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1章 逆天之物立當誅

那物事高達百丈,上覆泥土沙石,瞧來好似三座巨大的土山罷了。但這物事生有巨首,上生有九目,原來竟是活物。

就見那土山上的巨首緩緩轉動,九目各生灰光一束,片刻之後,這九目土山上就生出一座巨大的石山來,此球初時隻有數丈之高,其後越長越大,很快就是百丈了,竟與這土山一般大小了。

忽聽城外獸禽發一聲喊,那百丈石山騰空而起,就向北麵城池撞來。

殘餘子在空中瞧得明白,叫道:“不好,此物名叫山魁,有化土為石之能,這城池再固,又能被撞上幾下。”

那石山滾滾而來,就在黃光上一撞,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石山被撞得粉碎,化為粉未一般,但黃光亦被撞出裏長的缺口,北城外獸禽湧入,城池兩處皆在告急了。

說來搬山之道,隻是小術,但若想以搬山之術攻城,就得撤去黑旗,這樣一來,城中修士亦可施展法術,從容破敵。故而尋常搬山之術卻是無用。

如今在黑旗禁製之下,那山魁化土為石之術卻是天生之技,不受黑旗禁製,諸修卻受黑旗限製,諸法難施,因此麵對這山魁化土為石之技,自是大感頭痛了。

仙庭之中奇物多有,山魁半生半死,隻能算是半個活物,乃是混沌古獸之一,世尊開辟混沌之後,化混沌五氣為石為土,遂有乾坤。但山魁化土為石之能,卻是反其道而行之,自然惹得世尊不快。

這世間萬物,無土不生,山魁卻要化土為石,若容山魁肆虐,那世間怎有活物,因此世尊創世之後,斬殺山魁無數,幾乎令此物絕跡了。

卻不知那鳳七從何處尋來三名山魁,用來攻城。

若隻是用山魁攻城也就罷了,原承天最擔心的還是這山魁一旦在仙庭複生,他土為日,不消百年,必是萬物凋零,生機全無。

鳳七隻顧著逞一時之快,卻不知種下奇大的災禍了。

原承天道:“且不論這山魁會打破城池,最要緊的是,那山魁化土為石,逆天行事,非得立時誅殺了不可。”

殘餘子亦是曉事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三隻山魁,需得立時誅殺,若容此物在仙庭存在,的確是心腹大患了。”

丹鐵生道:“殘餘兄,你謹守此物,我與蒼穹兄出城誅殺山魁。”

這時東北兩處城池廝殺正急,那鳳七見諸多獸禽已與城中修士短刀相接,便不再令山魁攻城。那巨石打過去,未必能打得到城中修士,但諸多獸禽卻是躲不過的。

這時原承天已取出青銅戰車上,與丹鐵生禦著戰車,就向城外衝去,途中遇著黑山城主,亦禦著一輛戰車,見到原承天便叫道:“蒼穹兄,那山魁乃是逆天之物,非得立時誅殺了不可。”

原承天喜道:“城主所見極是。”

丹鐵生卻笑道:“黑山城主,你我各選定一隻山魁,就看誰先誅殺了。”

黑山城主哈哈大笑道:“誰若輸了,罰酒一杯。”

兩輛戰車同時出城,卻遠遠瞧見早有一輛戰車衝出城去,諸修凝目瞧去,那戰車上正是元華月。黑山城主不由笑道:“不想竟被城主搶了個先。”

三輛戰車逆流而出,衝開層層獸禽,就向山魁殺去。

鐵扇散人與獨目仙正在城池邊上與獸禽廝殺,瞧見此景,立時對獨目仙道:“獨目兄,蒼穹兄屢建大功,我等豈能落後,與其在這裏殺些蒙昧獸禽,不如去誅殺城外巨物,那才算是奇功一件。”

獨目仙叫道:“你既有此心,我怎能不助你。”

