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瓏見有人追來,心中吃驚不小,難不成這麵錦幛竟被瞧破了不成?
她掐指急算,用的果然是隻是小天課,而原承天此刻則用禪識向身後一掃,則是倍感疑惑,原來此修隻是一名太虛中乘之士。
太虛中乘如何能識破錦幛?還是這其中另有原因?
而以修為論及,自己一人之力,難敵太虛,若是加上九瓏,或可持平,但與塔中侍靈聯手,怎樣也有三分勝算,因此原承天探出對手是太虛之士,心中倒也不慌。
唯一可慮的是,一旦與此人鬥起法來,那身份絕計無法隱瞞,楊府滅燈之計可就無法完成了。
這時九瓏小天課已然算定,展顏笑道:“承天不用擔心,此人卻非是衝著我們來的。“
原承天奇道:“莫非這裏還另藏著一人?“
這時金鵬已然掠進極漠狂沙域中,原承天再次動用禪識,以探四周動靜,可四周數千裏之地,並不見有何異常。不過在這極漠狂沙之域,那風土兩大靈氣皆是充沛之極,因此空中狂風陣陣,就算有人動用隱身慝影之術,形成一道狂風遁風,輕易也辯察不出了。
九瓏見原承天神情,微微一笑,用手向地下一指。
原承天這時再將禪識向地麵那無盡的黃沙中探去,這才恍然,原來自己左前方三百裏處的,離地三十丈的地底,果然有一名黃衣修士借土遁之術狂奔。
土遁之術修之極難,原承天因緣際會,總算修成此術在身,卻見那修士的土遁之術比自己高明了不少,速度可比自己快多了。
隻是土遁速度再快,也及不上風遁之術,此修既被他人識破了,若是仍在沙土下狂奔急遁,可就不合算了,身後修士很快就會趕上的。
不過那修士卻不肯竄出沙土來,看來是想利自身絕技,將這沙土做個戰場,若是對手想將他揪出來,非得入土鬥法不可。
原承天與九瓏雖見身後的太虛修士並非衝著自己而來,卻不敢露了行跡,因此先讓金鵬入了金塔,以免那金鵬扇起狂風來引人注目。
自己則與九瓏以風遁之術,不緊不慢的在那沙中修士的右側跟隨。
身後的太虛之士來的極快,片刻之時,就與原承天平齊,隻是此修卻不曾想到,自己身邊另有其人,一雙利目,隻是緊緊的盯著地下。
九瓏瞧了瞧這名太虛之士,對原承天傳音道:“此修名叫楊七仞,亦算是楊氏名士了,楊氏於太虛境界實力最為雄厚。因楊氏當代弟子以‘尋仞步墨’四字排名,便有楊氏百仞之說。“
原承天聽了就是一咋舌,道:“若一族有百名太虛之士,其實力果然是恐怖之極。”
他心中忖道:“楊氏這等實力雖此刻無法蘇氏相較,可隻需等上百年,定可與蘇氏爭鋒了。如此看來,昊天傳言楊氏有心將蘇氏取而代之,倒也有些根據,但這傳言弄得沸沸揚揚,實對楊氏不利,卻不知是何人所為。“
就在原承天與九瓏一問一答之際,楊七仞已經趕上黃沙中的那位修士,二修一人在天,一人在地,呈並並駕齊驅之勢。
楊七仞道:“道友,你究竟是何來曆,竟來挑唆我楊氏輔族金氏,意圖讓金氏自立。我楊氏與一眾輔族眾誌成城,已是你能挑唆的。“
黃衣修士笑道:“你楊氏勢大,誰人不忌?金氏若非心動,早就將我拿下,又怎會等到我離開之後,才去通知你來追我。此中情由,道友不妨推敲一二。“
楊七仞怒道:“道友果然好一張利口,我若信了你的半句言語,豈非令得我楊氏與金氏失和。今日定要將你拿下,不將你的來曆尋出來,怎肯甘休。”
黃衣修士冷笑道:“仙會之後,諸多仙族老祖約齊飛升仙庭,隻怕楊老祖亦要去了吧。除了蘇氏有三大天羅坐鎮,不用擔心之外,其他仙族隻落得金仙維持罷了。嘿嘿,那金氏老祖功德圓滿,眼瞧著就要入關衝玄大羅。”
原承天聽到這裏,已然明白,那金氏雖是楊氏輔族,可因其族中老祖將要晉級大羅,而楊氏大羅修士卻飛升了仙庭,到時可就是尾大不掉了。
那修士正是瞧準了這個時機,才來到金氏做個說客。那仙族之間,彼此勾心鬥角,也是常情。原承天雖是極瞧不慣的,此刻也隻能袖手。
楊七仞心中怒極,知道黃衣修士口才便給,最擅惑動人心,自己若是被他三言兩語說的心動,反倒糟糕。倒不如動手鬥法的好,那才是自家擅長之事。
那身子好似一枝利箭,就向土中直直插了進去,隻是楊七仞不曾修過土遁之術,隻能用法劍掘土開路。
