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凱眸色銳利地注視著她,沉聲說道:“俏姿,宗越這個人,我來處理。你不用在意,以後,他絕對不敢再騷擾你。”
慕俏姿重重地攥緊了手指,低低地問:“韓逸哥哥,都告訴你了?”
慕淩凱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抬手揉揉她的頭頂:“俏姿,你真是個傻丫頭。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早就會把宗越修理得服服帖帖。也不至於,讓他不知死活地蹦跳這麼久。”
“對,我是太傻了……”慕俏姿的眼圈倏地紅了,卻硬是忍著了沒有讓眼淚掉下來:“我根本就不該,一個人在外麵喝酒,才會讓壞人鑽了空子……”
“算了,沒事了。”看妹妹這個樣子,慕淩凱的心裏也不好受,放柔了聲調叮囑:“以後再遇到為難的事情,你一定記得先跟我講。”
“你是男人。”慕俏姿是個要強的性子,嘴硬地嘀咕:“我有我的隱私,屬於女孩子的秘密。”
“是男人,也是你哥哥。”慕淩凱正色地強調:“我的妹妹,我總要保護好。”
“反正,有些話,我不會跟你說的。”慕俏姿嘟了嘟嘴巴,倔強地說:“三哥,我跟小悠說,不跟你說。”
“隨便你。不過,大事你們最好別瞞著我。”慕淩凱無語地搖搖頭,隨意問道:“你今天去醫院,沒等到小十醒來就走了?”
慕俏姿避開哥哥的視線,從善如流地回答:“嗯,我那時覺得人有點不舒服,就讓歐陽雲天過來接我了。”
慕淩凱也不想跟妹妹再繞圈子,直言了當地道:“小十他很惦記你,什麼時候,你再去看看他?”
“我暫時,就不去了。”慕俏姿努力按壓住心頭密密麻麻升起的疼痛,說得平和而淡定:“三哥你幫我問候下韓逸哥哥,讓他好好養傷,祝他早日康複。”
慕淩凱不能置信,妹妹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不禁凜然擰緊了眉峰:“小十因為你而傷了人,自己也受傷住院,你都不去看他?”
慕俏姿心如刀割,可是,她絲毫都不能流露出來自己的異常。
她索性,擺出了一副任性的姿態說:“我也是關心韓逸哥哥的嘛,但是我現在,畢竟是歐陽雲天的女朋友,總要避嫌的。如果小悠,和她的前男友來往密切,你會好想嗎?”
“小悠沒什麼前男友。”慕淩凱有些冒火,又不忍心對妹妹發火,耐著性子道:“你這叫什麼來往密切?小十今天出這樁事,於情於理,你都應該去看望他。”
“知道了。”慕俏姿敷衍地說了一句,拉過被子蒙住了頭:“三哥,我想睡了。”
“我最後問你個問題,你再睡。”慕淩凱把被子從妹妹的頭上拉下來,鄭重其事地問:“俏姿,你跟我說個實話。小十和歐陽雲天,你真的願意,選擇歐陽雲天?”
慕俏姿使勁地揉了揉頭發,佯作不耐煩地說:“這還用問嗎?三哥,我平時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再說韓逸哥哥,也有了楚欣悅。你沒必要,非要把我們倆硬往一塊兒湊,挺煩的。”
“他馬上就會和楚欣悅分手。”慕淩凱加重語氣說。
慕俏姿稍許怔了一下,唇角揚起一絲慵懶不羈的弧度:“是嗎?這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了。歐陽雲天對我很好,我天南地北漂泊了這麼多年,想安定下來了。”
慕淩凱深深地看她一眼,淡然頷了頷首:“好,我知道了。你睡吧,我和小悠先下去。”
“三哥,你準備怎麼對待宗越?”慕俏姿突然問。
慕淩凱霍然頓住了準備離開的腳步,意味深長地反問:“你希望我怎麼對他?”
慕俏姿糾結地抿了一下嘴唇,坦然實在地說:“我以前,天天都在盼著他能出車禍或者遇到別的禍事死掉。但是今天,我看到宗越的媽媽,又覺得挺可憐的。反正韓逸哥哥,也已經把他教訓得半死不活了。如果他活過來,隻要他能把照片毀了,從此不再出來興風作浪,你還是給他留條後路吧。別把他弄殘疾什麼的,他媽媽,真的蠻可憐……”
慕淩凱不置可否,冷然而笑:“對這樣的人渣,你倒挺容易心軟。有這份好心,你不如多心疼下小十,他才是真正為了你,願意把命都不要的人。”
慕俏姿的心裏本來就亂,哥哥這句直白尖銳的話語。
更是像鋒利的尖刀一樣,一針見血地紮在她的心窩。
她滿心蓄積的痛楚無處發泄,狠狠地抓過被子蒙住頭:“我什麼都不說了,你們走吧。”
“俏姿,你三哥說話有口無心,你別跟他計較,好好休息。”夏小悠溫柔地勸慰了她一句,又細心地幫她把床頭燈關了,才跟著慕淩凱一起下樓。
他們走了,慕俏姿的房間,終於安靜下來。
韓逸哥哥,我不能過去醫院看你。
你一定要安心養傷,爭取早日康複,早日回到你所熱愛的律所。
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慕俏姿苦澀而虔誠地祈禱著。
讓心酸難言的淚水,痛痛快快地流下來……
夏小悠已經洗過澡,回了三樓的臥室,就直接上床睡了。
等到慕淩凱洗漱完畢,來到她的身邊躺下。
夏小悠立即像條柔滑的小魚一樣,撒嬌地鑽進他的懷裏,雙臂軟軟地摟住了他:“老公,你來了……”
呃,這樣的小羊羔,簡直能要人命。
慕淩凱的身體一陣緊繃,一邊伸臂回抱住她,一邊命令般地發話:“別亂動,我又不能碰你,你老實睡。”
“你總能親我吧。”夏小悠有點委屈,嘟起了嘴巴說:“今天你隻親了寶寶,沒有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