“呼!師弟,你可是嚇死師兄我了!”
陷空陣中的三缺這才吐出了一口濁氣,笑嗬嗬的對著趙悲歌打著招呼,伸手示意趙悲歌到他那裏去。
另外一邊,李甜甜等人盡是將各自的力量收回,對著趙悲歌拱了拱手,倒是沒有說什麼,而是扭頭繼續研究起了陣法。
李樂詫異的看了眼趙悲歌,隻覺得今日比見了鬼還要恐懼,趕忙將心裏麵的惶惶不安收起,快步朝著李甜甜等人的身邊行去。
“誰讓你回來的!去外麵看著點,尤其是火爐那邊!”
哪知,還不等李樂近前,李甜甜忽的扭頭白了他一眼,冷冷的喝斥道。
從她的目光中,趙悲歌看出了一絲怨恨。
顯然,在空空酒肆時,李霸虎的作為讓李甜甜恨的不得了,也讓李樂因此遭了罪,不受李甜甜的待見。
要不然為何不肯讓李樂加入一同破陣,這明顯是不想讓李樂獲得神兵閣的寶物。
李樂聞聲忽的一震,正要發作時,又忽的想到了趙悲歌的事情,心裏麵也覺得還是不要和李甜甜他們待在一起為妙,當即也沒有多說,轉身就走,三兩步之間失去了蹤影。
這時,趙悲歌也剛剛走到了陣法前,扭頭看著遠處的李樂,他忽的覺得李家的人似乎特別的有意思。
其實他也能夠明白李甜甜心中的想法,當日的事情的確是李霸虎的不是,若非如此也不會讓李甜甜受那麼多的罪,若非最後各大老祖開口,李霸虎恐怕也不會拿出寶塔訣。
相對於趙悲歌帶給李甜甜的恐懼來說,李霸虎帶給李甜甜的多是羞辱和涼薄。
嗡!
正待趙悲歌走入陣法空隙之時,自他的身後忽的傳來了一股浩蕩神威,一股鋪天蓋地的暗流旋轉而來。
“師兄!救我……”
暗流上一和尚穿著破爛的袈裟,狼狽不堪的朝著這邊遲來,他一邊催動腳下的暗流,一邊高聲呼喊著,看起來頗為淒慘。
而在這和尚的身後,正有一人遙遙的追著,這人輕鬆而來,似有意要讓那和尚,將他帶到人多的地方來。
“趙長君!”
趙悲歌剛剛轉身,立馬看到了父親的身影,登時一震,眉頭緊緊的皺起,眼中光芒閃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掌控父親肉身的正是玄冥。
“三瘋!”
也在同時間,三德、三缺忽的一震,失聲喊道,心中登時泛起了滔天巨浪。
原來那暗流上的和尚不是別人,正是三瘋。
自那一日,他在第一座火爐前劫掠趙長君無果後,就拚命逃亡,用盡了身上的一切寶物,方才活過了這幾日的時間,若非是逼不得已,他才不會來這裏找師兄們解決困難。
趙悲歌察覺背後有兩道寒光掃來,登時知道三德、三缺已經對他不信任了,當即念頭一動,也不敢停留,直接施展瞬移。
嗡!
下一瞬,他來到了李甜甜的身前,就要催動劍宗內的劍絲時,李甜甜的身影一晃,竟消失無蹤。
原來李甜甜在看到暗流上的那三瘋時,直接施展出了自己的天賦神通之力,躲藏到了別處。
並非是她有先見之明,而是她在空空酒肆被趙悲歌打怕了,是再也不想落入危險之中,這才有了此等舉動。
李甜甜的消失,讓趙悲歌一震,他不由暗暗一歎,看著身前怪異看著自己的李順、薛恩等人,他伸出去的手微微一震,無數的劍絲瞬息飛去。
噗!噗!噗!
眨眼間,身前的三人被他用劍絲了卻了生命,三人身上的血氣養分也被劍絲內蘊含的毒素吸收一空。
待劍絲收回,三人已經成了千瘡百孔的幹屍。
“找死!”
另外一邊的三德怒喝一聲,身上氣息忽然暴增。
一股危機感襲來,壓的趙悲歌隻覺得渾身難受無比,他也不敢去對付三德兩人,抬手之間揮灑出了一道道漩渦之氣,瞬息將陣法破開,朝著前方的豬剛鬣和贏不死那邊行去。
不過,他卻沒有收回變身。
“有趣!有趣!那小子還活著,這一次定不能讓他在活下去了!”
遠處趙長君也發現了趙悲歌,但見趙悲歌竟在瞬息越境連殺三為初入造化境的武者,心中不由泛起了一抹冷意,覺得趙悲歌必須死,要不然到時候滅亡的就是他。
“師兄!”
這時,三瘋來到了三德和三缺的跟前,大難不死的他,竟流出了眼淚,堂堂的一個漢子嗚嗚的哭泣了起來。
“桀!桀!好久沒吃東西了,希望你們三個圓滾滾能夠讓我滿意!”
