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師之殤
“老師，我看明白了！”
趙悲歌心神一震，竟不由自主的拱手一抱，雙膝跪地，認真的對著老者重重的叩頭致謝。
他行的是弟子之禮，稱呼對方為老師。
老者哈哈一笑，點頭說道：“好！好！好！既然得吾道，感吾恩，掌吾寶！可否答應我一事否？”
“請說！”
趙悲歌恭敬的說著。
他心有所感，在老者脖頸上掛著的一枚綠色如玉般的葉子上看到了一絲熟悉，心中似有所悟，知道這老者或許就是萬毒一脈的真正的主人，心中對老者也就更加的恭敬了。
他精神念頭中，還在想，也不知道阿珂她們是否將這一切都看清了。
“吾悟道之時，收徒有兩人，一為珂，二為獠！珂為人族，天性善良，得吾之道普渡天下，傳道萬民，被萬靈視之為祖。而獠為妖族，天行凶殘，得吾道之初性格不顯，為人老實，然吾壽元將近時，卻妄圖得吾道傳承，獨尊天下！雖吾之心血未被他得，然他卻盜吾之旁道，自修成聖，於我道為敵！你既為吾之傳承者，當謹記若遇獠，務必清理師門！
此乃師門恩怨，不得假手於旁人！”
老者輕輕頷首，接著說出了一個讓趙悲歌震驚的事情。
此話一出，趙悲歌已經確信，老者就是萬毒之心的真正主人。隻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阿珂竟是老者的徒弟，可她又為何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而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一直被萬毒傳承者視為生死大敵的獠組，竟和萬毒傳承者同出一脈，隻不過獠組的祖師是萬毒一脈的叛道者。
難道冥冥中一切真的有定數？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悲歌目中光影震動，腦海中泛起了一個個的念頭。
嗡！
也在這時，趙悲歌周圍的光影忽的震動了起來，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他心頭一震，不由失聲喊道：“老師，您又如何知道，今日傳道之人，就是您的傳承者呢？”
“哈哈！你若非得到了萬毒之心，又如何能夠和無盡歲月以前的我留下來的殘念對話！若非是你得到了萬毒之心，你又如何會學成那控毒之法！你若是旁人，也見不到我，離不開此處！”
老者的聲音響起，震的整個空間嗡嗡作響。
嘩啦！
忽的，在聲音落下時，周圍的光影如同鏡子般的破裂開來，化成了一道道的光影從空中落下。
懸停在洞頂部的那一隻鯤鵬神像，也在這一刻寸寸斷裂，化成了點點光芒消失於天地之間。
趙悲歌被方才的聲音和經曆所震，一時間仰頭思慮，心中不斷的想著：“祖師竟隔著無盡歲月，向我傳道？這麼長久的歲月以來，其他的萬毒傳承者竟無一人來到此處！為何我就如此的幸運？”
……
萬毒之心的小洞天中，阿珂已經是熱流滿麵，她已經將外麵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待她將一張熟悉而又親切的臉看清楚的時候，腦海中的記憶若汪洋般的流淌而來。
這些記憶雖然隻是一些生活的片段，可卻讓她真實的感受到了一點，她是真正的人，而不是一個誕生在規則中的靈而已。
隻是，她為何會變成這樣，又為何會成為這萬毒之心的靈，卻沒有顯現在她的記憶中。
“老爺爺，您看這果子多好香美啊！給我一顆吃吧？”
“嗬嗬！不行！不行！這果子有毒，吃了會要你的命的！”
“怕啥！您不是這世界上最厲害的人麼？
吃死了你來救我得了，快給我嚐嚐吧！我都快饞死了！”
阿珂的記憶中，一個小女兒正騎在一個老者的脖頸上，晃悠著雙腿，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嬉笑的說著。
……
“老師，弟子是不是很笨，連煉丹都學不會！”
“老師，弟子又做了蠢事！”
“老師，我終於成功了！”
記憶中，阿珂已經長大，她最後一次見老者的時候，正是剛剛完成了一項修煉，興奮的找到了老者，在炫耀著自己成就。
這個時候，老者躺在一張木床上，蒼老的他已經笑吟吟的看著阿珂，眼中泛著說不出的擔心。
“阿珂，你師弟心懷不軌，欲謀為師道統！你跟在我身邊太危險了！你現在收拾一下東西，帶著老者的心血結晶，速速離開這裏！什麼時候你能夠獨擋一麵了，在回來吧！”
老者將萬毒之心遞到了阿珂的手心裏麵，語重心長的說著。
阿珂聽的一愣，仍舊是如同癡傻般的搖頭說道：“怎麼會呢？師弟為人敦厚老實，怎麼可能要竊取您的道統！在說了，您的道統日後不是要傳給他麼？他這樣做豈不是傻了？”
“哎！癡兒！你還沒有看出來麼？為師隻傳他修身之法，卻將所有的道傳給了你，就是要立你為我道之主啊！好了，你也不要跟我撅嘴，速速離去吧！”
說著，老者抬手一揮，阿珂眼前光影一晃，竟被瞬間移除了房屋。
被瞬移出去的阿珂一震，忽然發現自己竟被送到了四五裏外的一處山坡前，她登時大怒，腦子一根弦的她竟又回去了。
“老頭！萬毒之心呢？我怎麼說也是你門下唯一的男弟子，你不該將傳承給我麼？”
啪！
“哼！你到底說不說？”
啪！
“既然你不錯，我就殺了你，撥了你的骨！你不是鯤鵬吞陰濁之氣成道的麼？你不是一身聖骨永世不滅麼？我就奪了你的骨！你不給我傳承，我就自己從你的骨頭上參悟！”
當阿珂來到老者居住的木屋前時，正要開門的她，忽然看到了一幅令他永世難忘的畫麵，一個人正在抽打他的老師，且還拿著一柄短刀割破刨骨。
……
“老師……”
想到這裏，記憶中段，阿珂痛苦的哭泣了起來，眼中的淚水不斷落下，聽的身邊正要安危她的陣和丹都是一陣沉默，她們這時竟也跟著阿珂的情緒波瀾了起來
不多時，三女的哭聲連成了一片。
嗡！
正在這時，趙悲歌一步走到了萬毒之心的小洞天中，正振奮的他，忽見阿珂三女竟抱頭痛哭了起來，先是一愣，緊接著走到近前，看著她們問道：“你們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