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這是哪門子風水不對嗎?
夏小悠真想不通,為什麼隻要和慕淩凱撞在一起,自己總會落到如此悲催慘淡的境地,各種被他擠兌挖苦占便宜不說,還每次都要氣個半死,一星半點的上風都占不到。
她也是受夠了,緊繃著臉冷冰冰地說:“對不起,我不想檢驗。我對你是不是男人,也沒興趣。”
“可我對你是不是女人有興趣呀。”慕淩凱唇角的弧度加深,神情可惡極了,卻又說得一本正經:“好吧,換我檢驗你,是一樣的。”
“慕淩凱你丫的是不是欠抽呀!”夏小悠再也按捺不住,更顧不得形象風度神馬的,飛起一腳就想向他踢過去。
然而不早不晚恰在此時,電梯穩穩到達了十二樓,電梯門也適時地打開了。門外,站著好幾個衣冠楚楚滿臉正色的男女,一看就是有事在身等著下樓的。
他們,也正好目睹到了夏小悠那咬牙切齒掄起飛毛腿的瘋狂模樣,不免又是驚奇又是好笑,看她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複雜的意味。
咳咳,夏小悠難堪得要命,尷尬地收回了腿踏出電梯,硬著頭皮為自己解圍:“嘿,終於到了啊……”
“對,到我們的家了。”慕淩凱忍著心底的笑意,伸臂攬過一臉想要鑽地洞去死一樣的女孩,如同他們真的是一對親密無間的小夫妻:“親愛的,你說今晚床單用哪個顏色好?”
我呸!鬼才跟你親愛的!鬼才跟你用床單!
等到電梯門再度嚴嚴實實地合上,夏小悠立即惡狠狠推開了他,橫眉冷目地發泄:“你個神經病!你有幾個床單呀?不就那兩條深藍黑灰烏不拉幾的嗎,像陰天霧霾沒吹幹淨,老氣難看得要死!”
“嗯,我的眼光就是這樣。”慕淩凱表示認可地點點頭,微笑著說:“不過挑選床上用品,應該是女主人的責任,以後就交給你了。”
暈倒啊!夏小悠鼓了鼓腮幫子,徹底服了氣。
這家夥一定是前世和她結了仇留了怨的超級大冤孽,這輩子專門跑來折騰她給她添堵的。
她甘拜下風,也沒什麼心神氣力再跟他吵下去了,於是疲憊不堪地問:“慕淩凱,其實你不缺女人,隻要你一個電話,今晚不知會有多少美女願意等著陪你,你為什麼偏偏非要逼著我跟你回來呢?”
“我的確是不缺女人。”慕淩凱淡淡呼出一口氣,仿若是在自嘲,那完美得無可挑剔的清傲臉容,竟然也顯露出了幾分捉摸不透的蕭索:“隻是,你相信嗎?沒有一個是我想要的。”
“我不相信。”夏小悠諷刺地笑了一聲,尖刻地說道:“難道你想要的女人是我?還是你突然發現愛上我了?哈,那我可真榮幸。”
慕淩凱難得少有地沉默了一瞬,唇邊很快重新浮現出他玩世不恭的魅惑笑容,如同三月春風裏的繁花盛開,風采分外迷人:“你不一樣,你是我名正言順娶過來的妻子,我肯定想要你,這個毋庸置疑,不然我還能愛誰?”
盡管知道他此時此刻說出的話語一絲一毫都不能當真,也許就隻是他信口拈來的胡話,明天甚至今晚還沒過去就會煙消雲散。
可是夏小悠的心還是不受控製地劇烈跳躍了一下,好像是被一隻多情的手指輕輕撥動,變得柔軟了幾分。
在她閃神的片刻,慕淩凱已經打開密碼鎖進了自己那所寬敞空闊的大房子,看著猶自站在門邊默然想著心事的女孩,他伸手把她拉進門來,半真半假地告誡:“你別想逃開我。”
夏小悠驚訝地發現,她之前住在這裏時臨時買來的那雙棉布拖鞋居然還在。
那時是在超市裏隨意買的一雙促銷品,根本不值錢,過了這麼久,她以為早就該屍骨無存了。可是沒想到,它現在還好端端地躺在慕淩凱高檔名貴的鞋櫃裏,而且,似乎專門有人清洗過,看起來潔淨舒爽。
“呃,這鞋,你沒有扔啊?”她愣愣地問。
“為什麼要扔?”慕淩凱不以為意地挑挑眉梢,雲淡風輕地說:“我又不會挑選女士用品,留著等你回來多好。”
見她似乎還在猶疑不決,他又懶洋洋地補充:“放心,這兒除了鍾點工,沒別的誰來,你的鞋很幹淨。”
夏小悠的心頭莫名一暖,就像先前彌漫著的一層陰雲迷霧正在逐漸散開,突然照射進了明媚暖融的陽光,讓她自然而然輕鬆起來。
默默地換好了鞋,夏小悠走到沙發前坐下,放眼打量著陌生而又熟悉的環境。
其實距離上一次她來,這裏的各種擺設布局並沒有多大變化,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然而她卻覺得恍若隔世一般,一時間不禁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慕淩凱拿過遙控器關好了落地窗簾,走到酒櫃前打開一瓶紅酒,調侃著問:“要不要喝一杯?”
“不。”夏小悠搖搖頭表示拒絕,又好心地說:“你還要喝酒啊,不怕醉嗎?剛才已經喝得夠多了。”
“你記錯了。”慕淩凱為自己倒上了酒,優雅地品了一口,端著酒杯來到她的身邊坐下來,清晰緩慢地說:“剛才喝多了的是韓逸,不是我。你該擔心喝醉的是韓逸,也不是我。”
夏小悠糾結地抿了抿嘴唇,無語沉默。
“你還在想他?”慕淩凱注視著她的表情問。
“隻是覺得,有點感慨,不知道說什麼好。”夏小悠微微歎息一聲,忽然想敞開心扉把一切都說出來,和慕淩凱開誠布公談一談:“他真的挺好的,既善良開朗又熱心正直,是一個大好人。我那次在報業集團,多虧有了他……”
“我跟他比你熟,知道他很好,不用你特意說明。”然而慕淩凱顯然沒有興致聽她訴說這些,冷著臉打斷她的話:“夏小悠,我不得不提醒你。就算小十再好,再讓你心魂蕩漾戀戀不舍,作為一個已婚女人,你現在也沒資格想入非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