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所以,我決定借這次事故,改變一下我的模樣,雖然那樣會給以後的生活帶來些不便,但擁有一副英俊的容貌,那時卻真的誘惑了我。”
我點頭,人都有愛美之心,就算是一個堂堂的大男人當然也不例外。
“在韓國,我的主治醫生在手術前,拿出一張照片征求我和妻子的意見。醫生說照片上的男人是他的一個朋友,幾個月前剛移居韓國。看到照片,我和妻子幾乎沒有猶豫,便同意了醫生的手術方案。”
賈林這時笑了笑,“我想,那張照片上的人應該就是你的朋友,這也是你剛才認錯人的原因。”
雖然我已經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嘖嘖稱奇。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心裏便釋然了,而那位賈林似乎也對我那個叫江鋒的朋友挺有興趣,於是我便講了許多江鋒以前的故事給他聽。
那天我們在酒吧裏聊得挺投機,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半夜。這時我接了一個電話,我的女朋友在電話裏說她來不了了,我有些生氣,要知道,我在酒吧裏已經等了她整整三個小時。
我跟賈林一塊兒離開酒吧,他堅持要用他的私家車送我回去,我客氣了一番後,便同意了。到了我家小區門口,我從車上下來,向他道謝。他在車子開動的一瞬間,忽然頭從車窗裏伸出來,衝我詭異一笑,大聲道:“再見,鐵蛋。”
我怔住了,鐵蛋是我上學那會兒的綽號,除了以前的同學,沒有別人知道。看著遠去的車影,我意識到我上當了,今天送我回家的人根本不是什麼商人賈林,他就是江鋒。
這些年過來,他真的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愛搞惡作劇。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江鋒中學畢業後一直遊手好閑,沒想到現在連私家車都開上了。
我回到家裏心情稍微開朗了些,我知道,江鋒一定會再出現的。一個星期後,我接到江鋒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得意地笑。“怎麼樣,那天真把你騙了吧。看來你還跟中學時一樣老實。”
這時我相信江鋒隻是跟我開了個玩笑,但是,接下來他的話,卻完全超出我的想象。
“我現在的名字叫賈林,身份是一個成功的商人。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因為再有半個小時,我就要上飛機了,去美國再也不會回來,所以,我也不在乎你知道事情的直相。”
三年前,江鋒遇到了一個女人,沒過多久,倆人便如膠似膝,覺得誰也離不開對方了。但那女人已經結婚,而且丈夫事業有成,是這城市一家著名私營企業的老總。
那女人雖然喜歡江鋒,但要她放棄萬貫家財,跟著一貧如洗的江鋒,也是她做不到的。經過長時間的謀劃,江鋒和那女人終於有了一個計劃。
江鋒在一個夜晚,將一瓶硫酸盡數潑到了那女人丈夫的臉上,女人告訴丈夫,她已經聯係了韓國一家專業的醫療整容機構,然後,帶著丈夫飛往韓國。
這時候,江鋒已經先於他們抵達韓國。女人的丈夫在韓國再也沒有回來,江鋒在電話裏雖然沒有告訴我他的下落,但我料定他必定已經從這世界上消失。
這時候,恰好市裏組織招商團去韓國,市裏幾個主要領導人專程去醫院看望女人的丈夫。
當著這些領導的麵,醫生解開了纏在江鋒臉上的紗布,大家都被那張英俊的麵孔驚呆了——韓國的整容技術,果真是世界上最棒的。
於是這樣,江鋒就成了賈林,現在,他帶著賈林的老婆和所有財產,移居美國。
“我知道你一定還有些疑惑,那家韓國美容機構怎麼會幫助我們完成這個計劃。這其實沒有什麼稀奇的,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隻要你有錢,就沒有做不到的事。”
江鋒走了,飛到了地球另一端,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也沒得到過他的消息。這年秋天的一個深夜,我躲在一家酒吧外麵,看到一個男人獨自走出來後,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毅然衝上前,將一瓶硫酸潑到了他的臉上。
他是我女朋友的丈夫,他將在半年後去往韓國做整容手術。
他長得實在不怎麼樣,還有些土,回國後,他會擁有一張像我這樣英俊的麵孔。而聽完了成剛講的事之後,碧眼貓大口大口地呸了起來。
“靠!死成剛,原來你是這麼狡詐!不過我知道,這個故事肯定是你編的,因為你是個善良的人,哪能會幹出這樣的事?”
莊秦看著碧眼貓喝下了一口茶之後,說道:“貓貓,還是我給你說個真實的故事吧,這可絕對不是我編的。”
碧眼貓好奇的問:“什麼故事?”
“你知道我們這裏哪個整容醫生最出名?”
“是金相載醫生,聽說他在韓國進修過好多年。”
沈醉天搶先一步答道。“對,就是他,當年我去韓國聯係整容醫生的時候,他正在那裏進修。”
成剛依舊沒心沒肺地開著玩笑。碧眼貓則說:“是的,我也知道他最出名,但是聽說他失蹤了。”
莊秦點了點頭,在茶幾下翻出一張報紙,上麵社會新聞版上印著黑體的大標題。“整容醫院離奇命案,醫生劫匪同歸於盡”。
標題旁套題黑白照片上,金相載正直勾勾地望著所有人,沒有一點表情。莊秦一本正經地說:“其實我和這位金醫生蠻熟的,以前常常和他一起下圍棋。現在我要講的,就是金醫生的真實經曆。”
莊秦講的整容故事:金相載醫生在本市開了一家整形專科醫院,他是這方麵的權威,曾經在韓國進修了五年。
金醫生最擅長的是麵部磨骨與胸部豐乳,因為手藝精湛,找他做手術的女性絡繹不絕。幾年下來,他的專科醫院規模越來越大,手中攢集的財富也越來越多。
那是一個落著綿綿細雨的下午,天灰蒙蒙的,像塊永遠擦不幹淨的毛玻璃。金醫生在結束了一個成功的麵部磨骨手術後,站在了落地窗前,抖落了手指間的煙灰。
剛才這個手術讓他很勞累,他很想休息一下。他已經叫走了所有的職員,整個診所隻剩了他一個人。
窗邊的鏡子映出了自己的模樣,雖有幾分憔悴,但也掩不住十足的英俊。金醫生對自己的相貌很是滿意,整張臉像是用刀削過一般完美,充滿了堅毅。
而一米八的標準身材因為勤習健身的原因,保持了很好的體型。事實上,也有不少的女病人向他表達過自己的愛意,她們都說他長得像韓國的明星裴勇俊。
就在他對著鏡子顧影自憐的時候,門鈴響了。
雖然金醫生已經很累了,但他還是撐起身體向門邊走去。他知道,說不定按門鈴的又是一位潛在的顧客。
做了這一行,就像是裝上了馬達的螺陀,一刻也停不了。
以前剛開診所時,就盼望著有一天可以收支平衡。生意有點起色之後,他又盼望著可以賺大錢。當賺到錢的時候,他又盼望著可以開分院。哪怕是身體累得都快透支了,他還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迎接顧客。
門開了,門外站著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人,一米八左右,身穿一套藏青色的西裝,西裝已經被雨水濡濕。手裏提著一個真皮皮箱,而頭上則不合時宜地戴著一頂西洋禮帽,他的臉隱沒在帽簷下的陰影中,隻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熠熠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