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光芒,正是原承天祭出的青毫神光,那修士被金獅,玉猴纏住,又被刀君晉南圍攻,已是略顯狼狽,此刻動用青毫神光,正當其時。
而隻需此修一除,場上優勢就會更加明顯,定然讓百族三修留在此處,也好替被襲殺的仙族修士報仇。
就聽“轟“的一聲,空中碎片紛飛,正是那修士的法袍被青毫神光所毀。然而光芒之中,也僅僅是一件法袍而已。
那修士好不靈便,就在青毫神光乍現之時,使了個金蟬脫殼之計,用那法袍引開神光,自身早就竄出去數十丈去。原承天一番謀劃,終成畫餅。
原來這青毫神光雖是威力無窮,可祭施起來總需片刻功夫,以原承天此刻修為,又哪裏能心到法隨?本以為有眾侍將這修士圍住,應可替自己爭取到機來,哪知太虛之士,畢竟神通廣大,怎能輕易伏誅?
姬氏二修亦是暗叫可惜,若是原承天能誅殺此修,那可就是昊天的一大佳話了,奈何原承天與那修士境界相差太多,連跨兩大境界誅敵,又是談何容易。
不過原承天此次動用青毫神光,還是將百族三修驚出一聲冷汗來。剛才原承天遁出三神法像,已是驚世駭世,不想又祭出青毫神光來,樁樁件件,直讓人如在夢中,這個人真的是仙修境界?
這世間的神通妙法雖是無數,可修士是怎樣的境界,就修怎樣的神通,那是一點兒也無法勉強的。原承天修出三神法像,或可說他福緣深厚,可這青毫神光就是真材實學了。
莫邪王心道:“此修日後必為我宗大患,奈何今日卻誅殺不得,奈何,奈何?”
他與姬秋遠可謂的不分軒輊,就算想騰出手來對原承天略施壓力也是不能,又何況轉而與原承天鬥法?
黑龍拜徒雖沒被原承天青的青毫神光傷到,可經此一嚇,也是膽戰心驚,本想趁著原承天神識大耗之時趁機下手,卻被四侍圍了個水泄不通。
玉猴向來性傲,可姬秋遠的金獅亦是悍勇,直將玉猴比了下去,這昊天第一靈侍的名頭眼看就是搖搖欲墜了。
這也是玉猴性急了,他此刻不過是仙修境界,三十六天罡也隻是初修而已,日後成就無限。而金獅已相當於極道中乘,玉猴的實力比金獅稍遜,也屬可然。
可這玉猴怎肯認輸,心中道:“今日不顯些手段來,豈不是令主人蒙羞?”
便一手綽了劈天鉞,一手掐起法訣來,口中“疾“的叫了一聲,身子就長高一丈,變成巨猿身形。
這是三十六天罡變化的妙法,身子長高一尺,就增三嶽之力,如今長了一丈,就多了三十嶽的力氣。
這也是玉猴的三十六天罡未曾大成罷了,若是修成三頭六臂之法,威能更是強大。
這時玉猴立在空中,雙手持定了劈天鉞就向黑龍拜徒狠狠劈來。這一劈比剛才徒增三十嶽之力,黑龍拜徒就算是太虛之士,也大感吃不消了。
此人忖道:“難不成被四名靈侍困住,可不是枉為太虛之士?說不得,也要獻件法寶出來,替百族掙個麵子。”
手中青光閃動,就多了一件法寶,乃是一件奇香撲鼻的木劍。不想這法劍雖是香木雕成,卻是如山似嶽之寶,就此橫架當中,與劈天鉞撞在一處,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玉猴就被震出三丈去。
玉猴被此劍震出,心中自是著惱,可百族修士瞧見此景,皆是駭然。原來這木劍瞧來平平,卻是仙庭雷木製成,沉重異常。瞧來是為木屬,其實卻是異金。
此劍一出就有百嶽之力,尋常修士被此劍一撞,就算不會手臂碎裂,也必被震出百丈去,哪知玉猴隻是略退三丈罷了。
原承天心中讚道:“百族修士不愧有多寶之謂,也虧對玉猴來曆不凡,否則怎能敵得住這件雷木劍。“
黑龍拜徒取這雷木劍在手,立時精神大震,“刷“的一劍,就將那金獅逼退,金獅雖是威猛,也同樣是敵不住此劍的百嶽之力。
此修連退二侍,心中得意起來,再抖擻精神,又向刀君劈來。
刀君本不懼世間任何殺伐之寶,奈何此劍一起,就有一股無形靈壓,迫得刀君也是連連後退,否被此劍劈實,就算不會損了身子,也會亂了心境。
而黑龍拜徒連退三侍之後,便是哈哈大笑,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原承天瞧見此景,心中徒然一亮。
這雷木劍既然是沉重異常,如山似嶽,修士施用之時必定是大耗靈識真玄,原承天凝目瞧去,見這黑龍拜徒果然目光略顯黯淡,那是靈識大耗之像。
原承天腦中靈光一閃,立時就下法旨,催促刀君上前接戰,又令魔晉南亦要努力,同時心神一動,喚出金偶來。
莫邪王見原承天侍將無數,好像無窮無盡一般,心中愈發驚訝,忖道:“此人究竟是怎樣的機緣,竟收得三名強力侍將?”
