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牆關座落在莽莽無邊的鐵壁荒原之上,是一座非常狹長的關城。
說它非常狹長,是因為它的平均寬度隻有300裏到500裏左右,而左右兩邊卻綿延伸出將近十萬裏。
銅牆關的前方和左右都是一眼看不到邊的荒原,延伸出去起碼有上千萬裏廣闊。
關城左右兩邊就算是在高大城牆中斷的地方之外,也每隔幾十幾百裏就有著一座或幾座觀察哨。而兩邊的觀察哨竟然各又延伸了四十多萬裏的距離出去。
也就是說,銅牆關的力量輻射範圍竟然廣達百萬裏之巨,是鴻鈞世界裏人類世界中數一事兒龐宏的巨大關城。
銅牆關不僅規模數一數二,在關城中還駐紮著力量非常強大的守護關城的修士軍隊。這些修士軍隊中的士兵最低境界都達到了煉虛期,而且軍隊總人數達到了一千萬人以上。
士兵的最低境界都是煉虛期,可想而知士兵上麵的尉校軍官將軍統領的境界有多高。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鴻鈞世界裏人族領地廣袤無邊人口無算,卻有差不多百分之十的力量囤積在了這裏。
這麼強大的力量讓銅牆關無人敢於招惹。拿到整個鴻鈞世界範圍裏衡量,都是這樣。
這些力量為什麼會囤積在這裏?這是因為這裏是事關整個人族安危的最重要地方。
銅牆關前方一百億裏遠處,就是人族的生死大敵——魔蟲族盤踞之地。魔蟲族的諸般魔蟲因為性情殘暴無所不吞,是鴻鈞世界所有血肉生物活物的天敵。這樣的物種本來是不被允許存在於天地之間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這個世界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魔蟲一族以來,不管是在仙神時代,還是在仙神退避的時代,都從來沒有被徹底剿滅過。
而在仙神退避之後,魔蟲族憑借詭異強大的繁殖能力和生長能力,竟然以現在的魔蟲穀為中心,像野火一般迅速燃向鴻鈞世界每個角落。
那時候的人族和各種靈獸妖獸海獸聯手,在付出了極大犧牲的情況下,才把魔蟲一族壓縮回現在的魔蟲穀範圍,並常年征派大軍不斷纏戰,務必不能讓魔蟲一族再度興盛起來。
巧合的是,魔蟲穀的另一邊是真正意義上的蠻荒之地,魔蟲們向著那邊發展沒有太大的意義。而魔蟲穀麵向人類的這一邊卻又被綿延不知窮盡的幽都冥域所隔斷開。魔蟲們想要再次大規模進犯人族獸族領地,有且隻有一條路徑可走,那就是幽都冥域之中渾然天成的這條通道。
為了牢牢地守住這條通道,人族和獸族妖族才聯手修建了銅牆關這一座超級雄關,將通道入口牢牢地擋在銅牆關的中斷最後麵。
銅牆關的守護士兵是由人族和妖族獸族構成,其中人族修士占了主要部分。
在銅牆關裏,因為麵臨魔蟲族這個所有生物的共同大敵,不管是人族修士還是妖族修士,或是那些不喜或不願化形的獸族修士都必須和平相處,至少不能發生大型衝突。
而在被幽都冥域分割開來的人族正常世界地域上,人族和妖族獸族則是被允許互相獵殺,但也不能超過一定的層次和規模。
這其實也是借助對方彼此練兵的意思。
這個規模一般被限製在小型戰爭的層麵上。
如同陳嶽剛剛降臨到鴻鈞世界所見到的海族妖獸與渤海城人類生死相搏戰爭場麵,就是這個事情的生動寫照。
渤海城之戰在一般層麵上來看規模很是龐大,但放在鴻鈞世界的角度上,可能隻能被稱之為‘微型戰爭的熱身戰’,是遠遠稱不上‘小型戰爭’的。
銅牆關千萬名精英修士駐守在此,一般不會上前線。除非前線戰事極度不利,才會臨時從這裏抽調部分軍隊上前支援。他們駐守在這裏一是作為鴻鈞世界所有生物的最後安全閥而存在,二也是接應從鴻鈞世界各處通過冥域通道前去前線的新軍部隊過境。
冥域裏麵彎彎曲曲的漫長通道雖然經過實測至少達到了三億裏,但是根據仙神時期留下來的記錄,當時有無上的仙神大能曾說過幽都冥域的最大寬度處也才2000餘萬裏。
由此可見這條通道裏麵的彎曲程度有多大。
但是不管裏麵如何彎曲,通道出口處最後一段卻是直路,直線距離達到了400萬裏之巨!
冥域通道出口處建有巨大的城門樓,城門樓上時刻都有軍士看守。這些軍士的職責就是隨時準備接應從通道裏飛出來的新軍部隊。
而門樓裏也有可看出幾百萬裏遠的靈寶級別的觀測裝備‘萬裏眼’存在。
“將軍,通道盡頭轉出四艘軍用飛舟。根據飛舟的頭部標識可以辨別出,它們是修真聯盟東勝神州東部第十九戰區青玉戰區今年所征召的人族修士軍隊。”此時負責觀察的一名煉虛期士兵回頭對坐在高台之上俯瞰四處的名叫畢剛的大乘期修士彙報道。
畢剛聞言,伸手在眼前的玉簡堆裏一拂,立即準確地撈出了標識著‘聯盟.神州.東.十九’字樣的玉簡,瞬間讀取了一下信息。
“哦?來自青玉戰區的人族軍隊?嗯,按照他們的行軍安排,他們應該在七天前就來到這裏。沒想到他們竟然在路上耽誤了七天時間。不過還好,他們的行程總共有10天的餘量。隻要他們快速通過銅牆關,在剩下的一百億裏路上的運氣也不是太差,就完全沒有問題,可以按時繳納軍令。”畢剛放下玉簡,淡然說道。
“將軍,請示下對這支部隊的迎接規格。”煉虛期軍士說道。
“這次來的是四位境界和地位都頗高的統領級人物,隻你迎接絕對不合適。還是我來吧。”畢剛說道。
“謹遵將軍之令。”
煉虛期軍士向畢剛行過一禮,立即轉身履行自己的觀察職責。
“報告將軍,青玉戰區的四艘飛舟即將飛出通道。它們已經開始減速。”大約三四百息時間之後,軍士再次彙報道。
“知道了。你且退下。”畢剛平靜地說道。
畢剛慢慢地站起身,略微整了整衣冠,沉穩地踱到城門樓安放‘萬裏眼’的瞭望台上,身子站得筆直,神色肅然地眺望著通道深處。
很快,四艘軍用飛舟的行跡出現在他神念所能及的最外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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