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天哪!
他在說什麼?什麼珊珊?什麼回去?什麼女兒?
天雷滾滾!滾滾天雷!
這個人,看起來衣冠楚楚風度翩翩的,怎麼腦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淨在說一些,她聽都聽不懂的,神經質一樣的胡話!
女人被慕風密不可分地緊箍在胸前,都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聽他說話,更是稀裏糊塗一頭霧水。
她用了好大的勁,才終於脫離開了他那強硬如山的懷抱,很是無辜地說道:“先生,你認錯人了吧?我不叫珊珊,我叫金夢莎。”
認錯人了?!
慕風又一次愕然定住,脊背僵直,麵色冷肅至極。
他那深邃如同墨色海洋一樣的黑眸,瞬也不瞬地鎖定在這個自稱叫金夢莎的女人的臉上。
視線銳利如芒,緊緊地盯著她仔細地打量和研判。
鵝蛋形的臉頰,細長秀氣的雙眉,小巧精致的鼻子和下巴。
又黑又亮的歐式大眼睛,宛若天上亮晶晶的星子。
明明,就和珊珊一模一樣!
就連笑起來時,嘴角那微微上翹的弧度。
都和他記憶中的珊珊完全吻合,毫無差異。
算起來,他和珊珊,已經整整分離了六年。
可是歲月,似乎對她格外優待。
沒有在她的臉容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此時此刻,她看上去,依然還像他們之前剛剛認識的時候一樣。
青春洋溢,美貌可人。
如果說她不是珊珊,那怎麼可能呢?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長得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而他,絕對不會認錯,原本是屬於他的珊珊!
金夢莎被慕風這樣銳利又古怪的眼神,看得頭皮直發麻。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幹笑一聲說道:“先生,你沒事吧?”
慕風沒有搭理她這句話,淩然往她又逼近了一步,沙啞著嗓音,一字一句地問:“你說,你叫金夢莎?”
“對啊,我一直就叫這個名字。”金夢莎連連點了好幾下頭,好心好意地告訴他:“我們這個鎮上,多數人都姓金,我是跟我媽媽姓的。”
慕風一言不發,呼吸粗重,喉嚨直發堵。
就這樣無聲地默然了片刻,他忽然抬起手臂,刷的一下拉開了她裙子的領口。
暈!這人真的是有毛病!
太過分了!
金夢莎大吃一驚,想了不想就甩了一巴掌到慕風的臉上,憤然說道:“你幹什麼?別以為有錢長得帥,就可以亂來哦!”
慕風對自己猝不及防挨上的這一巴掌,並無太大的反應,好像根本感覺不到。
然而心底,卻掠過一陣無言的失望。
他印象深刻地記得,珊珊左邊的鎖骨下方,有一顆豔麗的紅痣。
可是,金夢莎的應對力太快,再加上這兒光線不好。
剛才他拉開她領口那一瞬,並沒有看清楚。
她的左邊鎖骨下,是不是也有一顆相同紅痣?
而金夢莎,在憑著本能打了慕風一耳光後,又感到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她還有任務在身,要指望他創造收益的……
不動聲色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金夢莎臉上換了副關切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說:“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想打你。我太衝動了,我給你賠禮道歉吧。”
慕風再次大力抓住了她的手腕,雙目如星如炬,咄咄逼人地俯視著她:“我不相信,你不是珊珊!”
汗!這個人真是太固執了吧!跟個強牛似的。
金夢莎無語地在心底嘀咕一句,不無委屈地說:“我確實真的不是你說的人啊,先生,你又把我的手抓疼了呢。”
慕風頹然放開了她的手,麵無表情地問:“你要怎麼給我賠禮道歉?”
嗬嗬,金夢莎嫣然一笑,手臂輕柔地搭上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在他的耳畔說:“你如果不忙,我請你去我的房間,我們慢慢地談賠禮道歉的事,好不好?”
這樣說話的時候,她的眼波柔情似水,
女性特有的馨香氣息,若有若無地縈繞在慕風的身側。
這些年來,慕風雖然玩得醉生夢死,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不過他是典型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他真的很少,有對女人動心動情的時候。
可能是因為華珊珊的決然離開,把他身體裏那種男人天然的熱量和能量,都無情地扼殺死了。
他其實對女人,著實興趣不大。
然而眼前的這位金夢莎,因為長著一張和華珊珊一模一樣的臉容。
輕而易舉就勾起了慕風心內,所有的熱情。
盡管金夢莎一直不肯承認,她是華珊珊。
可是慕風已經憑著自己的直覺,打心底裏認定。
她就是珊珊!
是他魂牽夢縈,深深思念惦記了六年的那個敢愛敢恨的烈性女子!
按壓住自己心內百味陳雜的思緒,慕風伸臂直接攬住金夢莎纖柔的腰肢,答應得毫不猶豫:“好。不過,我要先跟我朋友打聲招呼。”
金夢莎不著痕跡地躲閃開他的觸碰,莞爾笑道:“那你去跟朋友說吧,我在這兒等你。”
“不,你跟我一起去。”慕風不由分說就握住了她的手,牽著她一起往包間的方向走。
他實在是太害怕,今晚與她的相遇。
又隻是一場,虛幻空無的夢境。
所以,他必須牢牢地把她帶在自己的身邊。
不管到哪兒,都不能鬆開她的手。
金夢莎當然不知道,慕風的心裏,在想著什麼?
她其實,完全不習慣這樣,和一個男人手牽著手走路。
但是,為了完成任務,就勉為其難地忍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