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天完全,不敢置信。
張子怡說,她結婚了?
在她曾經,莫名其妙消失的一年多裏。
她是和她喜歡的男人結婚了?真正的雙宿雙飛去了?
這可能嗎?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空氣在頃刻之間,似乎驟然凝固了。
說老實話,現在,歐陽雲天覺得自己,也快要瘋了。
他咬牙凝視著張子怡,幽深暗沉的眸光,如同能透視進她靈魂的利刃:“剛才的話,我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結婚了!我有老公!歐陽先生,以後,請別再糾纏我!”張子怡連珠帶炮地吐出這幾句話,起身拿起自己的東西就要離開。
歐陽雲天一直隱忍的怒火,在這一刻,到達了爆發的頂點。
他一把就把張子怡拽了回來,牢牢地困在自己的身下,俊朗的容顏上陰霾密布,戾氣橫生:“到底是誰糾纏誰?昨晚,是誰主動親上我,求著讓我解救她?”
“我那時是,中了藥。”張子怡偏過了頭,不與他鋒利懾人的視線對視,麵無表情地說:“除了江華勝那個老頭太過惡心,換了另一個年輕順眼一點的男人,我也一樣會那麼做的。”
有那麼一瞬間,歐陽雲天簡直,想要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就那樣雙目冰寒地盯著張子怡看了好一會兒,涼颼颼地冷笑出聲:“看來,我昨天晚上,是睡了一個有夫之婦。張子怡,你還能更下賤一點嗎?”
“你沒有資格罵我下賤!”張子怡也被刺激到了,惡向膽邊生,針鋒相對地回敬過去:“我結婚,是正常合法的!沒有礙著別人半毛錢的事!你成天想著睡女人,因為我讓你睡得滿意,就想讓我做你的情人,才更下賤!”
“張子怡!”歐陽雲天是真的被她激怒了,臉色鐵青,胸口起伏不定,仿若一頭要吃人的猛獸:“我就是想睡你,就是要拿你當個陪睡的情人,你又能怎樣?”
張子怡生怕他會,不顧一切地對自己用強,大力地掙紮著說:“你放開我!別碰我!”
歐陽雲天黝黑深澈的雙眸寒芒四溢,猶如凝結著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張子怡,別太看高你自己了。你以為,我想碰你?不,我嫌你髒,我嫌你賤。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碰你了。我沒有那個,當男小三的雅興!”
說罷,他淩然起身站起。
像丟開一塊廢棄的破抹布一樣,狠狠地甩開了張子怡。
張子怡的心底,如同又一次被人劃開了一個鋒利的大口子,在汩汩地流著止不住的鮮血。
不過,她的嘴上,卻一點都不肯認輸:“那最好了,希望你能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她幾乎,一刻都沒有耽擱。
翻身從床上下來,提起自己剛才收拾好的全部東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張子怡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略微遲疑了一下,又折身轉了回來。
歐陽雲天依然,冷若冰霜地佇立在原地。
仿若一根,散發著駭人寒氣的石柱子。
看到張子怡沒走幾步,突然回來了。
歐陽雲天冷然咬了咬牙關,唇角扯出極具諷刺意味的弧度:“怎麼?又舍不得走了?是不是覺得,沒答應做我情人,挺可惜的?不過,你現在就是想回過頭求我,我也不會要你了。我真的,嫌你髒。外麵幹淨的女孩多得是,我隨便到大學裏找一個,都比你強。”
“放心,我沒打算上你的床。”張子怡同樣冷冷地扯了扯嘴角,言辭強硬地說道:“昨晚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和衛紫琳有沒有關係?但是,我是跟她一起去參加飯局,才會出事。我希望,公司能做出公平合理的處理。至少,我不可能,再繼續做衛紫琳的助理。”
提到了這件事,歐陽雲天麵上的譏誚之色消失了,同樣變得凝重。
昨晚的事情,即使張子怡不提。
他作為公司的老總,也一定會處理的。
隻是,歐陽雲天不想當著張子怡的麵,表明自己的態度。
所以不置可否,沒有立即說話。
張子怡以為,他還是想偏袒衛紫琳。
她很氣憤,看了看他又重重地說:“歐陽先生,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再做衛紫琳的助理了。如果你不同意,我隻有,去找我的師傅,讓她幫我做主。”
歐陽雲天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語波無瀾地回複:“你這個要求,我可以同意。不過,我要你先問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張子怡抿了抿嘴唇問。
歐陽雲天把銳利如芒的目光,鎖定在她蒼白卻又倔強的小臉上,不無嘲諷地開口:“你那個所謂的老公,是做什麼的?怎麼從來都沒有人見過?”
“他隻是個普通人,在外地工廠上班。”張子怡並沒有經過什麼思考,快速又平淡地回答他,帶著一絲淡淡的自嘲:“他不像你們,是公司老總,有錢有地位。但是,他非常愛我,願意把他擁有的一切好的東西都給我。他也不會,心裏掛著別的女人。在他的全部世界裏,就是我最重要了。”
“是嗎?”歐陽雲天有意加重語氣反問了兩個字,臉上所洋溢著的諷刺意味,更加明顯:“既然你老公那麼愛你,又怎麼會舍得和你兩地分居?讓你一個人飄在陵海打工?”
“因為他也要上班,我們兩個都要賺錢。”張子怡抬手揉了揉頭發,硬邦邦地說:“他那個工作,不好辭掉。等到我們賺夠了一定的錢,肯定會結束兩地分居的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裏安家。這些,就不勞你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