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方寸之間
“怎麼可能!”
房間內,陳影和張洪濤同時一口同聲的說著。
他們眼中盡是不可思議的光芒,心裏麵卻有相信了趙悲歌的話。
這一刻,兩人的心間同時泛起了一股沉重和悲涼。
“怎麼不可能?穀小天、羅布和夜狼被人斬斷的四肢,廢去的修為,血肉都已經生了蛆蟲,且唐宗還在他們的體內布置下了死亡禁製,三人活不如狗,連自殺的力量都沒有,被人當成了肉來養著,僅憑一口藥力,吊著最後的一口氣!你問問張洪濤,聖師山是怎麼沒的?我既然去了那裏,你們又如何知道我沒有看到!”
趙悲歌眼中閃動著淚光,如刀的目光從陳影身上掃過,驀然刺在了張洪濤的心間。
噗!
陳影喉嚨一動,胸口的沉鬱讓他噴出了口血來,身上的氣息瞬時一震,整個人竟癱軟在了那裏,他呆呆的看著地麵,失聲哭著:“小天,羅布!大哥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你們啊……”
“嘶!不可能的!唐宗答應過我,我不會殺小天他們!他隻是將小天當成誘餌……”
張洪濤踉蹌的退到了門前,眼中閃爍著淚光的喊著。
可就在他反手去拉門的時候,眼前的光影一震,趙悲歌忽然在他的注視下消失了。
啪!
“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想著逃麼?”
刹那無影步施展出來,在不到刹那間,趙悲歌已經來到了張洪濤的背後,厚實的手掌中一股惡毒之極的毒素無情的注入了張洪濤的體內。
“不!……不!不!小師叔,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是有意的!是我爹,是他要我這麼做的!”
張洪濤忽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顫抖著喊著,並未察覺到他的血氣中在方才那一瞬,摻雜了一絲奇異的冰冷。
嗡!
正在這時,陳氏醫館的外麵傳來了一股空氣震動,有一股渾厚的罡煞之氣忽然降臨,將整個小樓籠罩在內。
“趙悲歌,放了我兒子!”
在門外響起了一個急切粗獷的聲音,張青風風火火的走到了門前,借著血氣修為看清了門內的一切,眼中隱含著一抹殺意的說道。
啪嗒!
“趙悲歌,毀我聖師山,弄的上京雞飛狗跳,你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好大的威風啊!今日我在這裏布下了天羅地網,看你如何逃!”
這時,唐宗一步走上了樓來,他眼中隱含著一股衝天的恨意,在行走間,慢慢的說著。
“是麼?”
趙悲歌冷冷一笑,他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情況。
在方才張洪濤捏碎玉符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會是這樣的結果。可他不怕,因為他領悟了刹那無影步,遠古第一刺客的高級步法,也正是這個步法,才為刺客贏得方寸之間,有我無敵的美譽。
噗!
說話的刹那之間,趙悲歌身形一動,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感覺,腳步在邁步的瞬間,斬木劍悄然從手中延伸出來,瞬息刺穿了張青的喉嚨,轉而又進入了房間。
在這來去之間,也不過是一刹那的時間。
張青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而唐宗心中在那麼一刻泛起了一抹冷意,轉而又恢複了正常,待他回神時,正看到張青的胸口噴血。
“怎麼可能?……”
張青隻覺得身體的熱量在飛速的流逝,整個人似乎疲倦到了極點,他低頭看了眼正噴血的胸口,失聲喊著。
砰!
緊接著,張青仰麵倒地,閉目時,仍舊還是一片疑惑:“這世間怎麼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
“怎麼樣唐宗?你是否還認為你能夠困的住我?”
趙悲歌冷冷的說著,他將張洪濤提了起來,一腳踹開了房門,走到了外麵的廊道中,抬頭看著身前眼中略有詫異和疑惑的唐宗說道。
被他提著的張洪濤直勾勾的看著張青,眼中的淚珠滾滾落下,心裏麵的懦弱,讓他哭了起來。
他沒有膽量向趙悲歌報仇,更沒有膽量說出那種狠話來。
默默的哭泣,和心裏麵的恨都在這一刻,潛藏了起來,正如同以往那樣。
“哼!廢物!四個人中,就你的膽子最小,小聰明最多!你若是好好的做事也就罷了,我還想著給你一個軍師的位置坐坐,可你不該走這條路!陳影那家夥有自己的主意,也有自己的夢想,他也很重義氣,可他不該無視兄弟的死活!”
趙悲歌低頭看了眼張洪濤,又掃了眼仍舊坐在地上無聲落淚的陳影,一句一句的說著,在他說話的時候,他將手中的張洪濤朝著前方的唐宗身前扔去。
他知道,唐宗若是動了,根本不會在乎他手中是否有人質。所以,他要在第一時間攻擊,借助刹那無影步的速度,壓製住唐宗血氣修為的爆發,來博一場生死。
“想要逃!幼稚!”
唐宗看著飛來的張洪濤,眼中泛起了一抹譏諷的神光,抬手朝著張洪濤抓去。
眼下有人在看著他,對待盟友他還不能冷麵無情,所以他打算將張洪濤救下來,然後再去追借此逃走的趙悲歌。
砰!
哪知,還不等他的手即將落在張洪濤的身上時,張洪濤的身體一顫,正含淚的雙眼猛然一瞪,整個人忽然炸裂開來:“我死了!”
爆裂的血肉在一瞬間化成了血霧,霧氣中還夾雜著一股濃鬱的刺鼻氣味。
“不好!有毒!”
唐宗伸出去的手上瞬間釋放出了一股血氣,將朝著他拍打過來的血肉震飛,正待他再一次運轉血氣欲要攻擊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了血脈中多出了一絲冰冷,登時一愣。
砰!
這時,趙悲歌也已經邁出了關鍵性的一步,他這一拳重重的轟出,打在了唐宗的小腹部位,拳勁中催發出來的血氣在這一瞬間隔斷了唐宗的生命烘爐和血脈聯係。
“唐宗,這一拳滋味如何!”
趙悲歌冷冷的說著,眼中的光火越燃越裂,早就虛實待發的左手猛然揮出。
啪!
這一拳,他沒有轟在了唐宗的身上,反倒是被從唐宗身後伸出來的一隻柔軟的手抓住。
那是一個女人的手。
“哼!小子,留下命來吧!”
一個似曾相識的模樣一步從唐宗身後走出,她抓著趙悲歌的手,手上磅礴的血氣若洪濤一般的洶湧而出,就要強烈扭斷趙悲歌的手,將趙悲歌震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