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悠真聽不慣自己這個堂姐說話,正義凜然地插話:“夏歡,你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就算是霍北軒和景荷離了婚,景荷是景景生身母親這個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你根本沒有權利阻止她們母女見麵!這件事,就算是鬧到法院去,法院也會判決景荷可以定期去看望景景。”
有了夏小悠在旁邊幫忙,景荷的感到底氣足了些,連連點著頭說:“對,以後等到我一切安定下來,我會找法院重新爭取景景的撫養權和監護權。我是她媽媽,女兒肯定跟著媽媽生活更合適。”
“哈!你們別太天真了,還以為找法院有用?”夏歡又是一聲嗤之以鼻的冷笑,惡狠狠地說道:“景景就是她爸爸的心頭肉,北軒才不會同意把景景給出去。上司大人的意見,法院敢不聽嗎?何況,法院在判決小孩歸屬離異的父母哪一方時,會考慮到雙方的各種能力和條件,你拿什麼跟北軒比?景荷,就憑你以前得過神經病,法院也不會把景景判給你!”
“你夠了!夏歡!”夏小悠從來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還能如此團結地和景荷站在同一戰線,忍無可忍地吼道:“景荷隻是以前患過抑鬱症,我看你才有神經病!”
“我不是早讓你不要多管閑事嗎?”夏歡又把矛頭對準了她,言辭尖刻至極:“夏小悠,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以前你和她是妯娌,你一門心思地幫著她,我還稍微能理解下。現在,她和北軒離了婚,你也早已經被慕家掃地出門了,還這麼狗拿耗子插手我跟她的事情,太過分了吧!”
“不知道是誰過分?夏歡,我幫理不幫親,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死皮賴臉爭著搶著去當了景景的後媽,結果你對景景什麼樣?連頭發都不願意幫她梳,那麼好看一個小姑娘,被你打扮得跟個沒人管的小白菜似的!”夏小悠越說越氣憤,雙目噴火,義正辭嚴:“現在,人家親媽想回來看看女兒。你還蠻不講理地不讓看。以前隻知道你自私,我真沒想到,你的心腸也這麼壞!”
“夏小悠!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現在已經是教育局的領導,每天要處理的工作多不勝數,哪有時間做家務帶孩子?就算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也沒功夫整天伺候她穿衣服梳頭!”夏歡毫不示弱,理直氣壯咄咄逼人地回敬道:“再說,我給景景買的衣服,都是童裝名牌貨,一套的價錢抵你的衣服好幾件!這三年來,我掏心掏肺任勞任怨在照顧景景,你憑什麼說我沒把她管好?!”
夏小悠覺得,跟自己這個堂姐,已經沒一點繼續交流下去的必要,冷寒著臉容告誡她:“夏歡,你是個聰明人,好自為之吧。這次景荷回來,完全隻是為了景景,根本沒想和霍北軒扯上關係。可是,你要硬是阻攔著不讓她見孩子,沒準她一著急就去找霍北軒了。到時候,霍上司會做出什麼決定,那就很難說了。”
夏歡聽得心裏一驚。
對呀,她怎麼忘記了這一茬?
景荷從她這裏弄不到見孩子的機會,還有可能去找霍北軒。
而她,相較於景景被搶走。
更為擔心的是,霍北軒會被景荷重新搶回去。
所以,她目前的態度還不能太過強硬,得先把景荷這個傻女人穩住再說……
想到這裏,夏歡清了清嗓子,轉眸看向失魂落魄坐在沙發上的景荷,傲然開口:“景荷,大家都是女人,我其實能理解你的心情。以後有了適當的機會,我會考慮,讓你見景景的。隻是,你必須保證,不能和北軒有一絲一毫的聯係。我們已經結婚三年,感情非常好。我不希望因為你的出現,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一聽說可以見到女兒了,景荷的心頭略微輕鬆了幾分,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和霍北軒有聯係,隻要能和景景在一起,我什麼都能做到。”
夏歡冷冷地一笑,趾高氣揚地強調:“景荷,你別混淆概念。我隻是說,偶爾可以讓你見一下景景,沒說你能和她在一起。至於什麼時候能見,還得我說了算。”
景荷的心又是一沉,急切地說:“我今天還能再見到景景嗎?她的生日,我想陪陪她。”
“做夢!今天你已經見過了!”夏歡嗤之以鼻地打破她的幻想:“景景的生日,是屬於北軒我們一家三口的。你這個過氣前妻,就不用湊熱鬧了!”
猶如當頭一棒重重地打來,景荷的臉頰再度失去全部的血色,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般地問:“那下一次,我什麼時候才能再來看景景……”
“這個說不準,我們都忙,包括景景都忙。你安心等我消息,不要自作主張。”夏歡不冷不熱地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快要轉到門邊時,她又轉回來,把景荷給景景買的那些禮物全數提在了手中。
正好,買了一大兜各色水果的方淑雲開門進來,看到夏歡不禁有些意外,親切地說道:“歡歡,今天有空過來玩啊。”
“嗯,現在要走了。”夏歡淡然應了一聲,連聲小嬸都沒有喊,與方淑雲擦身而過,邁著高傲的步伐揚長而去。
景荷的心裏十分難受,想到剛才女兒那眼巴巴跟著保姆走了的模樣。
她的眼淚怎麼都止不住,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嘩嘩嘩”地直往下掉。
夏小悠給她遞過一疊紙巾,在她的身邊坐下來,勸解著說:“你別哭了,想見景景,指望夏歡那人是不靠譜的,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還能有什麼辦法?”景荷哭泣著說:“現在她是景景的媽媽,她可以管住景景不讓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