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風風火火走進來的,是金夢莎的媽媽金大花。
驟然看到一個高大氣派的男人出現在家裏,還緊緊攥著自家寶貝女兒的小手。
金大花稍許怔了一怔,旋即,臉上就笑成了一朵盛開的山桃花:“小慕,你回來了啊。”
“是的,下午剛到。阿姨,您還好吧?”慕風含笑向她問好,同時及時地鬆開了金夢莎的手。
金夢莎沒說什麼話,不過,憤然不平地瞪了他一眼。
慕風好脾氣地笑了笑,那副縱容寵溺的模樣,溢於言表。
金大花把他們倆之間的小表情,全數都看在了眼裏。
她的心裏,就別提多滿意了,當下滿麵春風地說:“我呀,好著呢。小慕,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多去買些菜。”
“阿姨,您不用客氣。”慕風坦然自如地說:“我吃飯很隨意,晚飯您簡單做點就好,有什麼我吃什麼。”
“那哪行啊?你這麼久才來一趟,我還是要出去再買些好菜回來。”金大花笑容可掬地說完,轉身又要往門外走。
“媽,我去買吧。”金夢莎開口叫住了媽媽,淡淡地道:“你剛從外麵回來,先歇歇吧。”
“我出去又不是幹活,也不累。”金大花看了看女兒,不由分說地道:“我去我去,夢莎,你在家陪小慕好好聊聊。”
“沒什麼好聊的。”金夢莎麵無表情地丟下一句話,走到門邊換好鞋就走了。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金大花隻能尷尬地笑笑,對慕風解釋著說:“小慕,夢莎就是這樣的脾氣,直來直去。你別跟她計較,多擔待點兒。”
“沒事,阿姨。”慕風坦誠實在地回應:“我也了解珊珊的脾氣,不會跟她計較的。”
“你快坐,別站著了,我去給你泡杯熱茶。”金大花一邊熱情洋溢地讓他坐下,一邊絮叨著說:“這個夢莎,也太粗心了。你大老遠來了,連杯茶都沒有給你倒,等會兒我還要說說她。”
“我不渴,是我沒讓珊珊倒茶。”慕風趕緊說:“阿姨,您別忙了。”
“不渴也喝一杯,茶葉是我們這兒今年春天的新茶,好喝著呢。”金大花越發覺得他這個人隨和好相處,說著就喜氣洋洋地往廚房裏走去了。
慕風獨自坐在客廳,默默地思忖著,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和金大花談一下?
畢竟,有關金夢莎的好些事情。
他都需要,找金大花交流商量。
如果金大花,能做通女兒的思想工作。
讓珊珊同意跟他一起回陵海調養身體,那就最好了……
不一會兒,金大花就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走出來了,笑眯眯地放到慕風麵前的茶幾上:“小慕,你喝茶。”
“謝謝阿姨。”慕風客氣地道了謝,說道:“阿姨,您也坐吧,我們聊會兒天。”
“行,我也正想和你聊呢。”金大花大大咧咧地坐下了,率先打開了話匣子:“小慕,我家夢莎,你別看有時性子強,但她心地可善良了,對人特別實誠。你不在這兒的幾個月,她也經常惦記著你,跟我念叨過好幾次呢。”
嗬嗬,說珊珊心地善良,對人實誠。
這一點,慕風完全相信。
但是,要說他不在的時候。
珊珊經常惦記著他,還在金大花的麵前念叨過好幾次。
這個說法,慕風的心裏,就要打很大的折扣了。
因為,看珊珊對他的態度,他就知道。
她不可能惦記他,更不可能跟她媽媽特意談起他……
“嗯,珊珊一直都很善良。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慕風雲淡風輕地勾了勾唇角,看向金大花道:“阿姨,有個事情,我想問一下您。”
“什麼事啊?”金大花直爽地說:“你快問吧,隻要是關於夢莎的,我通通都清楚。”
慕風也不拐彎抹角,直言問道:“當初您把珊珊找回來時,是怎麼知道,她就是您失蹤了那麼多年的女兒呢?”
呃,金大花還以為,他是想問女兒以前戀愛過沒有等等之類的私人問題。
她也想好了,該怎麼回答得天花亂墜光芒閃閃。
把女兒的各種經曆,又美化到一個新高度。
結果,慕風偏偏問了個她沒有想到的冷門問題。
咳咳,金大花清了清嗓子,振振有詞地說:“小慕,夢莎是我女兒,我肯定知道啊。”
慕風笑了笑說:“阿姨,我聽說,您女兒夢莎很小時因為意外不見了。她在六年多前重新回來時,都有二十多歲了,和小時候肯定不一樣。您說她是您女兒,總要有個依據吧。或者,您有沒有去醫院,做過科學的鑒定?”
金大花略微怔了一下,搖搖頭說:“我沒去做你們說的那種什麼鑒定,但我就是知道,她是我女兒。我記得清清楚楚,夢莎出生時,左邊鎖骨下有一顆小紅痣。當時鎮上有人去外地,在海上遇到夢莎把她救起來,又把她帶回到荷花鎮。我一眼,就看到她那顆痣了。這不是我女兒,又能是誰呢?”
左邊鎖骨下的紅痣?
慕風的心,倏地一動。
他想起了當初,自己急切地想要求證。
金夢莎是不是也有一顆,和珊珊長在相同部位的紅痣?
結果,還挨了金夢莎毫不客氣的一巴掌。
這麼說,金夢莎的左邊鎖骨下。
果然也長著一顆,和華珊珊一模一樣的紅痣。
總之,眼前的所有情況,都在清晰無誤地表明。
金夢莎就是華珊珊,華珊珊也就是金夢莎。
她們倆,千真萬確就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