黃衣修士笑道:“來得好。”趁著楊七仞立足未穩,將手中法劍一拍,那劍上就起了一道金光向楊七仞激射而來。
此修亦是太虛境界,隻是略差了楊七仞一個小境界罷了,如今仗著土遁之術,在黃沙中與楊七仞鬥法,因環境此消彼漲,兩修間的勝負之數可就難論了。
楊七仞要靠法劍在土中穿行,自然無法動用法劍抵禦,但此人是太虛中乘之士,怎能缺了少手段。就見其再祭一道兩尺長的短劍來,短劍全靠心神禦控,在身周劃了個半圓,正是楊氏大化神功的妙用。
輕輕易易,就將對手的法寶神光化解於無形。
黃衣修士點頭道:“大化神功果然厲害,隻是你既來到沙土中與我一鬥,我怎能棄你而去。”
此修身子在黃沙中猛一扭動,視這黃沙為無物,就到了楊七仞的身側,這是要用近身殺伐之術,來與楊七仞鬥法。那楊七仞不擅土遁之術,在黃沙中自然轉折不變了。
楊七仞卻也不懼,手中長劍開道,短劍禦敵,對手接連百擊,也不曾傷他分毫,這個禦劍的手段極是了得了。
隻是久攻之下,必顯破綻,二修大鬥百招之後,楊千仞漸感真玄難繼,那黃沙之中,靈氣極微,若是全靠本身真玄消耗,誰能經受得起。
沒奈何,楊七仞隻得微晃一劍,就要竄到外間去。不想此心思早被對手看破,冷冷笑道:“楊道友,怕是逃不得了。”
便在這時,黃沙之中沙沙作響,也隻不從哪裏聚來一群拳大的紅蟻,早將楊七仞團團圍住。
楊七仞瞧見這群赤蟻,心中吃驚不小,此赤蟻乃是極漠狂沙域中的王者,名叫極漠赤蟻,最是凶悍不過,若被此蟻擁來,任你大羅金仙之軀,數息間也噬得幹淨。
不想這黃衣修士卻修得這禦蟻之術。
黃衣修士笑道:“楊道友,承蒙你瞧得起,非要在這土中與我鬥法,在下若容你從容離去,豈不是辜負你一番美意。”
楊七仞淡淡的道:“量此小術,怎能傷我分毫。”從身上遁出一顆青珠來,正是此修的元魂化物。
這青珠生發毫光,那毫光隻有三寸長短,可赤蟻觸到毫毛,立時就被燒成焦炭了。
就聽到嗤嗤之聲不絕,那青珠圍著楊七仞急旋,使那赤蟻無從近身,數息間已傷了赤蟻無數,但赤蟻實不知有多少,重重疊疊,就以楊仞為中心,劃了個半裏的圓圈。楊七仞若想尋出一條路來,實不知要花多少時間了。
黃衣修士見蟻陣已成,哈哈大笑道:“楊道友,在下少陪,後會有無期。”竟是揚長而去了。
原承天與九瓏以趕路為先,並不曾在旁觀戰,隻是因兩名大能在側,不便全力施展遁術罷了。
原承天見黃衣修士自身後趕來,用禪識探去,才知楊七仞被赤蟻困住,但也敬佩那黃衣修士的手段。看來此修定是常在此域出沒了。
三修分頭趕路,隻是原承天知道黃衣修士,黃衣修士卻不知身側另有其人。但隻恨有此人在側,原承天與九瓏也不便動用金鵬,好在二人的遁術也是強大之極,隻是要消耗些真玄罷了。
那黃衣修士在黃沙中遁了片刻,就躍出黃沙,也用風遁趕路,三人自是一路無話,但因遁術相差無幾,彼此間也隻隔了數百裏罷了。那黃衣修士畢竟是太虛之修,自然是一直搶在原承天與九瓏的前麵。
兩日之後,就到了這極漠之域的邊緣,原承天的禪識之中,便探到兩名修士的靈息,正懷疑是否是黃衣修士的同伴,在此接應他了。片刻之後,果然瞧見黃衣修士哈哈大笑道:“兩位兄台,必是在此久候多時了。”
那兩名修士一為極道,一為太虛,見到黃衣修士,也是哈哈大笑道:“劉兄土遁之術高明,這極漠之域中,那便是劉兄的天下,我二人這才偷懶,不曾去大漠中接應。不知那邊的情景如何?”
黃衣修士道:“在下一番說詞,說的金氏心動,此時就算不反,也種下一段因果來,等到楊老祖飛升仙庭,金老祖晉級大羅,哈哈,還怕他不反?至於中途遇到楊七仞阻路,又算得什麼,被在下以赤蟻困住,任我揚長而去、”
另一修拍手讚道:“劉兄此次甘冒奇險,種下這段因果來,若是一後金氏自立,可不是天大的功勞?到時蘇老祖必有重賜。“
黃衣修士道:“楊氏潛力無窮,隱隱有威脅我蘇氏之勢,此時不來設法,難道要等到楊氏勢成才動手不成?此事為我等份內之事,何需賞賜。“
九瓏聽到此番說話,那麵色已是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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