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女孩,憤慨又委屈的訴說。
歐陽雲天的心裏,已然明白了事情全部真相。
他的聲色分毫未動,隻是淡然看向辦案民警:“警察先生,你也聽清楚了。我侄女在酒吧做服務員,遭到了不懷好意的顧客非禮。她之所以拿啤酒瓶打傷人,是情急之下的自衛反抗。不然的話,今晚,她很可能要遭遇被強暴,甚至是被輪的可怕事件。那你們派出所,所要承擔的案件性質,就比這個打架鬥毆,要惡劣嚴重多了。”
民警略帶尷尬地撫撫下巴,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好言說道:“歐陽先生,這隻是你的設想,並未真正發生。可是,她拿酒瓶打傷了人,讓人住進了醫院,是客觀存在的事實。現在,傷者也沒打算追究張子怡別的責任,隻是需要你們做出經濟上的賠償,你們還是好好協商下。”
“嗬,這樣的社會渣滓,受傷住院,是他咎由自取。”歐陽雲天不客氣地冷笑一聲,轉向那名男子道:“我可以給你一千塊,算你弟弟進醫院縫針的費用。別的賠償,一分錢都不會有!”
從開始想入非非的五萬,到現在實打實的一千。
這個差距,實在拉得太大。
男子瞪了瞪眼睛,臉紅脖子粗地嚷嚷:“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一千塊錢夠幹什麼?我弟弟光今晚在醫院花的,都不止一千了!”
“一千不夠,是嗎?”歐陽雲天冷然睨視著他問。
男子被他這樣倨傲冷酷的氣勢,有些震懾住,色厲內荏地說:“當然不夠!你侄女,把我弟弟傷得那麼狠,我們要五萬,已經算是少的了!”
“好,一千你不要,那就一分都沒有了。”歐陽雲天悠然頷了頷首,神定氣閑地說下去:“我不僅不會給你們五萬,還要找你們索賠,跟你們走一下後麵的法律程序。你弟弟今天晚上,對我侄女做出的行為,屬於強暴未遂。這件事,沒這麼容易過去。”
然後,他不緊不慢地詢問民警:“警察先生,這樣的事件,已經構成了強暴未遂吧?”
民警如實回答:“如果證據確鑿,那就可以按強暴未遂的案件處理。”
歐陽雲天沒有再多問什麼,冷若冰霜地對那男子道:“行了,讓你弟弟,做好接受審訊調查的準備。”
男子沒有想到,他會這麼難對付。
頓時心虛起來,又不願意放棄這個訛詐人的機會,隻能梗著脖子硬吵:“你說我弟弟強暴,那你拿出證據啊!空口無憑,法律是講證據的!沒證據,警察也不能隨便抓人!”
“有證據!”張子怡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小獸,漲紅著臉頰,義憤填膺地插話:“你弟弟,把我逼到吧台旁邊的儲物間裏,那裏有監控。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去,把監控調出來看!我如果說了半句假話,都願意任由警察處置!”
她的及時出聲,讓歐陽雲天的嘴角,不由得挑起了一抹讚許的淺弧。
這個張子怡,平時看起來,既傻冒又膽小。
不過關鍵時刻,還有幾分機靈勁,沒有讓人失望……
一聽說,屋子裏有監控。
那名男子立即蔫了,不敢再嘴硬,不太自在地向民警解釋:“警察大人,可能都是誤會……”
“既然是誤會,我就帶我侄女先走了。”歐陽雲天聲色強硬,牽住張子怡的手就往外走。
走到了門邊,他又轉過頭來,不疾不徐地說了句:“警察先生,我有個小小的建議。以後,還是多留意一下這夥人。畢竟,他們這樣的人品,隨時都有可能犯事的。”
說完,他帶著張子怡大步流星地走了。
剩下那個混混男人,心中叫苦不迭,懊惱不已。
唉,早知道,真該就要了他給的一千算了。
現在,雞飛蛋打,半分錢的好處都沒撈到。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歐陽雲天牽著張子怡,目不斜視走得飛快。
張子怡的小心髒,“怦怦怦”地跳得厲害。
今天晚上,歐陽先生把她從這樣困窘無助的境地解救出來。
氣場強大,風采奪人。
仿若從天而降的,高貴天神。
她覺得,那一時刻,處處維護著她說話的歐陽雲天,好帥好man啊。
男女情感,真的是,非常奇妙。
有時候,往往就在那麼突如其來的一刹那間,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化學反應。
比如現在,還從未戀愛過的張子怡。
突然就自然而然地get到了,歐陽雲天不同尋常的那份男性魅力。
她不禁,暗暗地告訴自己:以後真的,再也不喊他叔叔了……
可惜,這樣美好旖旎的幻想,沒有讓她保持太久。
一出了派出所的大樓,歐陽雲天就嫌棄地甩開了她的手,冷寒著臉容問:“你哪裏不能工作?非要跑到夜店裏去做服務員?那是什麼好地方?你去那裏,被人欺負,被人占便宜,也是活該!”
“是你說,服務員的崗位比較適合我。”張子怡眼圈發紅,小聲嘀咕了一句。
“我的話就是聖旨嗎?”歐陽雲天快要被她氣樂了,霍然提高了聲調:“再說,我也說了,餐廳、酒店、超市,這些地方,都會招服務員。你怎麼就偏偏選了夜店?”
“夜店裏工資高。”張子怡抿抿嘴唇,實話實說。
“工資能高多少?”歐陽雲天氣結地扯了扯襯衣領口,猶如嚴厲的老師,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學生:“張子怡,你能不能有點起碼的安全意識?為了多賺那麼一點錢,今晚你差點被人強了?還鬧到了派出所,你這就滿意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