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成子東才低啞地問:“你怎麼了?你爸媽為什麼要把你鎖在房裏,不讓你出去?”
“他們……”王姝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敢說實話,隻是含糊其辭地說:“他們想逼著我嫁人,嫁給像以前酒會上的那個高總,有錢但沒人品的那種,我肯定不能嫁。所以今晚,我必須得逃出去。”
靠!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
這不是逼著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裏跳嗎?
成子東憤怒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緊擰著英挺的劍眉問:“你是你爸媽親生的嗎?”
“是。可是他們,更愛錢……”王姝苦澀地抿了一下嘴唇,抓住他的手臂說:“你快帶我走吧,免得被我爸媽發現了。你先看看,我這房門能弄開嗎?我可能沒辦法跟你翻窗戶出去。”
“這個門,應該沒問題。”成子東說著,牽著她一起走到門邊。
說起來,人和人,就是不一樣。
剛才王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打不開的房門。
這會兒成子東握住門把手大力一擰,房門真的“哢嚓”一響鬆動了。
王姝驚喜交加,依賴地牽緊了他的手:“你好神啊,我終於,可以出去了……”
“圍牆大門,你有鑰匙嗎?”成子東伸臂攬了攬她,沉聲道:“那個門我如果要弄開,鬧出的動靜會比較大。”
王姝蹙眉想了一下,點點頭道:“有備用鑰匙在一樓儲藏室,我去拿了開門出去。”
“好,一起下去。”成子東頷首應道。
當下,他們倆便手牽著手,悄無聲息地下到了一樓。
王姝憑著記憶裏的印象,果然在一樓儲藏室裏找到了別墅大院的鑰匙。
他們不敢過多耽擱,再次輕手輕腳地出了別墅。
拿鑰匙打開院子大門,迅速地離開了。
隻是,王姝的車子,暫時是不能開走了……
坐到的士上之後,成子東首先問王姝:“是去你住的房子那裏嗎?”
王姝在晚上吃飯前和媽媽聊天時,把自己租房的地址告訴了媽媽。
她擔心父母等會兒發現她從房間逃出來了,會直接找到她的出租屋,趕緊搖了搖頭說:“不,不能去我那裏,我父母很容易找過去。”
“那去哪兒?”成子東征詢著問:“要不,先找個賓館住下?”
“我沒帶身份證,你的帶了嗎?”王姝反過來問他。
呃,成子東抬手揉揉下巴,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接到你的電話就出來了,也沒有帶身份證。”
“那怎麼辦?”王姝有些著急,憂心忡忡地說:“沒有身份證,賓館不會讓我住的吧?”
這時,坐在前排的司機不耐煩地開始催促了:“你們倆到底要去哪兒?總得說個位置,我才能開車啊。”
成子東略微思忖了一下,低頭問王姝:“你看,先去我那兒住一晚行不行?我也是一個一居室的公寓。”
王姝想想暫時也隻能這樣了,便答應著說:“好,去你那兒吧。”
車子在夜晚安靜空曠的大街上,飛快地往前行駛著。
一直望著車窗外默默想著自己心事的王姝,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成子東,你喜歡小孩嗎?”
汗,成子東有些不明所以,如實答道:“一般吧。我跟小孩子打交道比較少,談不上太喜歡,也談不上不喜歡。”
“哦。”王姝簡單地應了一個字,再度沉默下來。
“怎麼了?”成子東很是奇怪,直言了當地問:“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沒什麼,我隨口問問的。”王姝悶悶地咬了咬嘴唇,結束了這個話題。
出租車很快,把他們送到了成子東單身公寓的樓下。
成子東帶著王姝上樓回到自己的住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屋裏比較亂,你先坐坐,我把床收拾一下,你就能睡了。”
王姝今天特別累,疲乏不堪地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坐下了。
過了會兒,成子東走出來說:“我弄好了,你去睡吧。”
王姝走進臥室看了看,抬起眼眸問他:“那你睡哪兒?”
“我隨便湊合一晚上就行。”成子東勾唇笑了笑,說得滿不在乎:“外麵那個沙發,或者地板,我都能睡。”
王姝想起客廳裏那張簡易的小沙發,感到很是過意不去,不由得遲疑著說:“那樣,你睡不好的吧……
“沒事,我一個大男人,沒那麼嬌氣。”成子東不以為意地笑道,忽然注意到了她臉頰上明顯的手指印。
他的心,頓時揪緊了,立馬問道:“你的臉怎麼了?誰打過你嗎?”
王姝心裏一酸,一時間沒有說話。
淒楚而傷心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
成子東走過去,把她顫栗的身體擁進自己的懷裏,抬手輕輕撫摸著她臉上的紅痕問:“你爸打的?”
“嗯,打了我兩巴掌……”王姝點了點頭,靠在他寬厚堅實的胸膛哭得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成子東既心疼又氣憤,把她牽到了床邊坐下,親手拿過紙巾給她擦眼淚:“別哭了,你爸媽如果對你不好,以後你就少回家吧。”
王姝又暢快淋漓地哭了好一會兒,才抽抽噎噎地止住哭聲。
她的身體,一直都在發抖,臉色蒼白得要命。
成子東很心疼,這個樣子的她。
在他的心目中,早已經把王姝看成是自己要保護好的女人了。
“還疼嗎?”他啞聲問著,情不自禁地俯過了臉,輕柔地去親吻她臉頰上挨過打的印記。
好像這樣,就能讓王姝減輕一點身體上的疼痛,以及心靈上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