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紈絝雷霆
噠!噠!噠!
藥石鎮的街道上,傳來了一陣馬蹄聲,遠處的人群出現了一片騷亂,且還有震震雷音般的吼叫響起:“讓開!讓開!”
趙悲歌不禁抬頭看去,隻見環形街道拐角處,一隻麟馬正極速駛來,馬上坐著一頑劣少年。
少年穿著紫色雷紋衣服,頭戴雷雲冠,正瘋狂的抽打著坐下的麟馬,絲毫都沒有顧忌街道上來往的行人。
他這一路跑來,已經有十六七個武者被撞飛了出去,四五個煉體境的武者被馬蹄踩碎,血印留下了長長的一條。
然而奇怪的是,街道上的人似乎對此司空見慣,竟無人阻攔,也無人敢言。
“那小子忒可惡了,踩死了好幾個人,竟還催著馬狂奔,這裏就沒有了秩序了麼?”
樂舞兒皺眉看去,目中凶光閃爍,更有一道懷念的光芒在眼底一閃而過,心裏麵忽的生出了一個不可遏止的念頭:“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那個頑劣!”
“噓!兩位說話可要小心一些,要是被那位小爺聽到了耳朵了,咱們不僅有牢獄之災,且還性命難保!”
正將傭金放入乾坤袋的洛北一震,趕忙扯了扯樂舞兒的衣角,謹慎的小聲警告著。
“難不成他是藥王穀掌教的兒子不成?可就算這樣,他也不能視生命為草芥啊!”
樂舞兒不滿的說著,低頭捏住了洛北的腦袋,慢慢蹲下來,似笑非笑的說著。
遠處的少年已經飛馳出了巷道,縱馬一躍,麟馬直接越過了環形街道,在街上眾人的驚呼聲中,駕馭著麟馬騰空而起,圍繞著環形街道盤旋而上。
“這位小爺,可是咱們藥王穀雷殿殿主雷師的兒子雷霆,雷師大人老年得子,對小爺可是寵愛有加!加上雷師大人極為護短,連掌教都要買他三分情麵……小爺更是咱們穀中出了名的藥王穀四惡之一!他的馬踩死了人,那隻能算那人倒黴,誰讓那人擋在小爺的路上來著……”
洛北咧嘴一笑,故意扭過頭去,不敢去看樂舞兒那泛著凶光的眼睛,小聲的說著。
“呔!哪個混蛋又在背地裏麵嘀咕小爺的壞話,找死不成?”
這時,剛剛飛到半空中扯住韁繩的雷霆低頭看下,視線落在了洛北身旁的樂舞兒身上,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豔,故作怒氣的說著。
下方的洛北聽後趕忙跪在了地上,拱手作揖高聲喊著:“雷霆小爺,都是小的多嘴!都是小的多嘴!您老可不要生氣啊!……對了,我剛認識了一位姐姐,她可是小的見過最美的……”
砰!
不等洛北說完,眉頭漸漸皺起的趙悲歌一腳側踹,將跪地正出賣樂舞兒的洛北踹飛了出去。
“找死!”
趙悲歌冷哼了一聲,仰頭朝著空中望去。
他沒有想到,竟這麼快的遇到了雷師的人。更沒有想到,藥王穀的童子連一點底線都沒有,剛剛得到雇傭,竟當著雇主的麵直接將雇主給賣了出去。
“小子,竟然欺負我藥王穀的人,找死不成?”
雷霆眉毛一挑,翻身從麟馬上一躍而下,輕盈落在了樂舞兒的身前,趾高氣昂的看著趙悲歌厲聲說道。
周圍街道上的行人紛紛駐足,朝著這邊看來。
“藥王穀的人怎麼了?藥王穀的人就可以不要臉了麼?還是你以為自己的臉大的跟盤子一樣,所有人都要買你的帳?”
樂舞兒如同被激怒的火雞,忽的雙手掐腰,眼中帶著濃烈的凶光,故意扯著嗓門高聲喊道。
“哎!這丫頭自從覺醒了血脈之力後,脾氣都變了,也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
趙悲歌暗暗歎了口氣,默默觀察著樂舞兒的行為,也並不言語。
雷霆被這麼一說,臉上一片火熱,扭頭朝著周圍一看,但見駐足觀望的行人在交頭接耳,頓時覺得自己麵子受了冷落,樂舞兒讓他被人嘲笑,身上氣息一震,昂著頭上前走了一步,憤恨的盯著樂舞兒說道:“臭娘們,你罵誰呢!再罵一聲試試,老子滅了你全家……”
啪!啪!啪!
樂舞兒麵色一沉,忽的伸手提起了雷霆,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雷霆的屁股上,這一聲聲的巴掌聲極為響亮,響徹藥石鎮。
街道上,一片安靜,交頭接耳、指指點點的人都停了下來,就連守衛陣法的藥王穀弟子也都如同吞了鵝蛋,眾人震驚的看著街角上的這一副景象,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手腳發木。
“誰是娘們!臭小子,毛都沒有長齊,竟敢來罵老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老娘在樂陵丘五十裏之內,那可是響當當的名號,誰見了不尊敬的喊一聲大姐大!……”
樂舞兒不管三七二十一,由著自己的脾氣爆發出來,一邊喊著,一邊施展血氣製住了雷霆,讓雷霆在她手中動彈不得,隻得生生的挨下這一頓打。
唔!唔!唔!
雷霆憋的臉色通紅,不斷的晃動著,卻始終無法掙脫樂舞兒的掌控,更想開口大罵,可嘴巴又被封上,隻能唔唔的發生。
他每晃動一下,落下來的手勁也就大了一分,掙紮了十幾下,他覺得自己的屁股已經被拉打爛了,又覺得自己丟臉丟大了,一時間悲辱相交,竟啪嗒啪嗒的落起了淚來。
“哈哈!看你方才那般的囂張,本以為你是個硬貨,沒想到竟是一個軟弱!你踩死人、撞傷人的時候,可曾想過他們的家人也如你這般的憋屈,有仇不能報,有恨不能發!你也就是有一個好爹,要是你那該死的爹也玩完了,你小子早就被人抓去,活活的被人剝了皮吃光了肉,恐怕連個骨頭架子都不會剩下!你死後,恐怕有不少人要放鞭炮慶祝一番,要往你的屍骨上潑糞灑尿,大呼一聲藥王穀雷家的紈絝,終於死了……”
樂舞兒哈哈笑著,眼中凶光非但沒有減弱,反倒是更加的濃鬱,說話也是以一副教訓的口吻,且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旁邊的趙悲歌聽的一愣,眉頭微微皺起,不明覺厲的看向了樂舞兒,心裏麵卻是琢磨著:“她這是怎麼了?教訓也就教訓了,為什麼非要說這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