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荷原本就性格羞澀內向,這會兒更是完全不能適應,弱弱地說:“北軒……別,我們上樓好嗎……”
“我就想在這裏。”霍北軒霸道地說著,更為蠻橫強勢地去吻她。
景荷畢竟,一顆心裏滿滿都是裝著霍北軒。
不一會兒,她就變得柔順下來。
所以,慕淩凱跨進門來的時候,就正好撞到了這樣曖昧無限柔情四溢的一幕。
他原本漫不經心的臉容,清晰可見地變了色彩。
漆黑暗沉的眸子,也急劇地降了溫度,像是驟然凝結了一塊無形的寒冰。
夏末秋初,原本正是天高氣爽舒適宜人的美好季節。
慕淩凱的到來,卻似乎帶來了陣陣冰天雪地般的攝人涼意。
讓整個屋子,都迅速籠罩上一層寒氣森森的氛圍。
咳咳,夏小悠正被霍北軒和景荷兩人那毫不避諱的親吻弄得坐立不安,看到慕淩凱立即如釋重負地站起了身:“你總算回來了。”
慕淩凱卻根本沒有搭理她,或者說,此時此刻,他根本就注意不到還有個夏小悠存在。
他的視線,依然緊緊地鎖定在沙發上那兩個火熱擁吻在一起的人身上,唇角勾起極具諷刺的弧度:“二哥真是好興致,在這裏也能上演親熱戲碼?”
“情到濃時,難免情不自禁。這點,我相信你最能理解。”霍北軒終於鬆開了景荷,不過卻依然將她充滿掌控性地攬在懷裏,淡然自若地笑道:“大家彼此彼此,你在公眾場合上演的親熱戲碼,比起我今天,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北軒,你別說了……”景荷羞窘交加地製止著他,一張清新秀麗的小臉粉裏透紅,春意盎然,猶若剛剛成熟待人采擷的水蜜桃。
“好,我聽你的,不說了。”霍北軒很配合地答應,同時勾下頭再度溫柔地吻了吻她:“景荷,今天你真漂亮。”
“嗬,你們盡管繼續,我沒工夫欣賞。”慕淩凱冷冷一笑,邁開長腿就往樓上走去,卻在走了兩步又轉過頭來,滿目不耐地看住先前差點被他遺忘了的夏小悠:“你還傻站在這兒幹嘛?還沒看夠這場戲麼?還是當電燈泡當上癮了?”
夏小悠也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火氣這麼衝?好像心情壞透了。
明明傍晚打電話時,他的言談語氣都還算正常。
這大晚上一回來,怎麼就跟吃了火藥似的?
她急忙跟上他,小聲解釋著說:“我一直在等你,景荷姐他們是陪我的。”
“陪你?嗬,你的腦子完全可以養魚了。”慕淩凱又是一聲不屑冷嗤,英氣逼人的臉容更為陰雲密布,猶如暴風雨來臨前黑壓壓的天空。
“你才腦子進水呢,我說的是實話。本來都在好好看電視,誰知道他倆後來會那樣。”莫名其妙被他一通無情挖苦,夏小悠又氣又委屈,鼓了鼓腮幫子說:“再說你沒回來,我也不好一個人先上來。”
慕淩凱沒有再同她爭辯,也沒有再多說任何一個字,一言不發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麵,仿佛已經徹底厭倦了這些無謂的話題。
到了四樓他的房間外,他拿出鑰匙開了門,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隨手扯開了襯衣領口的兩粒紐扣,然後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英挺的雙眉鎖得很緊,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片暗沉,看不出絲毫多餘的情緒。
燈光柔和的暗影打在他極致俊美的五官上,給他翩若驚鴻的麵容鍍上了一層迷人的光輝。
這個男人,確實有著蠱惑人心的魅力和魔力。
可是他的整個人,卻顯得格外疲憊,滿身似乎都透著說不出來的頹敗和蕭索。
不知道為什麼?夏小悠覺得這個時刻的慕淩凱,看起來有點孤單。
她以為他是工作上遇到了什麼麻煩,好心地問:“你是不是今天工作不順利呀?”
“不是。”慕淩凱抬起眼眸看了看她,終於從他自己那漫無邊際的思緒裏回過了神,淡淡地開口:“不早了,你去洗洗睡吧。”
夏小悠探起腦袋往浴室的方向瞟了一眼,抿了抿嘴唇說:“我沒帶換洗的衣服,怎麼辦?總不能穿著這身裙子睡。”
“去找俏姿拿一套,她那裏沒拆封的新睡衣不少。”慕淩凱不以為意地說。
“算了,那我還不如去找景荷姐借,我們倆的身材也差不多。”夏小悠自然不願再去看慕俏姿那張陰陽怪氣的冷臉,想也不想就說。
“嗬,你以為她現在還會有空閑給你找衣服?”慕淩凱用力咬了咬牙關,仿佛在極力隱忍著什麼,雙手緊攥成拳,指節處泛出清晰的白色。
夏小悠想起在樓下,霍北軒和景荷剛才那番,熱情似火的樣子。
她頓時也泄了氣,偃旗息鼓地說:“我還是隨便找一套你的衣服穿吧,大就大一點。”
“自己去衣帽間找。”語波無瀾地吐出一句話,慕淩凱疲憊地閉上了雙目。
在慕淩凱那井然有序的衣帽間裏,夏小悠左看右看,精心挑選了一套看起來相對窄小一些的睡衣睡褲,迅速鑽進了他的豪華大浴室。
畢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地盤,雖然這是夏小悠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為奢華和舒適的浴室。
可她還是不敢太過隨心所欲,隻是戴上浴帽簡單地淋浴了一下。
然後,問題來了。
她連換洗內衣都沒有,最終,夏小悠咬咬牙關,手腳麻利地將剛換下來的內衣清洗幹淨,拿過電吹風對著一通猛吹。
吹到半幹不幹的時候,她就趕緊穿上了,再套上慕淩凱的睡衣睡褲。
慕淩凱的身材,實在是太過高大了。
她已經十分直觀地選了他最小的一套衣服,可是此刻穿在她嬌小玲瓏的身體上,依然顯得十分滑稽。
又大又肥,像是裹了一個極不合適的大袋子似的。
夏小悠對著鏡子打量了自己兩眼,暗想:就這樣吧,總比去找慕俏姿借衣服再聽她幾句風涼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