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見索蘇倫仗劍劈來,原承天毫不驚訝,唯將乾坤劍橫在胸前罷了,劍上三大神光本具有強大的反擊之能,遇襲便會觸發,卻被原承天牢牢壓住,不敢外泄分毫。
卻見青魔劍初起之時速度極快,其後此劍在空中一頓,就放緩了許多,可見索蘇倫雖被天音迷惑,仍有三分神智不失。
這時五越禪師猛然大喝一聲,叫道:“魁神住手。”
這一聲大吼動用了禪言神通,乃大道正音,端可震懾人心,可驅魔障惡念。實為禪修無上絕技。
索蘇倫被這一吼,身子就打了個冷顫,手中青魔劍頓時在原承天麵前止住了,叫道:“慚愧!”
五越禪師道:“魁神,仙庭天音與魔修相克,你初入仙庭,可得小心了。”
索蘇倫歎道:“仙庭排斥魔修已久,由此可見一斑,隻是仙庭雖有這天音正道,怎的仍是人心詭譎,勾心鬥角?”
五越禪師笑道:“魁神問的好,此問隻怕世尊亦難回答了。”
原承天果然隻有搖頭,道:“此事好有一比,就好似於黑夜之中,有人手持燈盞,可惜隻瞧別人,卻瞧不向自己。仙庭法度雖好,隻可惜執法者卻唯借法度排除異已罷了,又有誰去深究其中根底?”
索蘇倫初入仙庭,雖被這天音迷惑了神智,好在世間諸術修到最後,其實是殊路同歸,索蘇倫天生又具一點慈心,故而隻需收斂心神,強抑魔息,便可不受天音侵擾了。
雖是如此,五越禪師仍在緊緊伴在索蘇倫身側,以防再生變故。
諸修並肩遁行,也不知行了多久,但舉目望去,麵前界域無邊無際,若說無路,處處是路,若有無路,實不知該往何處行去。若隻管徑直行去,又不知何時是個頭。
索蘇倫等不知仙庭秘奧,皆向原承天瞧去。又不知白虎煞月當初是怎樣尋出路來。
原承天道:“飛升仙庭之路,因人而異,有那得天獨厚的,一路皆有天地指引,自可通行無礙。若是不見容於仙庭的,就生出種種阻礙來,白虎煞月當初所遇困境,定與我不同,如今麵前這個局麵,我亦一時堪他不破了。
索蘇倫道:“如世尊這般說,麵前這無極界域,竟是虛妄了。”
五越禪師道:“瞧這界域並非虛妄,但其中必有玄機。在本禪子想來,這世間除了無盡虛空之外,任何界域皆有個盡頭,如今我等已行了數十萬裏,卻不見四周變化,好似原地踏步一般,此事甚是詭異了。”
諸修瞧瞧四周,果然就如五越禪師所言那般,或因這界域之中唯有七色祥雲,那祥雲又是變化不休,因此便是原地踏步,見那祥雲變化,也以為是遁去極遠了。此刻得五越禪師提醒,諸修這才警惕起來。
任太真伸手綽來一團祥雲,隨手將法訣施來,那祥雲便化人形,立在空中不動。隻見這團祥雲化成一名白衣修士,麵目栩栩如生,若非諸修皆是大能,隻怕就會被這白衣修士騙過了。
任太真道:“此團被我動用法訣,便會立在原地不動,我等再次遁他個數十萬裏,看看又會如何。”
諸修點頭,各自施展遁術,再次前行,原承天則取出魔界五老所贈的管蠡鏡,照定那朵祥雲。如此一直行了三十萬裏,就見那白衣修士仍在鏡中,而原承天與任頭真推算這祥雲距離,也不過萬裏罷了,諸修這才恍然。
那管蠡鏡隻能照見十萬裏外物事,既然祥雲一直都在鏡中,可見諸修雖遁行了三十萬裏,其實卻是在原地打轉了。
原承天沉吟片刻,便知其故,他道:“這秘道界域,定是因我而生變化,我若行,這秘道界域便行,我若停,這秘道界域便停。若一直如此,便行千年萬年,也是尋不到出路了。”
索蘇倫道:“既是如此,世尊便立在這原地不動,我等四人,各向一個方向遁去,想來不出數萬裏,便可到達秘道邊緣處了,還怕尋不出路來。”
任太真笑道:“魁神之議最善,若論心思靈巧,我等著實要甘拜下風了。”
索蘇倫哈哈笑道:“蘇神執最善灌人迷湯,遠比這仙庭天音更能述惑心智,諸位需得小心。”一言說的諸修皆笑。
諸修當即算定方向,各擇一方遁去,如此就顯出四修的遁術高低來。
四修之中,以五越禪師的金光遁地術最快,此術不借五行,隻憑著對天地玄機的一點明悟,因此修為越高,遁速越快,此術修到極致,絕不亞於世尊的淩虛步法了。
