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行人,離開音樂茶吧時。
還是,韓逸提前買了單。
他不想,讓自己和俏姿,欠歐陽雲天的這個人情。
盡管,慕俏姿根本就不理他。
可是在他的心裏,已經理所當然地把她當成自己的未婚妻了。
回天博酒店,慕俏姿還是坐的歐陽雲天的車。
韓逸現在,對這些已經近乎於麻木了。
他就那樣機械地開著車,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直到,看到慕俏姿優雅自若地下車,優雅自若地與歐陽雲天一同走進酒店。
韓逸苦笑著想,他如今的身份,是像俏姿的保鏢麼?
不對,應該連保鏢都算不上。
畢竟,對保鏢,俏姿多少還會說幾句話,不會這麼冷若冰霜……
婚禮晚上的安排,是豪華自助餐和盛大的舞會。
對於韓逸來說,情況和下午在音樂茶吧,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反正,慕俏姿依然是不太搭理他,依然是時時刻刻都和歐陽雲天坐在一起。
把他,當做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一樣。
舞會開始後,全場的氣氛越發歡騰熱鬧。
這會兒,是正兒八經的豪華舞會,就不同於下午在音樂茶吧裏的小打小鬧了。
除了今天當之無愧的男女主角,新郎和新娘。
整個舞池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慕俏姿和歐陽雲天那一對。
而韓逸,還和下午時一樣,沉默孤獨地坐在一邊。
沉默地看著慕俏姿和歐陽雲天跳舞,也和別的邀請她的男士跳舞。
晚上,他不打算開車了。
所以,放開自己多喝了幾杯酒。
當又一曲悠揚的舞曲響起來時,韓逸放下了手中幾乎沒有離開過的酒杯,站起身朝著慕俏姿走了過去。
此時,有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士正在邀請慕俏姿跳舞。
慕俏姿原本想拒絕的,可是看到韓逸來了。
她還是決定,跟隨這位看上去還不算討厭的男士,步入舞池。
韓逸徑直走到他們的麵前,將慕俏姿的手從那位男士的手中拿了出來:“俏姿,這支舞,我請你跳。”
而後,他又麵向那位男士,淡然自若地開口:“你不介意吧?
那位男士微微有些錯愕,不過韓逸的名頭,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隻能尷尬而不失風度地笑了笑:“沒關係,我等會兒再請慕小姐。”
說完,他就識趣地先走開了。
慕俏姿甩開韓逸的手,麵無表情地說:“韓逸哥哥,我累了,不想跳舞。”
“跟別人就能跳,跟我就累了?”韓逸擰眉俯視著她,眸光灼灼有力,聲調低沉晦澀:“俏姿,你這個借口,編的一點都不好。”
“隨便你怎麼想?我上去開房間睡覺,早就想睡了。”慕俏姿咬咬嘴唇,掉頭就走。
韓逸幾乎未加思索,伸臂拉住她的手腕。
慕俏姿蹙著眉秀麗的雙眉回過頭,不太客氣地問:“韓逸哥哥,還有事嗎?”
韓逸注視著她那明顯透著疲憊的麵容,以及眼底淡淡的黑眼圈,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俏姿,晚安。”
“晚安。”慕俏姿飛快地吐出兩個字,一眨眼間就跑遠了。
這是慕家自己的酒店,她去找房間睡覺很正常。
韓逸看著慕俏姿乘坐的電梯,一直到了頂層。
那裏,是酒店最奢華的套房所在地。
除了今天的新郎新娘,估計,也就隻有這位千金大小姐能入住了。
韓逸百味陳雜地笑了笑,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了。
畢竟,伴郎的任務,已經完成。
而他所關心愛護的女孩,也去睡了。
他繼續留在這裏,似乎沒有太大的意義……
歐陽雲天帶著一位平日有業務往來的女客戶跳了一曲舞,下來後,卻四處都找不到慕俏姿的人影了。
他不禁有些失落,專門走到韓逸的麵前問:“韓律師,你看到俏姿沒有?”
“她去睡了。”韓逸平淡無瀾地回複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又道:“歐總,謝謝你今天照顧俏姿。”
呃,他這是什麼語氣?
說得好像,俏姿已經是他什麼人一樣了……
歐陽雲天無語地聳聳肩膀,不疾不徐地道:“照顧俏姿,我心甘情願,也甘之若飴,倒是不用你道謝。”
“俏姿是我未婚妻。”韓逸雙目直視著他,一字一句,清晰有力地強調:“遲早,我們都會結婚的。”
歐陽雲天稍許愕然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勾唇悠然笑道:“韓律師,我知道你也很喜歡俏姿。不過,未婚妻和結婚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至少,得俏姿自己承認,才能算數。”
“我是律師,最知道說話的準確性和嚴謹性。”韓逸同樣神定氣閑地笑了笑,聲色坦蕩,說得十分篤定:“總之,我和俏姿,一定會在一起。到時候,也像今天這樣,請你喝喜酒。”
歐陽雲天終於微微變了臉色,毫不退讓地回敬:“這件事情,大家各憑本事,公平競爭。誰請誰喝喜酒,還不一定。”
“那就拭目以待。”韓逸雲淡風輕地丟下一句話,抬腳先行離開。
他跟慕淩凱和夏小悠打了聲招呼,直接叫了輛車回家了。
雖然在歐陽雲天麵前,韓逸表現得一派淡定,胸有成竹。
可是其實,他的心裏,空落落的難受。
對於俏姿和他之間的未來,他真的,一點底都沒有。
如果,如果將來,俏姿固執地選擇了嫁給別人。
他,又該怎麼辦呢?
難道,真的去上演一幕搶婚的狗血劇?
嗬,那實在是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