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張子怡乖巧地答應著,轉身準備去找醫藥箱。
“別找了!我不用包紮。”歐陽雲天陰沉著臉容製止著她,右手死死地攥成了拳頭。
殷紅的鮮血,還在往外直冒。
可是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絲毫手臂受傷的疼痛。
因為,更痛的,是他那顆碎得四分五裂的心。
俏姿,他最愛最愛的女孩。
她居然,還是跟著韓逸走了。
就在,他們訂婚的當天,跟著另外一個男人走了
把他從幸福美好的雲端,狠狠地踩入最痛苦絕望的萬丈深淵……
一個讓她去找藥,一個又不讓她去。
張子怡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歐陽雲天鮮血淋漓的右手,好心好意地說了句:“歐陽先生,你的手,還是得包一下。”
“我說不用!”歐陽雲天突然就發了脾氣,惡狠狠地衝著她吼:“你滾進去,別在這兒讓我煩!”
是的,此時此刻。
他更加討厭,這個多餘存在的張子怡。
頓時就把,內心所有的怒火和不甘,都盡數發泄到她的身上了。
因為,如果不是她。
在那個最不該出現的時候,突兀地冒了出來。
那麼,他和俏姿,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他們倆,一定真正的好上了……
張子怡被歐陽雲天不留情麵吼的,臉容慘白。
眼圈,又特別紅。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埋頭又進了客房。
說實話,夏小悠和歐陽雲天認識了這麼久。
幾乎,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尤其是,張子怡還是個年輕小姑娘。
她真心覺得,歐陽雲天這麼對待人家,太過分了。
而且是當著她和慕淩凱的麵,多傷小姑娘的自尊啊。
然而,這種情況下。
夏小悠也沒有辦法,去責怪歐陽雲天。
畢竟,他現在,正承受著排山倒海般的巨大打擊。
曾經,有多麼幸福和快樂。
如今,他就有多麼痛苦和失落。
夏小悠索性自己起身,準備到雜物間那樣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找到醫藥箱?
“小悠,你坐著,我的手沒事。”歐陽雲天一臉陰鬱,同樣製止了她。
他隨手在桌上抽了一張幹淨的紙巾,按住自己流血的傷口,咬牙瞪著慕淩凱問:“我要知道,俏姿離開的具體情況,她說了什麼沒有?”
“沒有。”慕淩凱其實,很同情此時此刻的歐陽雲天。
因為,他曾經也有過。
這麼心痛如裂,幾近崩潰的時刻。
然而,他也隻能,簡單明了地告訴他:“她和小十,是半夜裏走的,我們今天早上才知道。”
歐陽雲天的身體,頹然無力地靠在了身後的沙發靠背上。
胸口,一陣緊似一陣地發痛,疼得難以忍受。
仿佛,要將他的整個人都摧毀湮滅。
那張向來都意氣風發,充滿活力的俊朗容顏,變得一片灰敗。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雲天才有了一點反應,雙目赤紅地發出一聲苦笑:“嗬,俏姿可真狠啊。就這麼丟下我,跟著別人走了……”
慕淩凱和夏小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對不起”之類的道歉話語,在現在來說,太過蒼白無力。
歐陽雲天仿若被霜打過了的茄子,繼續一字一句,沙啞著嗓音說:“她喜歡韓律師,我雖然難過,但還是會祝福她。可是她,不該騙我。我聽說俏姿願意和我訂婚,我不知道,有多高興?我真的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雙手捧到她的麵前。隻是,她為什麼要騙我?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跟韓律師走了?我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哪怕,她在昨天提前告訴我,不想訂婚了,她還是愛著韓律師。我也,不會為難她的……我就算痛苦,就算舍不得,也會放她走。因為,我不想,讓俏姿有一點點的不開心。可她,選擇了不告而別。她這樣做,真的還不如,直接拿刀在我的心髒捅一刀算了……”
他說不下去了,抬起那隻受傷的右手,遮擋住自己酸澀的眼睛。
整顆心,都好像失去了應有的著落,空落落的難受。
慕淩凱的口袋裏,還裝著歐陽雲天送給俏姿的那枚,珍貴無比的鑽戒。
但是他,不敢這個時刻拿出來。
那對於,剛剛遭遇心靈重創的歐陽雲天來說。
無疑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慕淩凱也沒敢把,其實是韓逸打昏了俏姿,才把她帶走的這個情況說出來。
那樣,勢必會造成歐陽雲天與韓逸之間更尖銳的矛盾。
他不想,事情鬧得更大,以至於不可收拾。
然而,他善良的小妻子夏小悠。
卻不忍心,看著歐陽雲天經受如此揪心的煎熬。
聽著歐陽雲天自言自語般訴說著,他對俏姿的深刻感情。
夏小悠的眼圈,都紅了。
她回到沙發邊坐下,輕聲地說:“歐總,俏姿沒有騙你。昨天晚上,並不是她自願跟著韓逸走的。而是韓逸打中了俏姿的穴道,俏姿暈過去了,韓逸才能把她帶走。”
“俏姿不是自己跟韓律師走的?”歐陽雲天幾乎不敢置信,滿目焦灼地確認了一遍。
“嗯。”夏小悠坦然點點頭,實言說道:“俏姿是個很講原則的女孩。她既然答應了和你訂婚,就不會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就算,她真的選擇了韓逸,也會提前跟你說清楚,而不是這樣一聲不吭地不辭而別。”
“韓逸!他欺人太甚了!”歐陽雲天心頭泣血,勃然大怒,揮手又是一拳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