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宗越的各項身體機能,都十分虛弱。
可以說,就像一個垂死掙紮著從鬼門關跑回來的人,完全不堪一擊。
不過,畢竟是醒了。
宗媽媽喜極而泣,以為他們母子,終於可以安心團聚。
時至今日,她真的不奢望,自己的兒子大富大貴或者大紅大紫。
隻求他能夠平平安安,餘生的日子,順遂安穩。
她沒有想到,兒子宗越曾經作惡太深,種下了難以解除的惡果。
即使這次,僥幸從死神那裏逃脫了。
還有一個他們根本招惹不起的人,也不準備放過他……
宗越醒來的當天晚上,慕淩凱便氣勢淩然地來到了他的特護病房。
他沒有帶太多的人,身邊僅僅跟隨了兩名心腹保鏢。
對付宗越這麼個奄奄一息,剛剛從死亡邊緣掙紮回來的人,不用大動幹戈。
何況,這裏是醫院。
小十刺傷宗越的案子,還沒有徹底了結幹淨。
出於方方麵麵的考慮,慕淩凱都沒打算,弄出太大的動靜。
帶著保鏢,隻是他不想因為某些必須的行為,而髒了自己的手……
為了防止被無孔不入的狗仔騷擾到,宗越的公司,特意找醫院溝通過。
在宗越,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後。
公司花大價錢,給他安排了一間十分隱蔽安靜的獨立病房。
每天除了必要的醫護人員,和宗越媽媽他們那三個,盡心盡職守護照顧宗越的人。
一般沒有任何外人,能夠隨意出入宗越的病房。
慕淩凱的突然到來,讓守在病房裏的宗媽媽、經紀人和助理,都吃了一驚。
風華絕代的慕大總裁,在風采和氣度上,從來就比當紅明星都還要耀眼。
今晚,他隻是隨意穿著一身黑色的襯衣和西褲。
英俊襲人的臉容上,分毫未動,看不出來太多特別的情緒。
可是依然,讓他們感到了無處不在的懾人寒意。
就好像,咄咄逼人出沒在暗夜裏,那可怕的修羅……
八麵玲瓏的經紀人,敏感地意識到了慕淩凱來意不善。
一邊趕緊站起來同他打招呼,一邊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說:“慕總,如果我老板當初有什麼事情得罪了您,我先代他向您賠不是。等到老板日後出院了,也一定會親自當麵去向您賠罪。但他現在這個樣子,才剛剛輸完液睡下,您看,是不是……”
“出去。”慕淩凱冷冷地打斷他,一個多餘的字,都懶得跟他廢話。
呃,經紀人尷尬地搓了搓手掌,還想努力爭取一下:“慕總,宗越目前的情況很不好,好不容易才把命保住。您就高抬貴手,饒他一次吧……”
“我有事情,要單獨跟宗越談。”慕淩凱冷沉著一張酷帥無敵的俊臉,聲色酷寒:“你們全部都出去,不要讓我重複第三遍。”
他身旁兩個身形魁梧的保鏢,一看就是受過特殊訓練的。
給人的感覺,弄死一個人,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經紀人和助理相互看了看,都不敢再多說什麼,老老實實地退了出去。
宗媽媽也意識到了,兒子的處境,很是危險。
她並不認識慕淩凱,然而慕淩凱那周身上下,所自然而然透露出來的強大氣場。
讓她知道,這是一個絕對不好惹的大人物。
宗媽媽聽到,經紀人喊慕淩凱慕總。
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什麼都顧不上了,麵色蒼白地衝到了慕淩凱的麵前,顫抖著聲音說:“慕總,宗越肯定做錯了事情,我跟您認錯。您先饒過他,好不好?他現在,剛剛才把命保住,您就給他一條活路吧。我求求您……”
慕淩凱居高臨下,麵無表情地掃了宗媽媽一眼。
他想起妹妹說過的話:我看到宗越的媽媽,又覺得挺可憐的……
麵前的這個頭發花白,一臉憔悴的中年女人。
確實是,有那麼幾分可憐。
就連根本沒有見過她的小羊羔,都似乎忍不住,也動了惻隱之心。
不過,他不是做慈善事業的。
從來就不會,讓一些無謂的同情心,來影響自己的決斷……
慕淩凱緊皺著濃黑如墨的劍眉,給保鏢使了個眼色。
兩名保鏢立即上前,架住了還在低聲下氣說著好話的宗媽媽,不客氣地把她請出了病房。
而後,從裏麵牢牢實實地鎖上了病房大門。
設施齊全的豪華病房,暫時安靜下來。
保鏢把病房裏一張舒適的軟椅搬了過來,恭恭敬敬地放在慕淩凱的身後,正對著宗越的那張床:“慕總,您坐。”
慕淩凱泰然自若地坐下,清寒銳利的目光,落在沉沉昏睡著的宗越臉上,凜冽地盤旋了幾圈。
這是他第一次,用正眼打量一個,娛樂圈裏的所謂流量男星。
平心而論,宗越的這張臉,確實長得可以。
盡管現在氣息奄奄半死不活地躺在這兒,卻依然能夠看得出來。
他的五官和輪廓,有著超於常人的俊朗。
也難怪,當初小羊羔對宗越的印象那麼好。
聽說,還用宗越的照片,堂而皇之地當著電腦桌麵。
嗬,簡直腦殘,可笑!
看來今晚回去後,他還得再,身體力行地教訓小羊羔一頓。
有他這麼帥氣無敵的好老公,她怎麼還能去認為別的男人更帥呢?
盡管這件陳年往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可是慕淩凱這個大醋壇子老公,還是心中不爽,十分不爽……
收住自己飄得有點遠了的思緒,慕淩凱淡聲吩咐保鏢:“把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