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相寶

第二百二十七章相寶

幾個人就被這麼趕了出來,一直到上車,都有一些,不明所以,但是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畢竟他們,沒有和人做交易,人憑什麼把你留在那。

說到底盜墓始終是違法的,買賣文物,明麵上,就是不可以。

如果是熟人也就罷了。

如果這東西,好脫手也就罷了,但是這並不是。

總有人會把考古,當做是合法的盜墓。

不然。

但凡略考一二,何人能出如“合法盜墓”之類貽笑眾人之言?

在這推薦下陳勝前先生的學習考古和鄭嘉勵先生的考古者說,兩位先生著述的語言都很親切,傳達的認知和觀點也全麵。

說起考古和盜墓的差別,其實是很大的。

有人會說,沒有征得別人同意,就是盜。

其實考古和盜墓的區別從來就不在是否征得“墓主人或其後人”的同意。

而是手法是否科學,過程是否可追溯,結論是否可推導的區別。

盜墓就是為了錢財,挖出來的過程中能快就快能亂就亂,能上炸藥就上炸藥,也許可以取出幾件可以當“古玩”高價賣掉的器物,但是對於整個墓地的所有其餘部分都是破壞,而且這種破壞無法被追溯,造成的結果無法推導——我們不能知道這個被盜的墓裏被擾動前的原貌,不能知道盜墓者炸開的部分原來是什麼樣子,古人當時是怎麼把這個墓造出來又是怎麼下葬的。

而考古則會從表麵開始像反向3D打印一樣一層層把整個墓的所有部分全都揭開,同時記錄、收集所有被認為能夠作為資料的東西:土、植物矽化石、動物骨骼、草木灰、墓地建築材料、附近區域用於對比的土層樣本等等。其目標是收集所有信息以最大限度保存、還原當時的自然和人文狀況。

至於墓主人願不願意,首先認為他有這個意願那本身就是神靈論的一種咯,在無神論國家我們是不認同這個觀點的。

而19-20世紀英法德俄開始搞探險——早期考古的時候也沒征求當地神靈的同意,甚至也沒征求當地還活著的人的同意就從全世界掠奪了無數的文物,建議各位法老先幹死帶英女王。

而華夏的土地及其埋藏物的所有權都是國家的,挖不挖都是國家財產,也是不考慮“墓主人”的想法的。

同時那些學考古的,真的賺不了錢,特別是理想崇高的那一批人。

唐毅以前的同學,就在文管所工作,而且還是在京都。

一個月的工資也就4-6K,房子都租不起整套的。

所以前段時間狀元考上北大考古有人勸退的,很正常,她最大的一次階級躍升的機會結果來這個窮專業,別人是為她惋惜,再高的理想最終也會為現實低頭。

不是因為油膩或者庸俗,而是事實如此。

說起來如果理想能高於現實,如果精神能改變命運,那古往今來那麼多權貴們何必挖空心思給自己的墓增加各種防盜手段防備盜墓者呢?自己變成厲鬼帶十萬陰兵駐守陵寢豈不美哉?結果有用嗎?挖出來的兵馬俑自己現在都比嬴政知名了。

他經常跟唐毅抱怨,抱怨他的同事。

平常帶太多古語,比如一段末尾一定要弄個七言對仗啊用詞加上點1930s白話風格的詞。

這個行業的從業者形象就是老古董老頑固,現在都0202年了他們還在之乎者也的,過於老氣。

所以說唐毅,本身是不太願意和這些人打交道的。

車上的人也開始嘰嘰喳喳了起來。

“那老頭子到底說的是什麼東西?”陳飛開口問道:“傳承,什麼傳承。”

“你問我我哪兒知道。”

“這兩個人都是練家子,身上功夫不淺。”

“你也看出來了?”

“當然,走路一點點聲音都沒有,特別是那個老頭,整個人輕飄飄的,就像是飄在地上的一樣。”

“大白天的,別講些鬼故事。”

從廟子裏出來之後,幾個人就開始準備,接下來要去做的事兒。

“相寶局在明天,不過今天,那邊就已經開始準備了。”三爺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著行李。

“你就收拾行李幹嘛?”

“地方太遠了,離著咱們這裏有十來公裏呢,今早上就已經起得夠早了,明天可不想再起這麼早了。”

“怎麼著?現在都到四季去?”

明天的局,在四季酒店,距離他們現在住的wj,隔著有十來公裏。

如果明天早上一早去的話,就得五六點起來。

幾個人今天,雖然都有點收獲,但是起這麼早,終歸是覺得有些疲憊。

於是都開始收拾了東西,叫了個車,到了四季。

四季酒店,算得上是最頂尖的幾家酒店之一,最便宜的房間,都得兩千起步。

而這一邊的,都是獨棟,所以說更貴。

四個人,就選了個獨棟,反正裏麵的房間多。

至於賈雨晨,唐毅又給她放了一天的假。

幾個人都算不上年輕,但是類似的場合,卻都是第一次經曆。

相寶局,與其說是相寶,不如說是一次預展。

一般的大型拍賣行,在拍賣季之前都會舉行一個預展,一般都是提前一個月。

這一家拍賣行,要遲一點,通常這個時候,幾家大的拍賣行,都已經進行了春拍,而他們才開始預展。

第二天,一行四個人,就到了大廳。

四季酒店,相對於那些,土豪金的酒店,顯得更加低調。

裝修淡雅,建築風格,也是傳統的中式建築。

這一次,預展,就是設立在,四季酒店之中的。

“他們沒有自家的樓嗎?要在別人酒店。”

“別瞎說,人家有股份。”

陳飛東看看西看看,轉頭對著唐毅說道:“你看那邊。”

唐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了不遠處。

那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少婦,這一回穿著一身旗袍,身材曲線,更是勾勒的淋漓盡致,能算得上完美……

既然這個少婦來了,那她身邊的那個人,唐毅也大概猜到是誰了,果真就是昨天那一個,老頭子。

唐毅注意到了他們,他們也注意到了唐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