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們這一行人又陪同著他,轉身往回走。
到了工地外等待自己的小車旁,慕風隨意自然地發話:“大家都辛苦了。還是老規矩,明天早上八點,籌建部全體人員在金華酒店會議室開會。”
說完,他拉開車門,讓金夢莎先上了車。
然後,他自己也坐上車,沉聲吩咐司機:“去我租的房子。”
司機輕車熟路地把車開到了金大花家的大門前,穩穩踩下了刹車。
慕風下車後,就讓司機先回去了。
看到自己家裏緊閉的大門,金夢莎不無奇怪地嘀咕道:“咦?我媽說今天下午就在家做衣服的,怎麼又出去了?”
“可能是又有人喊阿姨去打麻將了吧。”慕風要笑不笑地回了她一句,掏出鑰匙去開門。
金夢莎看著他拿鑰匙開門一連串流暢自如的動作,雙目驀地睜圓:“你不是說,忘記帶我家大門鑰匙了嗎?”
“我剛剛想起來,鑰匙其實一直在我身上裝著。”慕風麵不改色地回答,推開大門,轉過頭好整以暇地看住她:“進來吧,你的家,難道還要我請你?”
切!這個人好無聊啊!
金夢莎暗自在心底撇了撇嘴巴,懶洋洋地跟著他走進去,一邊換鞋一邊說:“你夏天的拖鞋我媽收起來了,換了雙新的冬天穿的。你先等會兒,我去給你拿。”
她換好鞋,邁步就準備往屋裏走。
沒想到,慕風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緊緊地擁進了自己的懷中。
呃,汗!
金夢莎猝不及防他會來這一招,臉頰倏地一下就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去推他:“你幹什麼啊?那個,我去給你拿拖鞋……”
“珊珊,別走……”慕風低啞地吐出一句話,雙臂牢牢禁錮著她不肯放手:“我就抱你一會兒,不幹別的……”
暈死!你就是想幹別的,也不可能呀!
金夢莎無語至極,下意識地又想推開他。
慕風在她耳畔歎息著說:“珊珊,能給我半分鍾的時間麼?我好想你。”
金夢莎愕然愣怔住了,就好像被他的話催眠了一樣,竟然真的站著沒有動。
而她粉裏透紅的小臉,更是如火如荼地滾燙起來。
連耳後根,都彌漫上了動人的紅暈。
如同清晨天邊,那豔麗奪目的朝霞。
說真的,這麼久沒見。
她其實,也很想他呢……
兩人就這麼,無聲地擁抱了幾秒鍾。
慕風實在克製不住心內的情感洶湧,勾下頭想要輕輕吻她一下。
金夢莎如夢初醒,雙手用力一推,就從他的懷裏脫離出來,站到了距離他遠遠的地方:“慕總,你別亂來!我們什麼都不是!”
她清晰而凜然的話語,讓慕風滿腔激蕩的熱情。
仿佛被澆上了一盆兜頭冷水,頃刻之間就冷卻下來。
是的,他們現在,什麼都不是!
而且,他的身上,還背負著一個已婚男人的大帽子。
那就更加,要對她保持住應有的分寸……
慕風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在一瞬間,顯得特別疲憊。
他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深深地凝視著她,沙啞著嗓音說:“珊珊,對不起……”
說實話,剛才慕風那樣熱情似火地抱著金夢莎時。
金夢莎緊張得要命,完全不能適應。
而現在,他已然恢複了自己平時的紳士風度,禮貌地跟她說了對不起。
她又感到,有一點小小的失望。
為什麼會失望呢?金夢莎自己,也說不清楚。
不過,她再也不能讓這種尷尬莫名的氛圍,持續下去了……
咳咳,金夢莎清了清嗓子,故意大大咧咧地說:“沒事,我就當你喝多了。你等等啊,我去給你拿拖鞋。”
說完,她一溜煙就鑽進了一間裝著雜物的小房間。
慕風獨自佇立在空蕩蕩的客廳,唇角浮起一絲自嘲的苦笑:
唉,他魂牽夢縈深愛著的女人,近在咫尺。
他卻不敢,隨心所欲地向她表露自己出自己的真情。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和珊珊,才能真正幸福美滿的在一起?
但願,當他頂住重重壓力掃除了身邊的一切阻礙時。
珊珊還會願意重新接受,他這個曾經辜負過她的人……
金夢莎很快,就給慕風拿了一雙嶄新的棉拖鞋出來。
慕風一言不發地換好了鞋,把簡單的行李提進自己以前的那個房間。
金夢莎跟著他走進來,像個真正的下屬一樣,開始盡職盡責地彙報工作:“慕總,你建的這個工廠,技術上的事情我不懂。不過,我每天都到工地上去巡視了。有我在,大家做事都很認真,沒人偷懶。還有東哥也是,工作特別負責。他是學土木工工程的,比我內行多了,正好適合做這些。你從陵海派來的張總和何總,都誇他了……”
慕風從行李箱裏隨意拿了兩件換洗衣服出來,淡聲打斷她:“你還是給我找一雙涼拖吧,我得先衝個澡。”
“哦……”金夢莎微微愣怔了一下,小聲嘀咕:“不是說要找我了解工作上的事情嗎?你不問了?”
“暫時沒什麼問的。”慕風雲淡風輕地說:“工作上該了解的,我都已經了解了。”
汗,那你喊我跟你一起回來幹嘛?
談工作,原來隻是一個借口麼?
我其實,寧願在工地上呆著呢!
金夢莎暗自在心裏吐槽著,轉身又出去給他找涼拖。
慕風舒舒服服地衝完一個熱水澡出來,整個人都感到神清氣爽了許多。
他看到金夢莎獨自坐在客廳裏玩著手機,有些無所事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