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凱是傷病號,讓他先上去休息。
她給他買飯回來,也是應該的。
不過,慕淩凱的想法,顯然和她不一樣。
他用自己沒受傷的左手,輕輕攬住了夏小悠,悠然笑道:“我和你一起去好了,你不在病房,我也休息不好。”
夏小悠聳聳肩膀說:“那走吧。”
兩人並肩往醫院外的大街走去。
慕淩凱似乎頗為介懷,她能對霍北軒這麼關懷體貼。
沒過多大會兒,他就帶著十足的酸意開了口:“小悠,我發現,你怎麼對別人每個人都比對我好?我們結婚這麼久,我還沒有享受過你這種待遇呢。”
“什麼待遇?”夏小悠略帶不解地問。
“就是主動幫我買飯送飯。”慕淩凱就像個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小孩似的,悶聲悶調地說:“我和你在一起,你從來沒有這麼照顧過我。”
汗,夏小悠這才明白,他在斤斤計較些什麼。
這兩天發生的意外太多,讓她都疏忽忘記了。
慕淩凱這個天下第一大醋壇子,那份錙銖必較的小心眼。
她不由得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振振有詞地說道:“你是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大總裁,哪裏需要我做這些?你隨便動動嘴巴,或者一個眼神,都會有人給你跑斷腿地做事。你跟我計較這個幹嘛?”
“別人幫我做,和你幫我做。那個感覺,肯定不一樣。別人幫我做這些,就是公事公辦,純屬下屬照顧上級。而你,才能讓我感受到家人的溫暖。”慕淩凱似乎越發委屈,發自內心地慨歎道:“小悠,我雖然很強大,可是偶爾,也希望能享受一下妻子的關愛啊。”
“好了好了,我以後會關愛你的。”夏小悠嫣然一笑,親昵地挽住了他的左臂,實實在在地對他說:“你想啊,霍北軒景荷他們一家,現在多慘啊。霍北軒看到景景後的那個樣子,真跟自己是犯了罪的罪人似的。我覺得,他那會兒,想殺了自己的心都有。景景隻要是醒的,一分鍾都離不開景荷。他們倆這做父母的心,一定亂透了。說真的,我挺同情他們的。別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就勤快點跑跑腿吧。”
“小悠,你真是我善良可愛的好妻子。”慕淩凱勾下頭在她光潔的額角印下一個輕吻,笑得十分欣慰:“有你在我身邊,我此生足矣。”
“那你現在,不吃醋霍北軒的醋了吧?”夏小悠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
“還是會吃醋。”慕淩凱回答得理直氣壯斬釘截鐵,那堪比偶像明星般完美有型的唇角輕輕上揚,形成蕩人心魂的好看弧度:“小悠,我理解你的善良。可是,你對別人太好,無論是誰,我都要吃醋。包括,咱們家裏的小念念。”
暈!夏小悠無語地挑挑眉梢,故作誇張地搖頭:“唉,慕總,你跟自己的女兒都吃醋,也是沒誰了。”
“或許,你給我多生幾個。我一習慣,就不會吃醋了。”慕淩凱一本正經地回應她。
切!想得美!
愛生,你自己多生去。
夏小悠偷偷地在心底吐槽一句,頑皮地笑道:“看你的表現,表現得好,我考慮給你生一個。表現得不好,那就一個都不生了。”
說完,她就想迅速開溜,趕緊距離慕淩凱這個危險分子遠一點。
不過,慕淩凱是誰啊?
他可不會,讓惹到了他的小羊羔輕易溜掉。
盡管右臂受傷,慕淩凱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調皮的小羊羔牢牢地捉進了自己的懷裏,咬牙切齒地警告她:“小悠,你是不是不怕我懲罰了?今晚,有你好看。”
“我才不怕。”夏小悠像隻狡黠的小狐狸一樣,得意洋洋地彎了彎眉眼,說得豪氣衝天:“慕淩凱,你已經是傷病號了。現在,該我翻身做主人了。”
“可以,我給你一天做主人的特權。”慕淩凱雲淡風輕地頷了頷首,泰然自若地告訴她:“今晚,我同意你在上麵。你運動,我享受。”
呸!他在說什麼啊?!
真是個滿腦子黃色下流思想的大壞蛋!
各種騷浪賤的無恥話語,他都能麵不改色正兒八經地說出來。
夏小悠麵紅耳赤地給了慕淩凱一拳頭,義正辭嚴地發出抗議:“不許再胡言亂語,不然,我立馬給你顏色看。”
她一凶悍起來,慕淩凱就很識相地妥協了,好整以暇地笑道:“遵夫人命,我不胡言亂語了。以後,還是直接用行動表明我的心意。”
“哎呀,我們別鬧了,霍北軒還在等著我給他帶飯回去呢。”夏小悠懶得再跟他胡侃下去,正色地說:“你吃什麼?霍北軒說,他隨意,麵條和盒飯都可以。”
“我沒他那麼好打發。”慕淩凱從小就是錦衣玉食,生活精致講究慣了的人,實話實說:“我們還是找個像樣的餐廳吧。”
“算了,我做主,給你們一人買一盒煲仔飯帶回去吃。”夏小悠拿出自己的女王氣勢,不由分說地做了決定:“霍北軒還在醫院等著。要是等你坐在豪華餐廳細嚼慢咽地吃完,我們再回去,那就太晚了。”
“我就說吧,每次,別人都比我重要。”慕淩凱趁機表達自己的不滿。
“哪有?你是我最重要的老公。”夏小悠知道該安撫他一下了,握住他的手溫柔地揉了揉,莞爾笑道:“這會兒,就先將就著吃煲仔飯吧。要是你沒吃好,晚上,我再陪你出來宵夜。”
慕淩凱被她這明媚可人的笑容,撩撥得一陣心旌搖蕩。
不由得抬手捏了捏小羊羔柔嫩的臉頰,在她耳畔低啞地說:“小悠,我不用吃宵夜,吃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