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人情冷暖
“掌教,弟子誓娶溶月!還請掌教答應!”
趙悲歌倔強的說著,身上帶著一股執著的信念,為了溶月他已經豁出去了,哪怕是再三頂撞掌教。
且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份大禮,竟被秦首陽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一個職位便給蓋了過去,他心中不服。
秦首陽今日的做法,和當日他獻出毒劍尊者的骸骨和上古劍道總綱時一般無二,兩件事加在一起,趙悲歌的心都已經寒透了。
可他沒有忘掉自己和溶月的誓言,溶月是他的女人,一輩子都是,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窺視!
實在不行,也隻能行那下下之策了!
趙悲歌心裏麵想著,他已經在秦首陽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心裏麵泛起了一個幾日前忽然想到的念頭,這個念頭固然凶險萬分,可卻能夠保溶月無恙。
“父親!還請您答應我和悲歌的親事,女兒別無他求,隻求和悲歌白頭到老!你若是覺得麵子上過不去,盡可廢了我們的修為,我們兩個願做一對普通的鴛鴦!”
溶月跟著說著,語氣堅定,且也如趙悲歌一般堅持著自己的執著。
秦首陽眉頭皺起,眼中泛起了濃濃的不悅,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轉身回到了掌教大座上,抬手一點,溶月和趙悲歌被一股淡淡的血氣定住了身形。
直到此時,秦首陽才歎了口氣,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思的說道:“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我也不介意告訴你們事情,溶月我已經選好了人家,大夏太子東方白狼便是她的歸處。到時候她將是一國之母,和我萬毒門互為依靠,那時整個東域誰都別想觸動我萬毒門的地位!諸葛師妹,帶溶月下去吧!”
冰冷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響徹大殿,殿內的諸位長老和首座並未有任何的異樣,顯然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
被定住的趙悲歌和溶月心頭冷若萬年寒冰,已經沒有了任何希望。
溶月眼中滴滴淚珠落下,她後悔了,後悔回到宗門,她扭頭看向了趙悲歌,但見趙悲歌陰沉著臉,眼中盡是怒氣,頓時知道這一次宗門之行,給趙悲歌帶來的不止是情感上的痛,且還有尊嚴上的刺痛,她無奈的問著自己:“我到底該怎麼做……”
“遵令!”
諸葛流鶯沒有任何的說辭,拱手一抱,直接帶著溶月離開了大殿。
趙悲歌無法行動,也無法開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溶月被帶走,他的心裏麵泛起了濃濃的無力感,更多的還是一股滔天的怒氣和恨意,眼睛裏麵的怒火已經不可遏止的燃燒了起來。
倘若眼神能夠殺人的話,秦首陽或許已經死了無數次!
“不管你心中如何做想!我希望你能夠知道,老夫這麼做乃是為了宗門,也是為了溶月的幸福!我可不想讓溶月跟著你這窮小子過清貧的生活!趙悲歌,我提醒你一句,比武招親雖然隻是走一個過場,可並沒有參加的資格,從明天開始你就離開宗門,去趙地上任去吧!倘若你敢胡來的話,本座定不輕饒!”
秦首陽冷聲一喝,話語比之前更加的陰森冰冷,而後他站了起來,掃了眼大殿上的眾人,將目光落在了一旁正低頭看著腳尖的杜寰宇身上,接著說道:“杜師兄,你的徒弟就教給你了,希望你好好的看著他,保證他明天準時出發!”
言罷,秦首陽轉身離去。
大殿中的眾長老三三兩兩的退去,離去時還在相互嘀咕著什麼。
不多時,大殿裏麵僅剩下了趙悲歌和杜寰宇。
“哎!”
杜寰宇長長的一歎,整個人似瞬間老了十幾歲,看著仍舊不能動彈的趙悲歌,身上光芒一閃,一團血雲將他和趙悲歌載起,朝著遠處丹雲峰行去。
“你現在一定在罵我是不是?罵我不是東西,見風轉舵,畏首畏腳,沒有了之前的硬氣,不管你們的事情了?……哎!我知道你心裏麵苦,也知道你和溶月那丫頭的情義!可此事,我真的做不得主啊!自從李清幽那小子帶著北域的一個丹師入了宗門之後,為師現在可是成了一個閑人了啊!誰讓人家是六品丹師,而你老師隻是一個四品丹師呢?咱們沒有說話的權利啊……”
雲團上,杜寰宇扭頭看了眼正瞪著自己的趙悲歌,他幽幽的一歎,將肚子裏麵的苦水倒了出來,眼睛裏麵盡是不甘,神情頹廢。
那一日李清幽帶著人回來,原本是要給那人另起一座山頭的。可就是因為趙悲歌和溶月的事情,秦首陽才借著人家六品丹師的名頭,直接罷免了杜寰宇萬毒門第一丹師的榮譽,也削掉了杜寰宇醫藥殿首座的職權。
他也十分氣憤,去找過秦首陽理論。
可現在宗門裏麵有了一個更厲害的丹師,秦首陽的態度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人間冷暖在短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杜寰宇便嚐了一個遍。
因此,他才退出了醫藥殿,專心在丹雲峰上煉丹。
說到底,他落得如此地步,還是受到了趙悲歌的牽連。要不是擔心杜寰宇握權要挾,秦首陽的態度或許不至於如此。
“你也別怪諸葛流鶯沒有幫你,當初反對這件事情就屬她最激烈,可她還是被秦首陽降住了!諸葛流鶯上一次重傷未愈,幾乎落下了病根,那位六品丹師也是個奇人,竟尋出了症結……秦首陽讓那丹師給諸葛流鶯治了傷,這才讓諸葛流鶯閉上了嘴!李清幽那小子別看對你另眼相看,可在宗門大義和兒女私情上,他向來都講什麼情麵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杜寰宇嘮嘮叨叨的說著,一改之前果斷的風格,聲音越說越是激動。
趙悲歌聽的清楚,不由長長歎了口氣,沒想到萬毒門竟因為一個六品丹師,而徹底變了氣氛,心中更是對杜寰宇生出了一股愧疚,其中的原因他又如何想不明白。
“宗門便沒有了人情麼?”
待回到丹雲峰後,趙悲歌看著空蕩蕩的丹雲峰,身上的禁製忽然一鬆,他又恢複了自由,不禁扭頭對著杜寰宇說道。
杜寰宇哈哈一笑,他的笑中盡是苦澀和無奈:“宗門當然有人情了!可這人情卻都體現在了你的價值上……這種人情是最沒有溫度的人情……你要想讓所有人都替你說話,除非你是七品丹師,要不然你是李清幽、諸葛流鶯那樣的人!……哎!這些都不說了,跟我去喝一杯吧!咱們爺倆也算是同病相憐之人啊……”
說著,杜寰宇頹喪的朝著前方的宮殿中走去。
趙悲歌跟在後麵,也沒有想著立馬去找溶月,因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去了,也見不到溶月,大殿上諸位長老和首座的態度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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