任太真已登大羅金仙境界,早就明悟當初神執玄承,因此遁速隻比五越略慢了半步罷了。而索蘇倫與元風馳之較,則以索蘇倫略勝一籌。
片刻之後,五越禪師麵前已現一團青光,那青光形成一道光壁,好似萬仞高山,橫在麵前。果然是到了這秘道界域的盡頭了。
這時五越禪師向原承天傳去訊息,原承天緩緩點頭,看來此秘道界域果然是隨著自己移動,天地不肯讓自己飛升仙庭,其意昭然若揭了。
片刻之後,任太真亦到達邊緣處,所述與五越禪師相同,但過了兩個時辰,索蘇倫與元風馳仍未傳回訊來,看來是不曾尋到青光界壁了。
原承天此刻心中已是了然,便向索蘇倫與元風馳各傳訊一道,令二修速回,而五越禪師與任太真,則是仍留在原處不動。
又過了兩個時辰,索蘇倫與元風馳才雙雙趕回。索蘇倫於路途中已知五越禪師與任太真觸到界壁,便道:“世尊,這秘道界域的玄機,我大致明白了,原來這秘道除了緊隨世尊之外,於空間法則亦是弄了點玄虛。“
原承天道:“不錯,若以五越禪師方向為東,則任太真所在方向為西,往上則為南,往下則為北了。這空間法則,也隻是略略轉了一罷了。“
索蘇倫道:“我與風馳所去的方向,方才是真正的上下,唯有一件為難處,就是究竟是我所行的方向為上,還是風馳所行方向為上?“
原承天笑道:“此事不難,其上者為清,其下者為濁,端看這界域中的氣息變化,便可明白了。“
索蘇倫用魔識探了片刻,便點了點頭道:“雖然清濁差別極微,倒也是可以辯明的,如此說來,風馳剛才去的方向,便是仙庭正路了。“
原承天道:“你二人可分別去南北兩側,各占一界,我仍立住原地不動,以防這秘道隨我移動,我等再同時向風馳剛才所去的方向遁行,則是絕無差池。”
元風馳道:“非如此難登仙庭。”便與索蘇倫各向界域南北兩側行去,果然數了數萬裏後,便瞧見青光界壁了。
原承天以空字訣同時向四修傳訊,五人同時遁起,循著那仙庭正路行去。
這次遁行,果然與剛才大不相同,隻行了萬裏,那四周風景便生變化,隻見七色祥雲漸漸消失不見,那空中或有巨峰懸立,或有天河倒懸,或生風,或生火,五行變化之景,種種不一。
諸修知道這是尋到正路了,皆是歡喜,這其間雖有五行之物阻路,以諸修手段,自然隨手消去,那遁速是絲毫不停的。
諸修之中,本以元風馳最弱,因此原承天十分心思,有七分放在元風馳身上。元風馳雖從魔界五老處學得十步驚殺,也隻是初修罷了,起碼在這秘道之中,仍然隻能依仗太元神功與七步幹戈神通。
約行了百萬裏之後,一道狂風便起,緊接著大雨傾盤而下,那雨水色作赤紅,瞧來觸目驚心,這血雨也就罷了,又聽到雷聲隆隆傳來,分明是到了雷域了。
原承天便施紫羅天地訣,此訣一出,天地倒轉,自然是風停雨住了,那血雨如何能近身?片刻後便至雷域,隻見空中黑雲密布,不時閃出道道閃電來,那閃電交織成網,令人寸步難行。
再瞧那道道閃電天雷,竟有數十種顏色變化,隻怕世間天雷大半集於此處了,這其中又以紫黑兩種天雷最具威能
原承天早就修成紫羅天雷訣,對諸種天雷皆有應付之法,雖是如此,仍是小心翼翼,將那天雷訣倒行逆施,將道道天雷閃電化為真玄,納入體內。
這是借天雷而修行了,這也是紫羅大法的妙用。而隨著原承天境界提升,這項昊天第一大法,就越發顯出威能來。
既入雷域,原承天便不時的向四修傳訊,探知情形,五越禪師傳訊道:“世尊莫要擔心,此間雷域,本禪子尚可料理。”
任太真則傳訊道:“我有紫雷天雷訣,正可借此修行。”
索蘇倫亦傳來訊息,卻令原承天驚喜不已,原來索蘇倫早就闖出雷域了,正在上方等候。
索蘇倫所修的無相魔訣極是神妙,竟視那天雷為無物,遁行之時絕無阻礙,因此反倒是搶先一步闖出雷域了。
但元風馳那處,卻是步步維艱。諸修雖是同入雷域,可元風馳卻隻行了一小半罷了。
正在這時,原承天已瞧見空中飄來黃雲數道,黃雲之中,那雷光燦如黃金,原承天猛的一驚,暗道:“這金雷之域,絕非風馳所能闖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