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是我自己不能原諒自己

“怎麼可能?小悠,你好天真。”慕俏姿微微苦笑,臉上的表情不再淡定自若,露出了今天她們見麵後第一絲酸楚與痛苦:“我已經配不上韓逸哥哥了。如果我不是從前那個純潔明媚朝氣蓬勃的慕俏姿,那我寧願遠遠地躲開韓逸哥哥,不給他陽光燦爛的生活帶來一絲汙點。”

“俏姿,你才天真呢!你怎麼這麼傻啊?”夏小悠忍無可忍,激動地說:“你又不是封建時代舊社會的女孩,難道還把貞操觀念看得那麼重嗎?一次失身並不代表你不純潔了,你依然還是那個熱力四射討人喜歡的慕俏姿。即使韓逸知道,他也不會怪你的……”

“是我自己不能原諒自己。”慕俏姿一字一句地打斷她,淡聲說道:“走吧,下去吃飯。”

夏小悠愕然怔了怔,再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默默無語地跟著她走出門去。

到了三樓的紫竹廳,除了韓逸端坐在屋裏的沙發上,慕淩凱和景荷也已經來了。不過,還沒有看到霍北軒。

一見她們進來,景荷立即起身來到了她們身邊,與慕俏姿親熱地寒暄起來。

因為剛剛聽說景荷和二哥離婚了,慕俏姿此時看著她的眼神略微有些複雜。

想問,卻又覺得在這樣的場合不適合開口說這個話題,於是隻能硬生生地忍住。

眼前的這樣一副情景,讓夏小悠的心底突然感慨萬千。

如果霍北軒等會兒來了,那他們這六個人,就正好是慕俏姿當初拉進群的那三對年輕的俊男靚女。

在今天,他們終於再一次完完整整地聚齊了。

隻是,今非昔比。

這份六人齊聚的完整,顯然不像表麵上看到的這麼圓滿美好。

景荷已經和霍北軒離了婚,慕俏姿決定徹底地放棄韓逸。而她和慕淩凱之間,也已經有了深深的,難以消除的隔閡……

三個女人在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韓逸征詢地問慕淩凱:“三哥,可以上菜了吧?”

“稍微等等。”慕淩凱淡然說了一句,掏出電話打給了霍北軒:“你怎麼還沒到?”

“你們先吃,不用等我。”霍北軒沉聲地說,唇邊浮出一絲自嘲的苦笑:“我估計我來了,景荷可能飯都吃不下了。所以,我晚會兒再來。”

慕淩凱什麼都沒有再說,掛了電話直接吩咐包間內的服務員:“上菜。”

當下,他們幾人來到桌邊紛紛落座。

就好像事先約定好了的一樣,男女涇渭分明。

韓逸和慕淩凱坐在一邊,夏小悠她們三個女人不約而同地坐在了另一邊。

桌上的菜式琳琅滿目花樣紛呈,照顧到了每一個人的口味。

兩個男人邊吃邊聊,而三個女人這邊,主要是慕俏姿和景荷在熱熱鬧鬧地海聊,夏小悠興致不高,極少參與。

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吃了會兒,慕淩凱忽然不疾不徐地開口:“小悠,這裏的菜你還滿意嗎?”

夏小悠莫名其妙他冷不丁地要這麼問她,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挺好的,味道不錯。”

“你喜歡就好。”慕淩凱滿目愉悅地揚起了唇角,溫柔的春光在他俊朗奪目的臉容上一點點地蕩漾開來,如同百花盛開,令人怦然心動:“我們三月十八日的婚宴,就是定在這裏。”

呃,夏小悠無語地眨眨眼睛,輕聲嘀咕道:“突然說這個幹嗎?”

慕淩凱悠然笑道:“自從確定了婚期,一切都是我一手在安排,還沒有征求過你的意見。今天問一問你,如果你不滿意,現在換地方或者糾正一些細節還來得及。”

暈!你這是存心讓我不好意思吧!真是無聊!

夏小悠狠狠地腹誹了一句,臉頰不知不覺泛起了一抹淺淡的紅暈:“我沒意見,這裏挺好。”

自從慕淩凱談到了三月十八日他和夏小悠的婚禮,景荷的表情發生了幾許微妙的變化。

不過她沒有說什麼話,隻是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簾,默默地埋頭吃飯。

韓逸剛才在機場沒能顧上詢問他們婚禮的事情,這會兒便適時地問道:“三哥,你是終於決定辦一場世紀豪華婚禮了嗎?”

“差不多吧。”慕淩凱神定氣閑地頷了頷首,坦蕩承認:“婚禮我是按照頂級標準打造的,小悠嫁給了我這麼久,我想給她一個最美好難忘的婚禮。”

“恭喜。”韓逸簡單而真誠地吐出兩個字,在心底無聲地為自己曾經魂牽夢縈的可愛女孩送上了最誠摯的祝福:小悠,祝你永遠幸福,一生無憂……

聽到慕淩凱如此欣悅而自豪地形容著他為夏小悠所準備的世紀婚禮,景荷越發感到難受,一顆心又酸又澀,又苦又疼,就好像浸泡在腐蝕性極強的鹽酸之中。

雖然她知道如今早已時過境遷,她和慕淩凱往日那甜蜜美好的一切,都無可再追回了。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裏幻想。

那一天的盛大婚禮,慕淩凱身邊的新娘變成了她。

她披著潔白美麗的婚紗,在莊重的婚禮進行曲中,一步一步充滿幸福和憧憬地走向慕淩凱。與他攜手並肩,共同走進神聖的婚姻殿堂。

四周,掌聲雷動。

而他們,熱烈地擁吻在一起,彼此許下一生一世永不分開的諾言……

這時,包間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彬彬有禮的服務員帶著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走了進來,正是大家都好久不見的霍北軒。

慕俏姿最先有所反應,興奮地站了起來同他打招呼:“二哥,你來這麼晚,要罰酒的哦。”

“俏姿,我已經吃過了,酒肯定不能喝。”霍北軒雲淡風輕地笑了笑,目光壓根就沒有注意屋裏的其他人,直接鎖定在了魂不守舍坐在桌前的景荷身上:“景荷,我是過來找你的。”

景荷正在黯然神傷,一個人怔怔的想得失了神,被他一喊名字回過神來,臉色當即就變了,毫不客氣地說:“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還找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