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伯母,還在休息嗎?”夏小悠首先關切地問了一句。
“嗯,在樓上。”歐陽雲天淡淡點了下頭,沉聲開口:“出什麼事了?直說吧。”
這時,早早起床洗漱完畢的張子怡,從房間裏出來了。
猛然看到,客廳裏坐了一對氣派不俗的年輕男女。
還有,她最害怕的歐陽雲天。
今天居然沒有趕早出門,也在家裏穩若泰山地坐著。
張子怡微微吃了一驚,緊張兮兮地同他打了聲招呼:“歐陽先生……”
呃,她的驟然出現。
讓慕淩凱和夏小悠,也很有些意外。
尤其是,有一顆十足八卦心的夏小悠,當即就饒有興味地問:“歐總,這是你親戚呀?好可愛的小妹妹。”
“不是,她隻是個傭人。”歐陽雲天麵不改色地回答,轉頭冷聲吩咐張子怡:“去給慕總和慕太太泡茶。”
張子怡真是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盡管聽著歐陽雲天泰然自若地向客人介紹,她是傭人。
她的心裏,有點難受。
可還是,聽話地走到廚房裏去泡茶。
暈啊,這麼清爽水靈的小女生,竟然是他家的傭人?
夏小悠愕然眨了眨眼睛,隻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張子怡確實長得很漂亮。
氣質,也特別清純。
以她的外形條件,隻要有個普通的正常學曆。
找一份其他好點的工作,應該易如反掌。
她怎麼會,甘願做一個傭人呢?
話說回來,現在的年輕小女孩,又有誰願意做伺候人的傭人?
基本上出來幫傭的,都是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了。
咳咳,所以說,好奇怪啊……
張子怡很快,就從廚房裏端了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出來。
有茶葉的,她恭恭敬敬放到了慕淩凱的麵前:“慕總,您喝茶。”
還有一杯,是溫熱的白開水。
她特意給了夏小悠,略帶靦腆地解釋:“我看您懷寶寶了,所以,沒給您放茶葉。”
吆,小丫頭還蠻細心的嘛。
夏小悠對張子怡的印象,無形中變得更好了,笑盈盈地說:“謝謝,我確實不喝茶葉。”
“不客氣。”張子怡回給她了一個甜甜的笑靨。
“張子怡,回你房間去,沒事別出來。”歐陽雲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臂,像打發不受歡迎的小貓小狗一樣,冷冰冰地趕她走。
張子怡臉上剛剛綻開的可愛笑靨,迅速隱去,轉身乖乖地躲到客房裏去了。
夏小悠又是一陣風中淩亂,驀地睜大了眼眸:“你叫她什麼?章子怡?!”
歐陽雲天無語地揉揉眉心,簡明扼要地向她解釋:“和國際影後同名不同姓,她是弓長張。
“哦,其實,她也真的可以往演藝圈發展呢。”夏小悠恍然大悟,又不無好奇地問:“歐總,你一直藏著個這麼漂亮的小傭人啊?”
“怎麼可能?我可不是沒分寸的人。”歐陽雲天沒好氣地說:“張子怡是我媽帶來的,等我和俏姿的訂婚典禮辦完後,我媽他們回美國了,她就得滾蛋。”
然後,他正色地問他們:“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快說吧。我今天早上沒有聯係上俏姿,心裏很不踏實。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唉,你的不踏實,確實是有原因的。
夏小悠默默地在心底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從進門起就沒有說話的慕淩凱,示意他開口。
慕淩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為難過。
尤其是,歐陽雲天的言辭語氣裏。
處處透露著,對俏姿的關心和惦念。
他那份充斥在胸腔中的愧疚感,就更加濃厚。
“雲天,我跟你講的這件事,是一樁非常大的意外。”慕淩凱艱難地組織著措辭,第一次,沒有連名帶姓地稱呼歐陽雲天:“希望,你能冷靜一些。”
“什麼事?”歐陽雲天目光犀利地盯著他,麵色失去了一貫的從容淡定,變得焦躁不安:“是不是俏姿出事了?俏姿她怎麼了?”
“對,俏姿出事了。不過,她的人身安全沒問題。”慕淩凱重重地點了點頭,索性一股腦地說:“她在昨晚,被小十,也就是韓逸帶走了。目前,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你們的訂婚典禮,辦不成了。”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歐陽雲天的拳頭。
大力地捶在了,麵前的玻璃茶幾上。
高檔精致的玻璃茶幾,應聲碎裂了一塊。
他的右手,被鋒利的玻璃劃破,登時間鮮血直流。
“歐總,你別這樣!”夏小悠驚呼出聲,慌忙站了起來,揚聲喊道:“張子怡!張子怡!”
正聽從歐陽雲天的指令,老老實實地呆在客房裏的張子怡,聽到喊聲,一臉蒙圈地跑了出來:“怎麼了?慕太太?”
“去把消炎藥和創可貼拿來,歐總的手受傷了。”夏小悠急切地說。
呃,她就進去了這麼一會兒,歐陽先生怎麼了?
他的臉色,好難看呀。
陰霾密布,戾氣沉沉。
就好像,受到了什麼不可承受的重創一樣。
簡直比那天晚上,發現她擅自進到他的家裏。
怒不可遏地趕她走,都還要嚇人。
張子怡一頭霧水地揉揉頭發,很是為難地看著夏小悠:“我不知道,創可貼和消炎藥在哪兒……”
汗,這叫什麼傭人啊?
連家裏,放常用藥物的位置都不知道。
唉,也不怪她。
歐陽雲天說這小丫頭是跟著他媽媽過來的,那就根本沒來幾天。
不知道這裏東西的擺放位置,情有可原。
夏小悠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交代她道:“你去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