其實莫邪王卻是弄錯了,那刀君乃是楊氏之寶,卻非原承天的侍將,不過自然也無人對他解釋明白就是。
刀君本被雷木劍的強大靈壓逼走,可既聽到原承天傳下法旨,又怎肯後退,立時也猱身上前,再祭刀罡。她跟隨原承天多年,知道原承天一言一行,皆是大有深意,絕非好勇鬥狠之徒,如今眼見自己不敵雷木劍,也要令自己強攻,那必定是另有玄機了。
姬秋遠本來見雷木劍逼走自家的靈侍,知道這雷木劍厲害,不可力敵,可見到原承天眾侍不退而進,心中忖道:“承天絕非魯莽之輩,此舉定然大有深意,我需對助他一臂之力。”
於是亦下嚴旨,讓金獅返身再鬥。
金獅本來嚐到這雷木劍的厲害,不再上前,可主人嚴旨已下,怎敢後退半步,就發出一聲大吼來,先懾敵膽,再踏足上前,將血盆巨口向黑龍拜徒噬去。
那邊魔晉南亦施魔刀,與刀君並肩上前,金偶手中則是持著無鋒,念一聲避字訣,要效原承天當年誅殺葉氏修士,大敗慕行知故技。
諸侍同時發力,黑龍拜徒則是冷笑連連,雷木劍再次揮動,劍中便有山崩地裂之聲。此時金偶最先趕到,正撞著這雷木劍,身子便被擊得粉碎,不過金偶手中的無鋒亦是得手,將黑龍拜徒的手臂添了一道血痕。
金偶以避字訣之速,猶被這太虛之士一劍擊中,可見此修近身格鬥之技極是厲害了。也虧得金偶修成不碎身法,原承天又修成顧氏魂術,因此隻要原承天本魂不滅,金偶就算碎身千萬也是無妨。
那邊金獅亦到,張口咬向此修的手臂,這是趁其手臂受傷,轉動不靈,希望可撈些便宜。
麵對這金獅之口,黑龍拜徒卻不敢硬接硬擋了,隻因那金獅撲到時,其口中大放罡氣,此罡氣如鐵之堅,如水之密,因此這金獅噬來,並非僅僅是一撕一咬之力。
以此修太虛修士之能,對這金獅罡氣,亦要退避為上,於是就將身子急轉,避開金獅撲咬,再將雷木劍自空中斬落,擊向金獅的背脊。
別瞧這一轉一斬,卻是要竭力而為不可,否則那金獅罡氣強大之極,稍有不慎,就被這罡氣所奪,輕者心境動搖,重則肉身受損。
不過此修端是厲害,連敵金偶金獅,仍是舉重若輕,那金獅如何敢接雷木劍一擊,也急急將尾巴一擺,閃到一邊去了。
黑龍拜徒連施兩劍,目中光芒更顯黯淡,這雷木劍消耗起靈識真玄來,也極是厲害的。
可是眾侍攻勢如潮,又怎能讓此修有喘息之機,金獅剛剛閃開,刀君與魔晉南已聯袂殺至,刀罡刀式就自四方湧來,大有將此修卷在其中,一絞而碎之勢。
但這百族修士有強大法寶在手,本身境界又是奇高,刀君魔晉南再強,亦是難傷其分毫,就在那無窮無盡的刀氣殺氣之中,此修將雷木劍猛的絞動起來,此劍生出滾滾雷光,那刀君和晉南的刀氣生生抵住。
也就是刀君與魔晉南的法力大有來曆,若是尋常刀訣法術,被這雷木劍的雷光一卷,隻怕就要被席卷一空了。
但二女皆是天地之靈,天地隻要存在一日,那刀氣殺氣便是無窮無盡,因此任他雷光卷來,刀氣殺氣仍是源源不斷。
看來若無法將二女擊退,此修便是將雷光卷來數日,也是無用。
此修心中不耐,大喝一聲,不顧刀氣殺氣猶在身周,就祭起雷木劍來,奮力劈向二女。
二女見此劍雷光閃爍,無不大驚,隻能急急退後。不過黑龍拜徒強行祭出此劍,也是受損不小,那刀氣殺氣,就在他的胸前一撞,雖是破不得此修的肉身功法,可心境必然由之一亂,就連胸腹靈脈,也是略微受損了。
不過刀君晉南也是受驚不小,尤其是雷木劍中的雷光,對魔晉南的殺氣實有相生相克之能,因此魔晉南心境大亂,退出數丈之後,心中驚懼難定,隻好再退百丈,但麵上還是黑氣密布,那是殺氣反噬之狀,若不及時處置,後患無窮。
眾侍輪番攻擊,皆是竭盡全力,但所獲得的效果委實不彰,那黑龍拜徒雖是受了損傷,可對太虛之士來說,則是微不足道了。
這時玉猴亦返身再戰,劈天鉞奮力劈出,那修士亦將雷木劍來迎,就在這時,空中傳來“的鈴鈴”一聲脆響,雷木劍忽的便是一沉,也不知沉向哪裏去了。
本來玉猴的劈天鉞被雷木劍架住,此刻雷木劍忽的消失不見,玉猴又怎能客氣?一聲輕響傳來,麵前血光迸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