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怒殺呂鬆
“哼！沒用的廢物！”
呂鬆也未曾想到，一出好戲竟變成了這般模樣。這讓呂鬆有些發瘋，他怒瞪了一眼身前茫然無措的守衛，一腳將趙悲歌踹翻在地。
趙悲歌撲倒在小九兒的屍體前，看著臉上掛著一抹笑的小九，他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呂鬆皺著眉頭，踱步走著，小九兒的死讓他失去了戲弄趙悲歌的興趣，他覺得一切都變得無趣了起來：“真沒意思！這麼好的一出戲，竟這般的落幕了！我很不爽，相信死去的杜海也不爽！……”
“呂鬆，那可是一條人命！你竟將這當成了遊戲，你他媽的還是不是人！”
趙悲歌眼中血絲密布，怒聲吼著，掙紮起來就要去找呂鬆拚命，卻被周圍守衛製住。
“哈哈！你們是豬、是狗，是宗門養的畜生，竟還妄想做人，太諷刺了！……我賞你一枚一品劣等毒丹，此丹是長孫師兄剛剛煉製的毒心丹。這種靈毒丹藥可以讓人發瘋，產生精神幻象，甚至還可以讓人變成白癡傀儡……你說，等你變成白癡的時候，我讓你跪在我的腳下吃屎，你會不會去呢？”
呂鬆諷刺的說著，抬手拿出了一枚巴掌大的玉盒，盒中放著一粒指甲蓋大小的彩色毒丹，毒丹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光幕，看起來極為誘人。
入品毒丹本就是要給藥奴試的，呂鬆也不覺得可惜，他一步走到趙悲歌跟前，強行將毒心丹塞在了趙悲歌的口中。
“很好！將他關進鐵牢！每隔一個時辰做一次記錄……對了，他已經承認杜海是被他殺的，你們整理一下資料，明日我來的時候，一並給我！”
呂鬆趾高氣昂的吩咐著，親自帶人將趙悲歌複又關進了鐵牢。
鐵牢裏麵，趙悲歌痛苦的坐在了角落裏麵，他緊緊的攥住了拳頭，一拳拳的打在了的牆壁上。
“好恨啊……”
他情緒低沉滿心怒火，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拳頭上麵已經是血肉模糊，在他抬起頭的時候，模糊朦朧的眼前忽的變成了一片火海。
火海中人影憧憧，殺喊聲不斷響起。正在他發愣時候，忽有一佩帶著黑鐵鑲金龍紋腰牌的錦衣持刀男子走來，此人胸前繡著一個“武”字：“哈哈！趙家的小崽子，你是我殺的第一百六十七人，去了地府可要記住這個數字啊！……”
噗！
寒光閃過，鮮血飛濺。趙悲歌的意識漸漸消散，這一刻他竟看到自己的腦袋從身上飛起，慢慢掉落在地，越滾越遠……
火光搖曳，黑暗來襲，趙悲歌正要昏沉的時候，忽見一渾身是血的老者踉蹌著跑來。
“啊！悲歌我孫，爺爺來晚了！……”
老者將他的腦袋抱了起來，渾濁的眼中熱淚滴落，滴滴淚珠濺在了他的臉上，讓他心頭猛然一痛。
嗡！
忽然，趙悲歌的精神一震，眼前的火海和景象漸漸消失，他又重新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還有胸口處萬毒之心流淌出來的滾滾熱流：“不對，我現在在萬毒門！那一夜已經過去……這是精神幻覺，是毒心丹的毒發作了……我又被萬毒之心救了一次！”
若非見到爺爺，若非萬毒之心運轉，趙悲歌已經死在幻覺中，此刻他有一種恍恍惚惚的感覺。
忽的胸口流出一道刺骨寒流，讓他猛地驚醒，寒流所過之處毒心丹的毒退避三舍，直到寒流進入了丹田後，毒心丹的毒才複又開始擴散。
趙悲歌忽的想到了先前阿珂的一番話，眼中的光芒越來越亮：“萬毒之心竟提純出了一道惡毒之極的毒素，這道毒素好恐怖，好似一道王者之毒。莫非，隻有入品靈毒中，才能提純惡毒之極的毒素……倘若用此毒修煉五毒拳的話……”
想到這裏，趙悲歌不可遏止的激動了起來，他趕忙從地上爬起，調整呼吸，一呼一吸之間，體內的氣息被帶動了起來，蟄伏在丹田中的惡毒之極的毒素，嗡然一顫，流入了趙悲歌的經脈之中。
在惡毒之極的毒素緩緩流動的時候，毒心丹的毒漸漸潰散開來，盡數被萬毒之心吸收，很快又轉化出了一股股更為精純、濃厚的生機之力。
他放空心思，氣勁下沉，雙手虛握成拳，擺了一個拳架，如同猛虎出擊。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間，惡毒之極的毒素流轉的更為迅速，漸漸的趙悲歌有了一種遊刃有餘的感覺。
五毒拳共分為五式，第一式怒火攻心、第二式恨意綿綿、第三式怨天尤人、第四式惱羞成怒、第五式心煩意亂，這五式層層遞進，相輔相成，可淬煉武者的內髒，煉內髒五毒為拳勁之本，五股勁力連綿不息。
“練五毒拳必先孕五毒，欲孕五毒必先激發五毒之力，故需要猛毒為引，激發五髒之毒，方可入門為勁。……”