當下一馬當先,就向城外衝去。他修成的驚煞神光殺人如草,那黑光隻一轉,誰能抵擋,因此一連走出數百步去,便如閑庭信步一般。

但衝到黃光外之後,驚煞神光便是運轉不靈了,那城外的青銅戰車上黑旗搖動,法術怎能施展。

雖是如此,獨目仙倒也不慌,取出兩柄法劍來,一步步殺將出去,那鐵扇散人亦步亦趨,與他寸步不離,二修漸漸就殺到獸禽大軍深處去了。

這時元華月獨禦戰車,已衝到城外百裏去,眼瞧著離三隻山魁已是近了,便在這時,有兩輛青銅戰車橫過來攔住去路,元華月微微一笑,將車中青旗搖動,禦使四周獸禽助他攻殺。

那兩輛戰車上的修士也隻好揮動青旗,三車在陣中各禦獸禽向前,場中頓時血肉橫飛,卻苦了這些蒙昧獸禽,也不知前生造了何孽,今世今生,竟遭此劫。

原承天與黑山城主各選定一隻山魁,又被獸禽衝來,故而兩輛戰車相距便遠了,片刻之後,黑山城主亦遇到兩車阻路,黑山城主同樣揮動青旗,與雙方鬥法。

至於原承天這一路,奇的是竟無人攔阻,這也是因他於前幾日斬殺火鳳弟子數人,那火鳳弟子見著了他,人人嚇得繞路而走,竟無人敢出頭。

因此原承天衝得最遠,刹那間就衝到一隻山魁麵前。

那三隻山魁身周,原有十輛戰車護衛,見到原承天殺來,心中連聲叫苦,其他修士或可躲掉,這十輛戰車要守衛山魁,又哪裏能躲得掉。

無可奈何之下,隻得齊聲大叫,十輛戰車同時衝來。

原承天凝目瞧去,隻見十輛戰車上的修士不約而同,皆持紫旗在手,心中不由一驚,那七麵紫旗就可召出紫龍虛識來,若再容紫龍虛識現身,此番怎能討得好去。

而對火鳳弟子而言,動用紫旗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紫旗強行召來紫龍虛識,每用一次,便算是得罪了紫龍一次,那火鳳也曾下過嚴旨,不遇極其難纏的對手,這紫旗是絕不可動用的。

火鳳雖是狂妄自大,可對龍族亦是忌憚三分。

而若想令對手喚不出紫龍虛識來,唯一的辦法,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奪走四麵紫旗再說。

原承天立時將一麵黃旗,一麵青旗交給丹鐵生,那丹鐵生會意,便將這二旗搖動,來戰對手。

原承天搶了這三輛戰車入城之後,諸修皆是大感興趣,人人皆來參悟,故而對這戰車上的諸般運用,如丹鐵生與城主這般的高境界修士,皆是了然於胸了。

丹鐵生先將那黃旗一搖,便打出金印來,此印認旗不認主,一道金光,就向十輛戰車沉沉壓去。

十輛戰車上的修士見到金印,齊齊暗叫不妙,那金印隨旗而生,本不受黑旗禁製的。以黑旗壓住對手,以這黃旗祭印打殺,本是早就擬定的戰法之一,哪知卻被對手搶了先。

欲擋這金印,別無他法可想,唯有同時祭出七麵黑旗,加強禁製,方能阻這金印下落。

那車上修士不約而同,人人搶過黑旗來搖,至於手中紫旗,那是來不及動用了。原來若想召出紫龍,這七麵紫旗需得同時搖動不可,此時人人心慌,怎能同時出旗?

十麵黑旗同施,那禁製自是強大無比,就見那金印在空中翻翻滾滾,被那黑雲阻住,怎樣也落不下來。

就在此時,原承天已棄車上前,欺近一輛戰車上,抬劍便刺。那車上兩名修士,正在爭竟不休。

一修道:“你既持了這黑旗,這紫旗該交給我才是。”

另一修道:“本日裏都是我持紫旗,怎能交給你?”

本來車上二修,一個主攻,一個主守,隻需依平日法度,倒也是井井有條,隻因今日遇到原承天這個煞星,人人皆是慌了手腳,都心急動用小旗禦敵,卻反而亂了法度。

原承天此刻怎能容情,一劍一個,便誅了二修,奪去紫旗黑旗各一麵。身子絕不停頓,又向另一輛戰車衝去。

就在這時,丹鐵生已棄了黃旗,搖起青旗來,四周仙禽被這青旗召來,齊齊向九輛戰車衝去,一時間仙禽摭天,將九輛戰車層層圍住,那車上修士,哪裏能瞧見對手?

若被那仙禽衝撞到身上來,可不是糟糕,九輛戰車上的修士不約而同,忙將青旗搶在手中,拚命搖來,隻盼能禦使仙禽改變心意,速速離了戰車。

可憐這諸多仙禽,腦中不停的有法令傳來,卻是大相徑庭,本就是蒙昧獸禽,靈慧不足的,如今所接受的法令卻是大起衝突,遂使許多仙禽不知如何是好了,隻好繞著戰車盤旋罷了,惹得車上修士心驚肉跳。

更有些仙禽不管不顧,立時玄爆了,激起漫天血肉。

就在諸修慌亂之際,原承天已欺到一輛戰車上兩名修士身後。

他的隱字真言向來是不離身的,因此若是他的身形被物事擋住,誰也探不著他,因此才可借仙禽摭身,悄然欺到車上修士身後。

那二修正忙著搖動青旗,禦使仙禽離開戰車,怎料到原承天欺到身後,便聽到一聲慘叫,車上一修就被刺中,另一修急忙轉身來瞧,胸口也中了一劍,頓時就不能活了。

原承天奪了車上小旗,心中暗忖道:“紫旗已奪了兩麵了,再奪兩麵,那紫龍雷劫便可避過了。”

就在原承天與兩大城主於陣中大戰之時,獨目仙已深入敵陣。或因有三輛戰車引去火鳳弟子,竟無修士來理會獨目仙了,獨目仙瞧著離三隻山魁已近,心中暗暗歡喜,忽的向身邊一瞧,卻不見了鐵扇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