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Q�我和牛大哥商量完這些事情,今天晚上總算可以睡一個好覺。
我躺在養老院的床裏,今天晚上睡的格外香甜,直到進入深夜,然後我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夢。
在夢中那同樣是一夜晚,金黃的圓月高高的掛在蒼穹,月光像一束直射燈,把哀怨滿滿的廂房裏照耀的亮堂堂。
我躺在一個破舊的大通鋪上麵,渾身不停的抽搐,心中有一種莫名的第六感蕩漾開來,整個人身上滾燙地像塊炙紅的火炭。
我發燒了,燒到抽筋,雖然這隻是一個夢,可是我仿佛真的在經受這樣的痛苦,這幾天心力俱疲的我,哪能經受住火般的炙熱。
我心知肚明,此時的我在做一個艱難的噩夢。
忽然,窗外傳來熙熙簇簇地響動,這聲音低微的並不易察覺。
我的身上如石墨碾壓般的疼痛,反而讓我的感官更加靈敏。
我清楚的聽見窗外有腳步的聲音,緊接著便是“擦”的一聲,這是紙糊的窗布被捅破的聲音。
我沒有力氣挪動身體,好在月光夠明夠亮,我看著腳下的麻麻賴賴的草混黃泥牆麵,上麵清晰地折射出窗戶的倒影。
突然間,一個烏漆漆的人影站在了窗戶外麵,“擦”的一聲後,有一根細長的管子被那個人捅進了房間。
那根管子緩緩地向廂房內噴湧團狀的煙霧,有股子淡淡的異香,頃刻間在房間裏彌漫開來。
莫不是迷魂香?我文化程度雖然一般,雖然空有一個名牌大學的學曆,但是現如今這個社會,光有學曆是沒用的,最最主要的還是能力,隻不過曾經我的武俠小說可是看了不少。
尤其是金庸先生的“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我簡直倒背如流。
好在,我上大學的那一座城市,是座臨海城市,我自從上大學那天開始,便時常跟著自己的同學去海邊踩水,有一項絕技,就是水下憋氣。
他最長的憋氣記錄是十八分二十一秒,還在我們學校舉辦的水下憋氣比賽中輕而易舉的獲得了冠軍,得到了888元獎金。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他把888元獎金拿到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當時我在大學裏交往的女朋友,買了一瓶他最喜歡的楊樹林黑鴨片香水。
當時那個女生對我萬分感激,滿眼都是愛意。然後這個女孩兒就請著我吃了半年的飯,差不點將自己的整個心全部掏給我。
我們兩個人起初感情十分不錯,隻不過這個女孩兒家裏條件太好,從小有些嬌生慣養的公主病。所以最後我們交往了一年多的時間還是選擇了分手。
現如今想一想,那個女孩子的模樣和蘇丹紅還有真有幾分相似。隻不過在脾氣方麵蘇丹紅要比他溫柔很多。
不知為何,即使是在夢中,我滿腦子裏都是蘇丹紅還有那個大學時期女朋友的模樣!
這些我交往過的女人就像一團巨石堵塞在他的大腦,久久揮之不去。
房間裏的異香愈來愈濃,我深吸一口氣,含在嘴裏盡力憋住。
不一會兒,房間裏滿是濃白的煙霧,仿佛采煤廠裏清晨的霧霾。
“吱悠!”
窗子被推開。
那個人影翻身進房,房間裏的迷香隨著窗戶的打開,一湧而散。
人影隨機拍了拍通鋪上我的臉。
我隻好裝作已經昏迷,然後死死的閉著眼睛,渾身都不敢動彈。
那個神秘人黑壓壓的逼在了我的頭頂,伸出一雙粗糙的大手,一把掀開了他的上衣。
我的肚子隨即暴露在了空氣中,窗戶陣陣的穿堂風吹過,我被凍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透著皎潔的月光,可以清楚的看見,我的肚臍附近,左側大概一指的位置,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
其實那根本就不是什麼胎記,而是小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家做飯,結果不小心在灶台旁邊摔倒,肚子正好卡這樣的爐子旁邊,然後被燒紅的爐鉤子給燙的一個疤痕。
神秘人見到這塊紅色胎記,終於長籲一口氣。
這塊胎記正是他到處尋找的,他的目標就是——我。
我閉著眼睛,並不知道迷香已經散去,遲遲不敢呼吸。
憋的我頭頂出了細細的一層密汗,被風一吹。汗珠子變成了冰涼的水點子,凍得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那個神秘人還站在我的頭頂,我雖然閉著眼睛,卻能夠感受到頭頂沒了光亮,滿是漆黑。
忽的,神秘人伸出一隻巨掌,像一團淤泥般,死死堵住了我的口鼻。
那隻手掌是那樣的厚實,粗糙。壓在我的臉上,又沉又有力,仿佛要把我的頭骨壓到變形。
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究竟又是一個怎樣的夢境?會讓我莫名其妙的感覺特別害怕。
我真的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做如此強烈的噩夢,現在的我就如同被鬼壓床一般,整個身體沉沉的不能動,不能張口不能出聲。
我知道自己躲不掉的,現在的我連翻身都費力,還妄圖跟神秘人搏鬥逃跑?
怎麼辦?難不成等死?還是坐以待斃?
沒有辦法,我隻好把希望寄予自己的憋氣絕技上,企圖能夠蒙騙過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雙大手在我的臉上還是沒有移開。
我馬上就要到達自己的極限,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胃部也隨著氣絕而極速收縮。
我憋不住了,他知道,隻要再多一分鍾,自己就會被悶死。
突然間,那雙大手急促彈起。
仿佛久旱逢甘霖,我已經不再顧及能不能暴露自己,張大嘴巴,拚了命的呼吸。
“好小子!真有一手!”
頭頂傳來嘶啞的男音。神秘人滿口讚揚。
我亦不再怕,是死是活都是命。反正這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早早晚晚我都會醒來。
最後一刻,起碼要瞅見凶手的模樣,否則到了地底下,閻王老子那,我連告狀都不知道要告誰。
我盡力地睜大雙眼,朝著頭頂的方向看去,額頭都被擠出了幾道明顯的抬頭紋。
那個神秘人穿了一身夜行衣,身量又高又壯,起碼在現在的我眼裏,他就像是一墩肉山,高大橫寬。
怪不得他一站在自己頭頂,可以把月光擋的嚴嚴實實。
而最顯著的特征,是這個大漢長了一臉的絡腮胡!神秘人的胡須又密又長,顏色棕黑,像是野豬的鬃毛。
若是在現實,這個大胡子該會被醫生診斷為多毛症吧!
我打量著大胡子的麵相,身高八尺,眼露凶光,覺得他並非良善之輩。
咬著後牙槽,“殺吧,現在就動手。是爺們兒就給我個痛快的。”
這麼視死如歸的話語,我在想,恐怕隻有在夢中我才能如此的剛強。倘若真的在現實生活中遇到這樣的事情,我估計也會被嚇得不輕吧。
大胡子張嘴:“呦!還是個爺們兒。”
我梗著脖子,大義凜然,視死如歸。
“動手吧!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殺我?可我的賤命竟然還值得人專門來跑一趟,想來死都不算太虧。”
哪怕就是在夢中,我也想要把這場戲給演下去。其實我是不由自主的演下去。
我想應該所有人都有那麼一種感覺,或者都有過那種相同的經曆。
就是自己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是仍然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夢境之中的內容。在夢境之中,我有時都搞不清自己是一個旁觀者還是主人公。隻不過有的時候我便覺得那夢境之中比現實生活要更加有意思。
“菏!有骨氣,那我可就動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