募的，趙悲歌剛剛將五毒拳第一式打出，他的身體猛然一顫，流淌在經脈中惡毒之極的毒素，也隨著萬毒之心中流淌出來的生機之力滲入了他的內髒。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趙悲歌有一種被人鑿骨吸髓、挖心剖腹的刺痛感，陣陣疼痛讓他幾乎不能自己。
疼！生不如死的疼！
雖然趙悲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毒素在剛剛滲入內髒時，那股鑽心的疼痛，竟險些讓趙悲歌精神渙散，活活疼死。
惡毒之極的毒素本就是毒中之毒，尋常人隻要一滴就會斃命，用以淬煉內髒，自然是痛苦萬分。
堅持！一定要堅持！
倘若連這一關都堅持不過去，還談什麼報仇？
他的拳越來越慢，隻覺身體沉重如山。可他還在堅持著，劇烈的疼痛讓他青筋暴起異常猙獰，緊咬的牙關已經滲出了絲絲血跡。
疼痛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波的衝擊著趙悲歌的精神，讓他時刻處於千刀萬剮般的疼痛之中。
他的肌膚毛孔中滲透出了一粒粒黑色帶著酸臭味道的骨渣，更有參雜著血水的濃汁流淌出來。
脫胎換骨出的雜質，在趙悲歌拳法舞動之下，點點掉落在地，他一招一式之間，快慢有序，剛柔並濟，且體內還傳出了如虎嘯龍吟般的嗡鳴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悲歌隻覺一股暢快之意悠然而生，身上的疲倦一掃而空，似有無窮力量一般，讓他精神振奮。
“呼！終於脫胎換骨成功，晉升到了煉體境三重天！”
趙悲歌慢慢收拳，吐出了一口濁氣。
砰！砰！
忽的，五毒拳第一式怒火攻心施展出來，這一拳激發了趙悲歌的怒氣，讓他的力量瞬間暴漲，帶著一團如墨色的勁力向前方的牆壁轟去，拳頭還未至牆壁，牆壁上的木板已經漆黑一片，凹陷下去一個拳印。
“好強大的拳勁！”
趙悲歌心神一震，趕忙收拳。
這一拳足足發揮出了他十倍的力量，拳未至毒已出，他才剛剛修煉，就已經將這拳法徹底修成。
“這麼容易就成了？”
趙悲歌眼中泛起了一抹濃濃的激動，他的眼神忽的一凝，不由沉聲說道：“若是呂鬆再來，我必殺他！”
翌日清晨，天才剛剛亮，鐵牢的外麵傳來了一陣開門聲。
“趙悲歌，死了沒有！”
守衛將門打開，小心翼翼的朝著牢房內看了一眼，試探性的喊著。
牢房中的趙悲歌一步步從陰暗角落中走出，他眼中泛著一團濃烈的凶光，看著站在門口的守衛，冷聲問道：“呂鬆來了沒？”
“你……你……要…幹…什麼……”
守衛被趙悲歌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間就要關門。
砰！
正要關閉的鐵門，被一隻大手攔住。呂鬆一腳踹開了守衛，眯著眼看著房中的趙悲歌，沉聲說道：“沒想到你的運氣竟這麼好！入品靈毒都未毒死你，不過你的運氣今日就要沒有了！……”
“呂鬆，納命來！”
趙悲歌一見呂鬆，胸中怒火驟然升騰，不等呂鬆將話說完，便迫不及待的一步踏出，五毒拳第一式怒火攻心如同是一道流火般的轟出。
這一擊拳勢如火，來似流星。
呂鬆見此眼中寒光大放，不驚反喜，猖狂的笑著說道：“哈哈！螢火也敢和皓月爭光，今日我就讓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別！”
呂鬆眼露輕蔑之意，以為趙悲歌已經被靈毒折磨瘋了，欲要做死前一搏。他握拳揮出，雙龍出海，帶著一團虎嘯龍吟之聲，迎著趙悲歌的拳頭砸去。
拳和拳還未碰撞到一起，呂鬆的拳麵已經漆黑一片，五毒拳的拳勁沒有任何阻礙的散入了呂鬆的體內，讓呂鬆的整條手臂瞬間失去了知覺：“不好！”
呂鬆臉色一變，心中巨震，知道自己大意了，當下就要退步防守。這一退讓趙悲歌尋到空隙，右拳轟開了呂鬆散亂的拳架，左拳直擊胸膛。
砰！
“死吧！”
巨大的力量將一道刺骨陰寒之毒轟入了呂鬆的胸膛，也將呂鬆重重的釘在了鐵牢的大門上。
刺骨陰寒之毒瞬息冰封了呂鬆的心脈，將一道道毒氣通過血脈送入呂鬆的五髒六腑。
“咳！咳！不可能，你怎能打敗我！我不甘心……”
呂鬆臉上一片死灰，白玉般的皮膚如同黑炭，劇毒已經深入骨髓，藥石難救，他灰冷的看著趙悲歌，喃喃的喊著，話還未說完，人已經毒斃身亡。
趙悲歌看著身亡的呂鬆，緊握的拳頭慢慢鬆開，心靈似打開了一道沉重的枷鎖，讓他得以釋放，輕鬆許多。他忽的跪地高聲一喝：“爺爺！小九兒！你們的仇我給報了……毀族的罪魁禍首，我會用他們的血，祭奠逝去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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