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淩凱牢牢地遵照著夏小悠的命令行事,沒有敢打擾她睡懶覺。
到了上午十一點,他才準時過來景林花園小區接她。
夏小悠並沒有太隆重的打扮自己,隻是簡簡單單化了個淡妝,套上一件厚厚的羽絨服就跟他下樓了。
這樣,慕淩凱就已經十分滿足了。
隻要小悠願意陪他一起參加聚會就好。
隻要小悠,在他的身邊就好……
時至今日,他已經不在乎小悠是否打扮得亮麗奪目花枝招展,能讓他在朋友和兄弟的麵前掙足麵子。
如果需要那樣的花瓶式女伴,他隨便一個眼神或手勢,都會有不少千嬌百媚的女人靠過來。
可是,他的小悠,隻有一個。
這一輩子,他也認定了,隻想要她一個……
新年伊始的第一天,天氣很是給力。
昨天還在飄著紛紛揚揚的雪花,今天,竟然奇跡般的放晴了。
陽光暖暖融融地投射下來,如同細碎的金子一樣,斑斑駁駁地鋪灑在地上,令人心情大好。
房頂和無人行走的路邊上,還有著些許薄薄的積雪。
看樣子,也很快就會融化。
上車的時候,夏小悠沒有坐在副駕座,而是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車後排。
之前慕淩凱每次去華嘉廣告傳媒接她下班,她也是這樣。
那副對他有尺有度敬而遠之的模樣,似乎隻是把他當做一個專職司機而已。
唉,這個矯情又倔強的丫頭,還在固執又別扭地跟他保持著一定距離呢。
慕淩凱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準備用最慢的速度,把車子開到魅色。
這樣,他和小悠,就有更多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
在路上,他也能找機會和小悠多講一些話了。
當他們的車,緩緩行駛到小區附近的公交車站時。
夏小悠突然看到,霍北軒牽著小景景在站台前不遠處等車,大概是準備攔的士。
景景今天好像專門打扮過,穿了一件可愛的冬裝裙子。
頭發比以前長得長些了,梳得整整齊齊,還戴了兩個萌萌噠蝴蝶結發卡。
咦?他們這是要去哪裏?
一個堂堂的上司,出門居然都沒要車,而是和普通市民一樣在車站攔車等車,也是夠接地氣的了。
“那是霍上司和景景,你到前麵停一下。”夏小悠趕緊對慕淩凱說。
在他們父女倆的麵前,慕淩凱穩穩地踩下了刹車。
夏小悠搖下車窗問:“霍上司,你們去哪兒?怎麼不坐你的專車呀?”
霍北軒並沒有過多解釋,隻是淡淡然地笑了笑:“我帶景景出去玩玩,沒必要叫車。”
一看到夏小悠和慕淩凱,霍景景卻按捺不住心裏的喜悅了,仰著小臉興高采烈地說:“三叔,三嬸,爸爸說帶我去找媽媽玩。”
呃,找媽媽玩?
這個媽媽,她應該是說的景荷吧。
難怪,霍北軒不要自己的專車呢。
他和景荷,也不知什麼時候聯係上了?
總之,根本就不能公開……
夏小悠微微怔了怔,打開了車門說:“上車吧,讓慕淩凱送你們過去。景景,你來跟我坐。”
還不等爸爸說話,景景已經撒開了爸爸的手,歡快地爬到了夏小悠的腿上坐好,轉頭招呼爸爸:“爸爸快來,我們坐三叔的車去找媽媽。”
女兒這麼積極,霍北軒也不好多說什麼,拉開副駕座的車門上了車,依然是一副神定氣閑泰然自若的模樣:“謝謝。”
慕淩凱發動了車子,淡聲問道:“你們去找景荷?”
“嗯。”霍北軒簡明扼要地答複了一個字。
“她現在在哪兒?”慕淩凱沉吟著道:“上次聽她說,她還在當老師。”
霍北軒把景荷的租房地址告訴了他,然後略帶自嘲地苦笑一下:“景荷總是那麼傻,她根本沒有當老師。我遇到她的時候,她在凱悅賓館當服務員,連端盤子都被人訓斥。”
服務員?端盤子?
汗,這個答案,讓慕淩凱和夏小悠都吃了一驚。
慕淩凱情不自禁地擰了擰英挺如墨的劍眉,感到十分無語:“她還真是會一個人瞎亂折騰。我跟她說過,有困難找我。”
“那倒不用。”霍北軒聲色分毫未動,卻又透著讓人聽得出來的強硬:“我已經讓她辭職了,年後,她會重新回到一小上班。”
也是,景荷現在,既然已經和霍北軒的關係緩和了。
有霍北軒事無巨細地照應著她,生活以及工作,應該都不會有什麼太麻煩的情況了。
他還是,多費心想想怎麼把自己的太太早點追回來吧……
慕淩凱感慨萬千地想著,沒有再說什麼。
而夏小悠,卻對霍北軒和景荷現在的局麵,並不太樂觀。
畢竟,還有夏歡那麼個不好打交道的人,牢牢地阻隔在他們之間。
以夏歡那要強又自私的性格,她是不會有成人之美的善心的。
如果被她知道,霍北軒還在和景荷有來往的話,她更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夏小悠越想越覺得不太踏實,忍不住問道:“霍上司,你今天帶景景去找景荷,和夏歡商量過嗎?”
“我做事,不需要跟她商量。”霍北軒說得冷硬而決絕,而後漠無表情地補充:“我和她,隻是有一張徒有虛名的結婚證而已。”
呃,他這話說的意思。
是指他和夏歡,隻是一對名義上的夫妻,並沒有真正的夫妻之實麼?
汗,三年多了,霍北軒竟然也能一直克製得住?
而夏歡,如果經曆了三年多的漫長時間。
都還沒有把身邊這個男人成功拿下來的話,也真夠悲催的。
更可悲的是,她到現在,似乎都還沒有及時地醒悟過來。
似乎到了現在,夏歡還不願意放手成全霍北軒和景荷。
同時,也成全她自己……
夏小悠又是大大地吃了一驚,不由得低頭看了看坐在自己懷裏的小景景。
還好,景景正在專心致誌地玩著她手裏的一個小玩具,沒有留意大人之間的談話。
夏小悠凝神沉思了片刻,鄭重其事地問:“霍上司,你準備以後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