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怡疼得又吸了一口涼氣,蹙著秀麗的雙眉辯解:“我已經很小心在走了,可是這地太滑了……”
歐陽雲天一眼注意到,她腳上,還穿著一雙細細的高跟皮靴,不由得沒好氣地說:“我怎麼不滑?下大雪的天,你穿高跟鞋幹什麼?你腦子沒進水吧?”
張子怡抿了抿嘴唇,底氣不足地辯解:“今晚人多,穿高跟鞋,好看些……”
歐陽雲天更來了氣,當下就沉下了臉容訓斥她:“你想給誰看你?現在摔個四仰八叉,更好看了,是不是?隻顧講漂亮,連安全都不管,活該你摔跤。”
張子怡小聲嘀咕:“我看別人,也是穿的高跟鞋。”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歐陽雲天不客氣地說:“張子怡,別人都不像你這麼笨。”
張子怡鬱悶兮兮地垂下了眼簾,不說話了。
“我去攔車,你好好跟著我,別又摔一跤。”猶若命令般的丟下一句話,歐陽雲天抬腳就走。
“歐陽先生,我能扶著你走路嗎?”張子怡鼓足勇氣喊了他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這裏一直都是坡,我不敢走了……”
確實,這家酒店,出門就是一個大的斜坡。
像張子怡這樣穿著高跟鞋的女孩,還真的很容易,再次滑倒摔跤。
“你說反了。是我扶你,不是你扶我!”歐陽雲天咬了咬牙關,認命地拉過她的臂膀,帶著她一起往前走。
這一段斜坡,還真不算短。
歐陽雲天帶著張子怡,也沒有走太快。
兩人此時,身體靠得很近。
幾乎像是在,相依相偎。
彼此的呼吸與氣息,也若有似無,斷斷續續地侵入了對方的感官。
歐陽雲天忽然覺得,張子怡這不張揚不起眼的小丫頭,似乎還挺好聞的。
不像衛紫琳那種,格外精致講究的時尚女郎。
身上總是縈繞著,高檔香水的香味。
而是一種,很清新自然,讓人舒適清爽的氣息。
緊接著,歐陽雲天又不可抑製地想起了。
剛才在酒宴上,他為了抱朵朵,不小心碰到了張子怡胸的那個瞬間。
說實在話,那份觸感。
還真是,很不錯的。
真沒有想到,張子怡平時看起來,清清瘦瘦的,像根發育不良的豆芽菜。
但是其實,身材還挺有料……
歐陽雲天想得,漸漸有些心猿意馬。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理論上講,他和張子怡,算是兩個輩分上的人了。
張子怡喊他媽媽奶奶,喊他叔叔。
他應該是,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才對啊。
可是,他怎麼淨愛。
往那種不正常不健康的方麵,去聯想張子怡呢?
就像現在這樣,張子怡緊張兮兮又小心翼翼地依靠在他的身上。
他實話實說,自己其實,還蠻享受這種狀況的。
剛好,今天晚上,歐陽雲天又暢快淋漓地喝了酒。
雖然沒有,完全喝醉。
可是,人的大腦,在被酒精充斥著的時候。
往往會做出一些,平時不會發生的事情。
所以此時此刻,歐陽雲天借著胸腔中一股熱辣辣的酒勁。
直接伸臂,攬住了張子怡瘦削的肩頭。
就那樣,擁著她繼續朝前走。
汗,張子怡的身體,略微僵硬了一下。
她不明白,歐陽雲天這是什麼意思?
下意識地抬起眼眸,看了看他。
歐陽雲天沒有看她,卻仿佛知道,她在疑惑和不自在些什麼?
他輕輕咳了一聲,十分理所當然地說:“這樣更穩,你就不會摔跤了。”
“哦……”張子怡輕聲應了一個字,心髒又開始,不受控製地亂了頻率。
胸口仿若揣了一隻,歡蹦亂跳的小兔子一樣。
“咚咚咚”的,跳動得厲害。
而她的臉頰,在朦朧無邊的夜色中。
早已經如火如荼,飛上了豔麗動人的紅暈……
到了路邊上,他們不用再往前走了。
歐陽雲天卻還是沒有,放開張子怡。
他似乎,習慣了這個動作。
依然堂而皇之地,用手臂擁住她的肩頭。
張子怡也沒有,掙脫開他。
如同一隻乖巧聽話的小貓咪一樣,十分柔順地,靠在歐陽雲天的身邊等車。
因為,她太留戀太留戀,在這一刻。
他所給予她的,溫暖與幸福了。
哪怕是在不切實際的夢裏,她也希望,能夠多停留一下……
下雪的晚上,很難攔車。
鋪著潔白雪花的馬路上,隻有稀稀落落的少數車輛,緩慢地駛過。
他們好一會兒,都等不到出租車。
即使偶爾有一兩輛出租車經過,也都是,已經坐了人的。
所以,歐陽雲天和張子怡。
也就那樣,在路邊站了好一會兒。
彼此,誰都沒有說話。
可是女孩,卻是被男人自然而然攬在臂彎裏的。
這副情景,無論被人看到。
估計都會毫無疑問地認定,他們是一對,實打實的情侶……
一陣凜冽的北風吹來,張子怡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
歐陽雲天皺了皺眉頭說:“你冷?”
“不是,不冷……”張子怡搖搖頭,沒有承認。
然而緊接著,她就又打了第二個寒顫。
歐陽雲天有些無語,也不想再多囉嗦。
索性敞開自己的外套衣扣,將張子怡整個人都箍入了懷中。
真是的,女孩子們就是嬌氣。
她穿得那麼多,那麼厚。
這紅色的長羽絨服,簡直就像是裹了個大棉被在身上似的,怎麼還會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