玄冥控製著趙長君的身體,催發出了一股劫難的氣息,在這一股氣息即將突破兵海規則的臨界點時忽然停住,而後在他的身上催生出了一道幽冥鬼爪,徑直朝著三德三人當頭罩下。
“邪魔,休得狂妄!”
三德見此冷哼一聲,眼中寒芒一起,抬手之間拿出了一尊無麵佛的塑像,隨手朝著身前一拋。
而後,三德盤坐在水流中,身上光芒綻放,口中念念有詞,竟誦起了經來。
隨著他聲音的響起,被他拋出去的那一尊無麵佛的塑像忽的放出了一道道的灰色光芒,光芒放棄化成了一座巨大的無麵佛像的虛影。
“乾坤無量!”
在佛像虛影成形的刹那,一聲天音響起,緊接著佛像身前的水浪炸開,無數的暗流化成了一隻隻巨大的蛟龍,瞬間戳破了玄冥的幽冥鬼爪,合成一座萬蛟屠魔陣,將玄冥困在了內中。
“嗯?好家夥,這是邪佛的傳承麼?倒是和我有些一脈相承的感覺,不過僅憑這區區的水龍就想要困住我,可真是癡人說夢!”
玄冥見此微微一震,立馬洞穿了這一股力量的本質,接著又笑了起來,身上氣息嗡嗡直震,引動周遭水流的震動。
隨著震動之力的不斷蔓延出去,那萬蛟屠魔陣竟這般輕鬆的震散了,饒是三德全力加持大陣,仍舊是無濟於事。
咚!
不多時,隻聽一聲沉悶聲音響起,屠魔陣忽的一下子破碎開來,那無麵佛的臉上忽的褪去了一張麵皮,露出了一絲模糊的麵容。
“不要出手,我是趙悲歌!”
這時,趙悲歌已經來到了豬剛鬣和贏不死的身前,看著就要拚命的兩人,忽的釋放出了一絲他的氣息,緊接著傳遞了一道身影過去。
豬剛鬣忽的一震,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微微一眨,一屁股坐了下來,再也不管其他,借著趙悲歌為他們撐起的一道空間,喘息了起來。
贏不死雖有遲疑,但見豬剛鬣如此放鬆,登時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趙悲歌了,當即問道:“和尚模樣醜極了,你還是變回來吧!”
“我不想被人知道!”
趙悲歌搖了搖頭,抬手拿出了兩枚七品療傷丹藥遞給了兩人,一把抓住了豬剛鬣和贏不死,帶著他們頭也不回的朝著神兵閣內行去。
豬剛鬣嘿嘿一笑,扭頭看了眼遠處的戰鬥,笑著說道:“你這不是掩耳盜鈴麼?若你不想被他們知道你是誰,你隻要不來找我們就行了!”
“嘻嘻!知道什麼是虛虛實實麼?別忘了,還有北辰家的那三個人肯這樣救你們呢?我不求他們相信,隻要讓他們起疑心就好了!”
趙悲歌暗暗一笑,說話間已經帶著兩人來到了神兵閣前。
啪嗒!
陣法的力量忽然之間消散一空,三人落在了地上,再也趕不到任何的威壓,隻聽到耳邊響起了一聲聲的沉悶響聲。
“走!還是進去取了寶物才放心,呆在這裏看熱鬧,可不是什麼好的主意!”
趙悲歌喘了幾口氣,扭頭看了眼遠處被灰色氣息卷起的滔天巨浪,心神一穩,趕忙朝著神兵閣的門前走去。
嗡!
他才剛剛走到門前,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從門內傳遞出來,將趙悲歌直接吸引到了門內。
而正想勸趙悲歌留下來的豬剛鬣和贏不死見此,哪裏還看得下去,趕忙起身朝著門前走去。
和趙悲歌不同的是,兩人一直都到了門前,推開了神殿的殿門,仍舊沒有感受到方才感受到的那一股神秘的吸引力。
吱呀!
神殿的大門打開,露出了內中景象。
隻見神兵閣內一片金碧輝煌,一排排的架子上放著一件件被陣法禁製保護起來的兵器,而在這座神兵閣的中央,這時懸浮著一柄暗黑色的釘耙。
“九齒釘耙?家祖讓我找的寶物,竟在這裏!”
豬剛鬣的目光落在了釘耙上,他登時一喜,趕忙朝著前方走去,三兩步來到了釘耙前,還不等他按照寧采花傳授的方法,去和神兵溝通的時候,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自豬剛鬣的心頭泛起,緊接著一道金光落下,徑直將他的手臂斬斷,霎時間鮮血噴濺。
嗤!
噴出去的鮮血一絲不拉的被九齒釘耙吸收,待釘耙漸漸的退去了黑色,變成了血紅色時,已經快要支持不住的豬剛鬣方才一喜,頓時感受到了一股親切感。
嗡!
又是一陣氣息震動之聲響起,豬剛鬣斷掉的手臂複又接回,那懸浮在身前的九齒釘耙忽的消失了。
正待豬剛鬣詫異之時,他忽的發現,在他的識海內,正有一杆若烈日般的九齒釘耙懸浮其中,金光噴吐之時,竟也帶來了無盡的好處,讓豬剛鬣激動的大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