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隻白色異獸,是為九級寒屬之獸,玄焰正想尋一隻寒屬異獸的內丹煉製無界之劍,不想就在這裏撞見,又怎能不喜?
隻是玄焰卻忘了一樁事,九級靈禽靈獸,就相當於仙修中乘修為,又怎的那麼容易誅殺的?且寒屬靈禽異獸大多極其凶猛,其修為或比同級的獸禽還要高上一籌,更加不易對付了。
原承天見到這隻九級寒屬異獸,也是吃驚,這侍獸的修為都如此之高,那麼其主人最少也是極道中乘了。
轉目瞧見火海中來了一名青衣修士,頭戴衝天冠,束住雪白長發,隻是此人的容顏,卻宛如三十許人,果然是鶴發童顏,仙風道骨。
那白色異獸往葉驚山身邊一落,四周嗤嗤之聲大作,原來那焰火觸到異獸身上的白氣,立時熄滅,而白氣散開,火海之中就擴出一個無焰之地來,足有十丈大小。
那黑雀摧動的陰火煞火雖猛,卻無法突破這異獸身上的白氣。
葉驚山喜道:“驚嶽兄,虧得你來救我,隻可惜兩位兄弟卻遭了劫難。”
葉驚嶽歎道:“死者已矣,說他作甚,驚山老弟且稍事休息,看我替兩位兄弟報仇。”
葉驚山忙道:“此人來曆非常,修為玄承驚天動地,驚嶽兄務必小心。”
葉驚嶽口中應著,瞧其神情,卻是漫不經心,將一對如電目光,冷冷的向原承天瞧來。
原承天剛才與葉氏三弟子一番鬥法,雖是艱苦,可最終還是奪了三修的法寶,心中也算放下心來,看來自己的修為,倒是足可與極道中乘修士相鬥,這葉驚嶽雖有強力侍獸為助,也未必就能在自己手中討得了好處。
葉驚嶽上下打量了原承天一番,連連點頭道:“道兄英華內斂,果然不凡。若非你先前殺了我兩位兄弟,在下頗不願與你為敵,隻可惜大錯已然鑄成,道友隻好來世再見吧。”
說話之時,那目中光芒陡然大盛,原承天雖是不懼,也是暗暗心驚,原來此修的靈識好不強大,竟比自己還要強上一些,這也難怪他能收服九級寒屬異獸了。
他以前跨境對敵,那些對手境界雖高,可靈識大多弱於自己,這才略有勝算,如今這位葉驚嶽,其靈識強於同級修士不少,原承天諸多手段怕就不能動用了,其他不說,那撼天鈴在葉驚嶽麵前已然失去威能。
隻是對手再強,又怎能在氣度上輸了,淡淡一笑道:“道友口出大言,想來必有驚人神通,在下不才,頗願領教一二。”
葉驚嶽笑道:“自是要領教的。”伸是向頭頂青旗一指,從旗中飛出一寶,因光華耀目,一時間也瞧不出是何物,此物向原承天緩緩飛來,也不見得如何驚人。然而原承天用神識探去,卻是吃了一驚。
原來此寶乃是一根金針,隻有三寸大小罷了,可此針卻是大大有名,實為昊天之寶,叫道渡劫金針。在昊天之寶的排名中,可列進前三十之列。
之所以叫渡劫金針,便是因修士若遇此針,好似遇到天劫一般,極言此針之威能。
那渡劫金針離原承天還有三十餘丈時,忽的加快速度,而這金針掠來的速度,又怎能用筆墨來形容。原承天雖早將無鋒劍持在手中,可想用此劍來擋格時,卻發現還是慢了半拍。
幸好原承天的朱雀法像尚未收起,而朱雀在這煞火之中,其威能也比平時強出數倍去,因此利爪如電,就向這金針拔去。
也虧得朱雀這一拔,否則原承天又怎能逃過金針穿體之厄。
那葉驚嶽哈哈大笑道:“原來道友的修為也不過如此。”
原承天眉頭緊皺,那昊天之寶件件不凡,雖有那多事之人排出名位來,其實昊天之寶皆有出奇威能,又怎能分出高下?比如這件渡劫金針,既無衝天殺氣,也無收寶之能,可金針飛來如電,讓人防不勝防,又怎能算是弱了?
