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悠心煩意亂,在慕淩凱態度這麼堅決拒絕她的時候。
其實,她是毫無辦法的。
剛剛才沒出息地哭過,怕人家不要她了。
現在,她也不好意思再拿自己要走威脅人了。
隻是,一想起蘇欣然這個女人,還與慕淩凱有著緊密相關的聯係。
哪怕,僅僅隻是工作上的聯係。
也讓她如鯁在喉,滿身滿心都不舒服……
這樣的認知,讓夏小悠頗感鬱悶,一時間沒有說話。
而慕淩凱,在了解到小羊羔掩藏在心底,真正的痛處後。
其實,也很生蘇欣然的氣。
今晚蘇欣然說的那番話語,無異於是當眾揭開了小羊羔最不可觸碰的傷疤。
也難怪,小羊羔會發那麼大的火。
隻是,他是一個站在成功巔峰的商界巨子。
考慮事情的方方麵麵,自然比夏小悠周全縝密得多。
就像他剛才,對夏小悠說過的那樣。
竟凱和蘇欣然之間的業務往來,說得好聽點,是商業合作。
說得直白現實一點,其實,不過是相互利用的一種關係罷了。
慕淩凱覺得,蘇欣然能給公司帶來可觀的效益。
留著她繼續做代言人,是正常的,無傷大雅。
至於小悠對蘇欣然所存在的怨氣,他自然會在其他方麵,連本帶利地幫她討回來。
然而,他不知道。
這件事情,始終是自己妻子紮在心頭的一根利刺,根本不能釋懷。
遲早,還會影響到他們夫妻間的關係……
怕引起夏小悠再度情緒激烈的吵鬧,慕淩凱自動地把代言人這個話題翻篇了,問了他更關心的一個問題:“小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喝中藥的?”
夏小悠輕輕垂下眼簾,老老實實地說:“就是和蘇欣然撞車那天,我提了一大袋中藥回來,沒有讓你看到。”
這樣算起來,差不多都有一個多月了。
而他這個口口聲聲說著愛她老公,還一直都不知道,
實在是,太失職了。
慕淩凱的心中又是憐惜又是自責,啞聲問道:“怎麼把我瞞這麼緊?”
夏小悠緊抿嘴唇沉默片刻,往他懷裏靠得更緊了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不是怕你知道後,不開心。或者,對我不那麼好了……”
“我的傻丫頭,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慕淩凱百感交集,心疼地把她整個人都擁入自己的懷抱,正色地交代著說:“以後,再不能這樣自作主張地瞞著我了。有什麼事情,都要記得跟我說。我們是夫妻,如果這種時候,我都不能為你分擔煩憂,我還叫什麼老公?”
蘇欣然的事情,我跟你說了呀。
可你,不是照樣沒有按照我的意願解決問題……
夏小悠偷偷地在心底吐槽一句,悶聲悶調地說:“你公司還有兩個討厭的長舌婦呢,在衛生間議論我不能生孩子什麼的,正好被我撞上了,你說怎麼處理?”
“哦?是誰?”慕淩凱俊朗的眉峰凜然擰成了結,聲色清冷,毫無通融的餘地:“這樣的員工,我來處理,隻有開除這一個意見。”
嗬,他手下的員工,竟然還敢私下裏編派小羊羔的閑言碎語。
膽子,實在是夠大。
也實在是,自找苦吃……
“我又不認識。”夏小悠撇撇嘴巴,實話實說:“不過我記著她們的長相了,調到那個時段走廊上的監控,我能認出她們。”
“好。”慕淩凱安撫地摟緊她,沉聲發話:“明天我就讓人把監控調出來,你認了人。兩個長舌婦,馬上開除。”
呃,夏小悠微微怔了怔,差一點又想要說算了。
畢竟她一向心腸就好,馬上就快過年了。
因為她在慕淩凱麵前告了狀,就讓別人驟然失業,似乎有點於心不忍。
不過轉念一想,那樣喜歡背後胡亂八卦,搬弄是非的女人,也確實令人厭煩。
正如她在衛生間裏時,給她們淩然發出的忠告那樣,禍從口出。
吃一塹,長一智。
就讓這次的事件,給她們一次應該記住的教訓也好……
夏小悠默默地沉思著,沒有再說什麼。
慕淩凱低沉地問:“還不開心麼?”
對,我確實不開心。
我說了這兩個女人在議論我,你馬上就決定開除她們了。
可是實際上,傳出這種是非話語的源頭是蘇欣然。
我更介懷與反感的,也是蘇欣然。
你卻隻是不痛不癢地帶過去了,依然準備留著她繼續做竟凱的形象代言人。
說明,你對蘇欣然,就是不一樣。
說明,她的你的麵前,就是有著別人不能比的特殊待遇……
夏小悠的心頭,瞬間雜七雜八湧出了這麼多的想法,索性直言了當地說:“除非蘇欣然也走了,不當竟凱的代言人了,我才會開心。”
汗,怎麼說來說去,又繞到這個解不開的疙瘩上了?
小羊羔對這件事的執念,也太深了一點。
簡直有點,不可理喻了。
慕淩凱叫苦不迭,頭都大了。
他不能理解,夏小悠的這種想法。
好像一定要和蘇欣然死磕到底,一定要逼著他,不顧公司大局,做出一個令人非議的弱智決斷才肯罷休。
今天晚上,他耐著性子哄她,安慰她,也夠用心了。
可是夏小悠,還是不領情,還在不依不饒地跟他硬強。
所以這會兒,慕淩凱也感到有些倦怠了,語氣稍許帶上了一絲不耐:“小悠,你懂點事行嗎?話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你一直不依不饒的計較,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