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他一將她擁入懷中,淩瑤瑤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黎夢雪昨天晚上說的那些話。
那種惡心反胃的感覺,又不能自抑地湧上心頭。
她厭惡地皺緊了眉頭,用盡全力想要推開他:“走開!別碰我!”
“我偏要碰!”明皓軒徹底火了,那鐵鉗般的雙臂將女孩箍得密不透風,身體嚴嚴實實壓著她的,令她根本沒有一絲掙紮的餘地,黑眸灼灼有力,如同噴火的深井一般俯視著她:“淩瑤瑤,你到底什麼意思?是昨天晚上故意耍我?還是,你睡了一晚上,突然發現還是韓宇陽更好?你更喜歡韓宇陽?”
“我再說一遍!請你滾開!”淩瑤瑤越發覺得不堪忍受,毫不示弱地回敬:“對!你說對了!我就是睡了一晚上,突然發現韓宇陽更好,我也更喜歡韓宇陽!他就是比你好!是個男人就比你好!”
“就算你心裏想著他,我也不會再把你給他!就算你的心不在我這裏,你的人也是我的!”明皓軒胸膛中湧動的怒意到達了頂點,那又妒又惱的感覺讓他快要爆炸,狠狠地扣緊了女孩亂扭亂動的身子,不顧一切地吻下去:“你想跑到別人那裏去嗎?我告訴你,不可能!除非我死!”
淩瑤瑤厭恨十足地偏過了頭,沒有讓他吻到自己,麵色冷漠而又鄭重:“明皓軒,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對我亂來一下,我非要對你不客氣!”
“嗬,我現在就要對你亂來,你準備怎麼對我不客氣?”明皓軒冷嗤一聲,壓抑著心底蔓延的疼痛,雙手扳過她的後腦勺,俯下臉粗暴地吻住她嬌嫩的紅唇,霸道地宣布自己的所屬權:“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渾身上下都是!”
淩瑤瑤被他困得動憚不得,越發急怒攻心。
他的肆意親吻,此刻讓她感到屈辱無比,隨手抓起案板上菜刀就向他砍過去:“流氓!我說了再碰我一下,就對你不客氣!”
因為極端的惱怒和憤恨,淩瑤瑤下手真是又快又狠。
隻聽“刺啦”一聲,鋒利的菜刀正好砍到明皓軒的左肩。
他穿著的白色襯衣登時出現了一個長長的大口子,鮮血汩汩地湧了出來。
兩個人都驚呆了,臉色都在刹那間變得慘白,互相震驚而又不敢置信地凝望著。
一時間,所有的爭吵,怒罵和質問都消失了。
他們兩人定定地對視著,誰也沒有再說話。
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廚房裏安靜得讓人發慌。
明皓軒的左肩,還在往外冒著血。
不一會兒,他的白色襯衣就染紅了一大塊。
可是他麻木得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好半天,才爆發出一聲惱怒的嘶吼:“你是不是真的瘋了?”
淩瑤瑤的心情,同樣不比他好受多少。
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拿刀砍了明皓軒,並且還似乎傷得很重。
看著他染紅的範圍,越來越擴大的白襯衣。
她感到自己的心,也就像他肩膀上的傷口一樣,正不斷往外滲著血,揪得生疼生疼。
可是一想到他和黎夢雪做過的那些事,一想到他和黎夢雪那樣了還來花言巧語哄騙自己,玩弄自己,她就不願意服軟。
於是,淩瑤瑤仍然倔強地,一字一句地說:“我說過,你如果再碰我一下,我就對你不客氣。”
明皓軒狠狠地瞪著她,如同想要吞噬掉她一般地瞪著她。
那黝黑閃亮的雙眸,痛心而又冒火:“好!我不碰你!再也不碰你!你想怎麼樣就怎樣吧!”
說罷,他轉身大步離去。
肩膀上的傷口還在出血,他也沒有用手捂住,就那麼任由鮮血肆意地淌著。
有幾滴順著他的手指滑落了下來,滴到了廚房潔淨的地麵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淩瑤瑤怔怔地看著明皓軒俊逸的背影不帶一絲留戀地消失,手中的菜刀無力地落到了身後的台麵,整個人都鬆垮了下來。
好像一尊,被抽取了靈魂的雕像……
明皓軒帶著滿心的燥怒與傷痛,走出了廚房。
客廳裏,程叔和楊飛都在。
黎夢雪也已經下來了,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沙發上,正和楊飛開開心心地聊著什麼。
一見明皓軒過來,黎夢雪便揚起了她那嬌媚的臉頰,甜甜地笑道:“軒哥哥,你今天好早啊,等會兒我送你一起去機場。”
可是立即,她就發現了明皓軒的衣服上都是血跡,不由得失口驚叫出聲:“啊?軒哥哥,你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明皓軒緊咬著牙關,一言不發。
俊朗冷沉的臉容,一片刻骨冰寒,籠罩著從未有過的陰鷙和挫敗。
他能怎麼說呢?說剛才在廚房裏,因為他要吻淩瑤瑤,被那個母老虎上身般的小丫頭毫不留情地砍了一刀?於是就弄成了這樣。
那真是要讓天下人笑掉大牙了,他可丟不起這個臉。
說自己做事不小心弄傷了?那隻有騙傻子白癡人家才會相信。
再不小心也不會自己傷到肩膀這裏啊,除非是故意弄的……
所以此刻,明皓軒隻能打落了牙齒往自己的肚子裏咽,一句話也不想說。
黎夢雪已經驚慌失措地跑到了他的跟前,雙手捧住了他受傷的左臂,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軒哥哥,你怎麼傷成這樣了?這可怎麼辦?你還要去歐洲出差,可肩膀又受傷了……”
“無妨,這點傷不算什麼,也不影響我去歐洲。”明皓軒無動於衷地說了句。
“你還說不算什麼?明明流了那麼多血,一定疼死了,還在說沒事,我看了都疼。”黎夢雪不無嗔責地說著,美麗的大眼睛裏,淚光閃爍:“真是的,怎麼會這樣?軒哥哥,這是刀傷的嗎?誰這麼狠啊?”
“真的沒事,不疼。”明皓軒苦笑一下,麵色疲憊沉鬱,仿若經曆了一番生離死別般的痛苦。
是的,這點疼痛哪裏比得上心靈的疼痛?
淩瑤瑤剛才那些冷酷的話語,那無情的一刀,不止是砍在了他的肩膀,更是狠狠地砍在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