若禦此寶,原承天也不是沒有手段,比如刀君魔晉南,皆可對付這種法寶,隻因刀君魔晉南皆是虛體,任你速度如電,壓力如嶽,也隻是等閑。
若是實在不行,自己更有第三件昊天之寶,此寶一出,又怎懼此渡劫金針。
隻是在這煞火界中,刀君魔晉南皆不便出手,第三件昊天之寶,更是輕易動用不得。
想到此處,便將玄焰黑雀一收,身形一閃,便去了數百丈,這是要奪路而逃了。
葉驚嶽哈哈笑道:“果然還是要逃,隻是這天下雖大,你又能逃到哪裏去。”
原承天並不理會,隻管動用玄風二訣,使出萬裏踏雲術來,向前方金速遁去。在這煞火界中,有許多手段著實動用不得,而玄焰黑雀的手段,在這葉驚嶽的寒屬異獸麵前,怕也是束手束腳。因此總要先離了此處,再想辦法。
葉驚嶽持著青旗,在身後緊緊追來,此人的遁速亦是了得,原承天動用玄風二訣,也隻是比此人略快半步而已。
原承天暗暗心驚,這十大仙族弟子,當真便是如此難纏?慕行雲且不論,先前遇見的風七,慕行知,皆是各有所長,自己在凡界時可謂雖也是步步艱難,卻總有辦法化解,卻再也沒在昊天界這般處處被動。
葉驚山也隨著那白色異獸緊緊跟來,同時手中掐訣不止,應該是在向煞火界外的同族弟子傳去訊息,要來攔截原承天了。
原承天心中暗歎,這一路行來,頗不容易,隻是無論怎樣艱難,都得要咬牙挺過才是。按時間來算,九瓏已在南土了,便是有千難萬難,也定要衝過此劫才是。
忍不住就將目光瞧向左臂,這隻手臂雖早被換過,不過那昊天之寶本是藏在靈台之處,隻是在臂上會顯示征兆罷了,便是這手臂換了十遍,隻要靈台中法寶猶在,那征兆不消。
將手袖挽起,那日形之印清晰如昨,隻要原承天念動真言,這件昊天之寶就會應訣而出,而此寶一出,又怎能不驚動昊天,勢必會使自己成為眾矢之的了。
這寶物雖是無意中得到,當初也隻是當是機緣巧合罷了,而現在細細想來,這件昊天之寶其實與自己大有機緣,看來能得夠得到此寶,是那冥冥中自有天意,怎是“機緣巧合”四字能概括得了的。
隻是一旦動用此寶,那麼見過此寶之人,必定要斬盡殺絕不可,否則自身定是性命危矣。故而原承天幾次遇到凶險時,都是寧願咬牙苦撐,也不肯動用此物。
如今瞧來,怕是不得已而用之了。
前方火海勢頭越來越弱,看來離煞火界的邊緣已是極近了,又遁了數百裏後,四周雖仍是火焰衝天,卻已可見到地上的赤石紅砂,看來此高了煞火界的虛空之界,真正來到南土了。
便在這時,神識中探到前方出現七條人影,這七人彼此相隔數十裏,皆是如電而來,看來必是那葉氏弟子,收到葉驚山的傳訊後,前來攔截原承天的去路。
隻是這樣的陣勢,雖可擴大攔截範圍,卻易於被一突而破。那葉驚山傳訊之時,恐怕也忘了對族中弟子交待,此次攔截的對手實非泛泛。
對手的失誤就是原承天的機會,雙方既然都是全力遁行,彼此之間的距離自然是極速縮短,等那七名修士的靈識探到原承天時,原承天早將金偶喚出青龍塔。
此處已非煞火界,這金偶總算可以動用了。
金偶將傳字訣輕輕念動,原承天刹時便到了一名修士的麵前,如今這傳送訣的傳送距離,恰好等於原承天神識的範圍,說來也是極巧,卻可使原承天的應敵手段大大豐富起來。
七名修士探到原承天的身形時,正想急速靠攏,哪知對手來的卻是這般快,與原承天窄路相逢的修士心中大驚,忙將手中法劍祭來。
哪知原承天的無鋒早到,雙方錯肩而過,那修士的半截身子,就被劈落在地,怎一個幹淨利落可以形容。
這名修士好歹亦是仙修大成,卻被原承天一劍誅殺,畢生修成的法身之寶連同法像都是無法及時反應,可歎可憐。亦可知無鋒之劍配合傳送訣,端的是無可匹敵了。
這時身後的葉驚嶽已然趕到金偶身邊,一時間不及細察,卻不知此金偶並非原承天了,冷笑聲中,將渡劫全針再次祭將出來。
那金偶動也不動,任由這金針刺體,這金針果然是厲害,金偶雖是昊化之軀,也要被這金針一刺而入。
便在金針入體的一刹那間,金偶哈哈大笑,將那持字訣急速動用,那金針便牢牢的留在體內了,無論葉驚嶽如何念動法訣,卻如蜻蜒撼石柱一般,又怎能動搖分毫。
葉驚嶽又驚又怒,急將青旗展動,又現一柄明晃晃的法劍來,劈向金偶。金偶截留了葉驚嶽的金針,心願已足,笑道:“少陪了。”身子一動,就去了三千裏,正是被原承天傳過去了。
這時葉氏弟子齊齊大亂,七名弟子前來攔阻,不想還是被原承天輕易突破,更折了一人,而葉驚嶽的得意法寶渡劫金針亦被截了去,這才明白原承天剛才的亡命奔逃,不過是故意示弱罷了。
葉驚嶽怒發如狂,大吼道:“賊子,今番若不能將你毀體滅魂,葉某誓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