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韓逸終於放開了他懷裏的女孩,柔聲說道:“俏姿,晚安,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來叫你。”
“你去哪裏?”慕俏姿拉住了他的手,不舍之情,溢於言表。
“我的房間,在隔壁。”韓逸溫和地告訴她:“不早了,我也去睡覺。”
“你別走了,就在這裏睡。”慕俏姿不假思索地發話:“我不想一個人睡,我要你陪我。”
汗,韓逸稍許怔了一下,好言好語地向她解釋:“俏姿,我說過了。等到我們結婚,等到你成了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我才會真正碰你。”
切!慕俏姿無語地挑挑眉梢,一本正經地對他說:“誰說要你碰我了?我隻是說,讓你留下來睡覺。隻是單純地睡覺而已,別的什麼都不做,明白嗎?”
呃,這個霸道又任性的丫頭。
難道,她真的把他當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麼?
兩人本來就是情到濃時,仿若一點即燃的幹柴烈火。
同床共枕,卻又什麼都不能做。
這對他來說,很煎熬的好不好?
韓逸簡直哭笑不得,清了清嗓子,慢條斯理地問:“你真想要我留下來睡?”
“當然,我想要你陪我,一有空就陪我。”慕俏姿毫不含糊地點點頭,雙目亮晶晶地看住他,笑得像隻狡黠可愛的小狐狸:“就像我小時候一樣,你也陪我睡過午覺啊。”
韓逸被她這樣如同春日陽光一樣的明媚笑容所折服,情不自禁深情地摟緊了她,妥協著說:“好,我留下來陪你。以後,一有空,就陪你。”
就這樣,韓逸聽從慕俏姿的指令,也換了睡衣。
他們兩人,心無雜念地睡在了同一張床上。
白白地浪費了另一間,豪華房間。
關了燈之後,兩個人都不能馬上睡著。
彼此都能聽到對方,不平靜的呼吸和心跳。
慕俏姿慵懶地枕在韓逸的臂彎,低低地問:“韓逸哥哥,你怎麼是剛好過年的時候,來找我?”
這是自從傍晚接到韓逸電話的那一刻,就一直放在她心頭的一個疑問。
畢竟,她離開陵海的時間也不短了。
從三哥和小悠他們舉辦婚禮到現在,算起來都有好幾個月了。
她想弄清楚,她的韓逸哥哥,最終過來找她的全部心路曆程。
是不是,真的經曆過矛盾激烈的思想掙紮?
韓逸微微苦笑了一下,沉聲反問:“你真想知道?”
“嗯。”慕俏姿點點頭,沒有多說別的話。
韓逸抬手又把燈打開了,解開了自己睡衣的一角,指給慕俏姿看:“你先看看我這裏。”
慕俏姿看到他的肋骨到腰部那裏,有兩道長長的傷疤。
一看,就是新近才縫合不久的。
她不禁嚇了一大跳,急忙問道:“韓逸哥哥,你怎麼了?動了手術嗎?”
“是的。”韓逸隨手關了燈,把她摟進懷中,歎息著說:“你飛三亞那天,我出了車禍。這幾個月,一直在醫院養傷。要不然,我早就會飛過來找你了。”
慕俏姿一下子回想起了數月之前,她臨時決定從陵海飛三亞的那天,所發生的事情。
為了讓韓逸哥哥徹底對她死心,她專門把歐陽雲天約到天博中心酒店。
讓韓逸哥哥親眼目睹了一幕,她和別的男人“上床”的好戲……
韓逸哥哥離開酒店的時候,臉色灰敗沉痛得,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後麵,他之所以會出車禍。
一定,和她親手策劃的這件,對他打擊深重的事情有關吧……
這一刻,慕俏姿的心頭痛悔交加。
韓逸哥哥,是她最愛的男人。
她反而,把他害得那麼慘。
如果那場車禍,再嚴重一點。
如果韓逸哥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那她這輩子,也無疑會陷入最痛不欲生的黑暗地獄,永世都不得解脫。
幸好,他沒事!
幸好,經曆了那麼一場劫難,他還好好的陪在她的身邊……
慕俏姿既是心疼又是後怕,抬手輕輕觸摸著他身上那兩道明顯的傷疤,紅著眼睛說:“韓逸哥哥,都怪我……”
“不是你的錯。”韓逸同樣百感交集,摟緊了她啞聲說道:“我其實,很感謝這一次車禍。要不然,小悠可能還不會告訴我你發生過什麼。我可能,還不知道要怎麼把你找回來。那樣我們,就還在無休止的錯過之中。”
慕俏姿心情複雜地咬緊了嘴唇,一時無言以對。
過了好一會兒,她主動地吻了吻他溫熱的嘴唇,保證般地說:“韓逸哥哥,我再也不會讓你生氣了。”
感受到身邊女孩那柔軟如棉的身軀,以及獨屬於她的,那馨香好聞的女性氣息。
韓逸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呼吸也變得紊亂。
他沒有給予她這個吻更熱烈的回應,隻是粗啞著嗓音說:“俏姿,你別亂動了,趕緊睡覺。”
慕俏姿的滿腔柔情蜜意受到了小小的打擊,不禁嘟起了嘴巴說:“韓逸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親你?”
“不是。”韓逸無比珍惜地抱住她,在她的耳畔低啞地說:“隻是,你如果再這樣熱情,我肯定會受不了的。肯定,就想真的要了你了。”
“那我不動了。韓逸哥哥,晚安。”慕俏姿一直就是個小狐狸一樣的機靈鬼,趕緊老老實實地睡好,不再亂動。
“嗯,晚安。”韓逸沉聲說,滿心滿目,都是抑製不住的寵溺和憐惜。
沒過多大會兒,一晚上又是跳舞又是跳江,折騰得不輕也夠累了的慕俏姿,就安然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