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你才多大?現在就給你灌輸要當書呆子了?
夏小悠真是無語至極,覺得夏歡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神經病。
可是,麵對幼小純真的霍景景,她不能把自己的這些憤慨不滿直白地表達出來,隻能愛憐地摟緊了她:“景景,除了學習,還有很多好玩和有意義的事情,我們都能學著去做。你以後多來跟阿姨玩好不好?阿姨可以教你一些學習之外的東西。”
“要爸爸媽媽同意了才能來。”霍景景小大人一樣地說。
夏一果抱了一大堆她的零食出來,首先選了一個七彩棒棒糖,剝好了糖紙殷勤地遞給霍景景:“景景,給你吃。”
霍景景看了看棒棒糖,沒有馬上伸過小手去接,而是乖巧地先問小香:“小香姐姐,我能吃糖嗎?”
小香明白,霍上司親自打電話讓她帶著景景過來玩,這一家人肯定跟霍上司的關係相當好,當即點頭說道:“景景,你吃吧。在這兒,夏阿姨給你的東西,都能吃。”
霍景景這才放心地接過棒棒糖,十分禮貌地對夏一果說:“謝謝姐姐。”
“你不能叫我姐姐,我是你的小阿姨。”夏一果一本正經地糾正著她,牽住了她的手笑眯眯地說:“景景,下來我們兩個玩。以後,我也能教你認字和做題目,還有畫畫唱歌。”
霍景景乖乖地從夏小悠的腿上滑了下來,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問:“小阿姨,我們玩什麼?”
夏一果想了想說:“你先吃糖,吃完了糖我陪你跳房子。”
這時,門鈴又響了。
夏小悠知道,這次一定是景荷來了,趕緊起身去給她開門。
景荷手裏拎著滿滿幾個大袋子站在門外,有衣服、玩具、還有兩大袋五花八門各色各樣的點心食品。
衣服玩具,是她早就給景景買好了的。
而吃的東西,則是剛才她和夏小悠講完電話後,又特意去超市裏買的。
一袋給女兒景景,一袋給她從前的學生夏一果。
一看幾年不見的景老師來了,夏一果高興得不得了,牽著霍景景就跑了過去:“景老師,我好想你啊。”
“老師也很想你。”景荷隨意笑了笑,卻根本沒有什麼心思同她多講話。
從踏進門的第一刻,她的視線,就瞬也不瞬地落在了小小的霍景景身上,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她的女兒,已經四歲了。
可是她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真正好好地看到她。
女兒穿著不是太合適的衣服,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仿佛發育不良的孩子。
景荷放下手裏的東西,蹲下來緊緊地摟住了霍景景,喉頭直發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或許真的是母女連心,霍景景看到景荷,並沒有像剛才見到夏小悠和夏一果時那樣,嘴巴甜甜地主動叫人。
而是一直充滿好奇地打量著她,亮晶晶的大眼睛裏,閃爍著與她年齡不太相稱的疑惑與不安。
“景景,你不認識我對嗎?都怪我……”景荷用力地抱著景景,就好像抱著自己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找到,卻依然不能完全擁有的珍寶,眼淚“刷刷刷”地往下直掉。
她心如刀絞,哭得格外傷心。
漸漸的,霍景景的眼睛也跟著紅起來,連棒棒糖都顧不上吃了,小心翼翼地去勸她:“阿姨,你別哭了……”
夏一果一聽急了,像模像樣地告訴她:“景景,她不是阿姨,她是你媽媽。”
媽媽?可是她家裏,還有一個媽媽啊。
霍景景愣住了,那顆不沾染一絲雜質的幼小心靈,一時間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包括一旁站著的小香,也大大地吃了一驚。
她隻是一個照顧景景的保姆,而且才來霍家不久,並不是太了解霍上司家裏的情況。
現在乍一聽說,這個一進門就抱著景景哭的陌生女人,其實是景景的媽媽。
小香才突然發現,景景和她,還真的長得很相像。
白皙的皮膚,秀氣的輪廓,清麗的眉眼,都是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
原來,霍上司的太太,不是景景的親生母親啊……
景荷的眼淚更加洶湧地漫出來,完全不能自抑,哭得肝腸寸斷,上氣不接下氣:“對,景景,我是你媽媽。媽媽回來找你了,這幾年在美國的時候,媽媽天天都夢到你……”
霍景景不知所措,小嘴巴一癟也哭了。
“景荷,你別這樣,都把景景嚇著了。”這一刻,夏小悠很同情她們母女倆,歎了口氣說:“進來坐會兒吧,景景這麼小,這些事,你不能一下子讓她接受,得慢慢來。”
夏小悠坦誠實在的話語,讓景荷恢複了理智。
她擦幹眼淚站起身,牽著還在抽抽噎噎哭鼻子的景景走到屋裏坐下,心疼不已地哄著她:“景景乖,我們不哭了。以後,媽媽不會走了,媽媽會一直陪著你的……”
“你是我媽媽嗎?”霍景景淚眼汪汪地看著她,既委屈又困惑地問:“我怎麼有兩個媽媽?”
景荷的心裏一酸,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女兒,差點又要哭出來。
夏小悠急忙把她買的那幾大袋東西提了過來,招呼景景說:“景景你看,好多你的新衣服啊。這小裙子真漂亮,想不想穿上試試看?”
景荷接過裝衣服的袋子,把裏麵的裙子、褲子、和小外套一股腦地拿了出來,一邊手忙腳亂地往女兒的身上比劃著,一邊含著淚花說:“媽媽不知道你多高,衣服可能買得不合適,下回帶你一起到商場裏去買……”
門鈴突然再一次清脆地響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似乎很急切。
夏小悠以為是媽媽方淑雲剛才出門時忘記帶鑰匙了,指揮妹妹說:“果兒,你去給媽媽開門。”
“好。”夏一果答應著,歡快地往門邊跑去了。
然而,當她打開了大門,卻赫然發現。
此時此刻站在門外的,根本不是買東西回來的媽媽,而是堂姐夏歡。
夏一果微微怔了怔,很快就乖巧地喊了一聲:“歡姐,你來了。”
夏歡沒有搭理她,冷寒著一張臉走進屋裏,一副心情不爽興師問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