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麼精明睿智的一個人,能在風雲詭異的生意場上叱吒多年,始終立於不敗之地,你覺得會被你這點雕蟲小技嚇到?”喻青揚並不看好她所謂的這個對付慕淩凱的辦法,實實在在地說:“小悠,我估計你這招有點玄乎,在他麵前可能起不到什麼作用。”
“切!如果他連我的死活都不在乎了,那我更要光速和他離婚了。”夏小悠冷然挑了挑眉梢,說得義憤填膺氣勢十足:“我已經公開跟他說愛上別人了,他還不離?就那麼想戴綠帽子麼?再不行,我就找八卦媒體曝光去,說我是慕三少的妻子,現在出軌了!慕淩凱就是為了他那高高在上的大男人麵子,也得二話不說跟我離!”
喻青揚聽得一頭黑線暴汗淋漓,再度無語撫額:“小姐,拜托你千萬別再不計後果意氣用事了,那會害慘我的。本來我爸媽就以為我們是一對了,要是再曝出來你是慕淩凱的妻子,婚姻內出軌了我,那他們會氣出問題來的。”
“呃,你爸媽以為咱倆是一對啊?”夏小悠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這時才總算明白過來:“難怪剛才他們像查戶口一樣對我盤問個不停,連我家裏有什麼人都問到了。”
“他們年紀大了,就盼著我早點結婚生子,看到我和年輕女孩在一起就難免要想入非非。”喻青揚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沉聲說道:“你別介意,我爸媽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之前我有兩個女同事,都被他們當做我女朋友誤解過。”
“嗯,我了解老人的那種心情,沒關係,我不介意。”夏小悠大大咧咧地點了下頭,又不無好奇地問:“那你,為什麼還不交女朋友呀?以你的條件,應該不難找啊。”
“感情的事情,緣分還是很重要的。”喻青揚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平淡無瀾地道:“我一直的原則就是,寧缺毋濫。既然沒有合適的,那就單著好了。”
咳咳,夏小悠吃驚地眨了眨眼睛,腦子一熱就說:“那個,喻學長,你該不會到現在初戀還在,初吻剛剛才被我奪走吧?”
“瞎想什麼呢?我戀愛過,整整六年。”喻青揚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淡聲結束了這個話題:“去休息吧,明天你還要去找慕淩凱談判離婚,估計又會是一場艱難的硬仗。”
六年?那這個戀愛時間夠長了啊。
他們的感情一定很深,可是,怎麼最終又沒有在一起呢?
夏小悠心底那強烈的八卦因子再度開始蓬勃爆發,想忍都忍不住,雙目晶亮地問道:“喻學長,你們為什麼分開了?”
“生活理念不同,彼此都感覺無法再繼續了。”喻青揚隻是這麼簡單籠統地回答了一句,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夏小悠隻好也老老實實地回房間睡覺。
躺在床上時,她還忍不住在腦海裏勾畫了一下喻青揚那長達六年的愛情故事。
不知道,他曾經的女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應該也是那種,學曆很高,知識很淵博的資深女學霸吧。
總之,夏小悠還真是很好奇。
不過看喻青揚的模樣,似乎並不想談論這些。
估計,那段持續六年的卻又最終沒有修成正果的戀情,也是留在他心上不可磨滅的一道傷疤吧……
唉,算了,不想了。
就像喻青揚剛才說過的那樣,明天去找慕淩凱談離婚,又會是一場艱難的硬仗。
她自己這邊的一個大難題都還沒有解決,居然還有精力去操心人家喻醫生的戀愛經曆,也真是醉得不輕……
夏小悠暗暗吐槽著自己,閉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夏小悠到了報社報完道之後,就開始絞盡腦汁地琢磨,要怎麼去找慕淩凱談判。
就憑昨晚他突如其來闖到喻青揚住處,那副怒意橫生霸道無理的樣子。
她覺得,在離婚這個事情上,慕淩凱一定還會繼續刁難她,不會輕易讓她如願以償。
不過,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妥協了。
實在不行,就是那句話直接丟給他:不離婚,她寧願死。
隻是,夏小悠萬萬沒有想到,在她還在擔心慕淩凱會耍賴拖延著不離婚而對她避而不見的時候,慕淩凱居然主動打電話過來找她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同意和你離婚。”
呃,他昨晚和今天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難道是突然發了善心嗎?
夏小悠的腦子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稍許愣了愣才說:“好,那我們九點半在民政局碰頭吧,你記得帶上身份證戶口本和結婚證。”
嗬,她對這些打聽得還真是清楚啊,是有多迫不及待想和他擺脫關係?然後再與喻青揚琴瑟和諧地雙宿雙飛?
慕淩凱的唇角挑起一絲冷銳的弧度。
心,似乎都疼得麻木了,不再有一絲正常的溫度和感應。
按壓住那種不斷往四肢百骸密密麻麻侵襲的苦澀疼痛,他聲色冷漠地開口:“不用去民政局,你過來我辦公室把離婚協議簽好就行。”
“不去民政局,那我們怎麼離婚?”夏小悠訝然挑了挑秀麗的雙眉,言談語氣間全然都是對他的不放心和不信任:“慕淩凱,為什麼我還要去你的辦公室?你是不是要耍什麼花招?我跟你講,我不會上你的當,還是直接民政局見好了。”
“離婚,你隻有今天一次機會。”慕淩凱對她充滿質疑的話語充耳不聞,聲調不高不低,不疾不徐,卻無端就有一種震懾人心的力量,令人心內發麻,遍體生寒:“夏小悠,我的律師在辦公室等你。來不來,隨便你。”
我靠!就他們離婚這件事,他還真的弄了律師摻和進來,大概是真的不想順順當當給她錢吧。
夏小悠心念一動,衝口就問:“你找的律師,是不是韓逸?”
嗬嗬,她惦記著的人還真不少。
連這個時候,她首先想到的那個律師人選,也是小十。
隻是,明知道小十對她有著那份難以釋懷的情愫,他肯定不會讓小十過來趟這趟渾水。
“不是。”慕淩凱在心底發出一聲嘲謔的冷笑,淡然吐出兩個字,掛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