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於剛

當然不會看上吊兒郎當的於剛。於剛經常在何麗麗下班兒的途中,尾隨並且騷擾對方。

十年前五月十七的那天傍晚,何麗麗下班回家。於剛又上來糾纏,要和其處對象。何麗麗不肯,因此激怒了於剛,於剛一氣之下,便把早就預備好的一瓶硫酸倒在了何麗麗的頭上。

此事致使何麗麗整個頭部的右半部分全部毀容。

於剛在傷害完何麗麗後,由於心中害怕。馬上就跑到了公安局自首,因此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由於於剛在監獄中改造良好,所以減了一年的刑期,在去年七月中旬才出的獄。”

其他公安人員聽了於剛的事跡,不禁開起了吐槽模式。

“這小子,忒缺德了點,這不害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那個何麗麗呢?最後怎麼樣了?”

女公安人員也抻著頭問。

“據說是自殺了兩回,現在究竟怎麼樣了,目前我還沒有調查清楚。”

我一屁股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監獄,派出所來來回回跑了一下午,給我也是累的夠嗆。

“齊齊,你們呢?今天下午有什麼發現?”

張赫熠問到。

女公安隊員下午去了第一案發現場,按照常理,第一案發現場怎麼也會發現些蛛絲馬跡。

女官隊員聽了,也從抽屜裏拿出一遝子照片。

“看看吧,這是我和小路在第一案發現場拍的,完全是白浪費電。”

張赫熠接過照片,一張一張翻看。

其實案件發生的第一現場,就在發現死者於剛橋洞子的上麵,也就是利民橋上。

凶手是在利民橋橋上殺死的於剛,然後順著橋的護欄把於剛的屍體扔了下去。於剛是正麵著地,並且冬天橋洞子底下結了厚厚的一層冰,接觸麵異常堅硬。故此於剛的麵部,鼻梁才會摔塌。

“你們反應怎麼都那麼快,什麼都能夠想到一個個真的是福爾摩斯附體?”

我不禁對這些公安人員吹起彩虹屁。

我打心底裏佩服張赫熠他們反應的那麼快。以前並不覺得他們這個工作有什麼辛苦的,還以為是個旱澇保收的鐵飯碗。

到個這裏幾天之後才發現,他們的工作根本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每天忙碌奔波不說,還要有聰明的頭腦,敏銳地思維和縝密的推理能力,以及細致的邏輯觀察力。

張赫熠似乎看出了我情緒有些沮喪。

“丹紅,別氣餒。他們那些老油條,那都是拿一件件案子喂出來的。你就是個業餘閑散人員,你要也是專業的公安人員,等過個三年五載的,這些小線索,你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快速的把那些照片全都翻個遍。

怎麼都是雪呀!什麼也看不出來。不會什麼都沒查到吧?”

女公安人員道。

“死者的死亡時間上初一晚上,初二那天整整下了一日的雪,就是有什麼再明顯的線索,也都讓大雪給覆蓋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都快趴在橋上一寸一寸的翻了。終於在利民橋的欄杆邊上,出現了疑是凶手的指紋。”

“指紋?”

我聞言,又從頭到尾把那些照片全部翻看了一遍。

“哪呢?我怎麼沒看見。”

“好了,別翻了。”

女公安人員從我的手中的照片一把奪過。

“這些都是糊弄你的,帶指紋的照片在張赫熠那呢!

我們是在案發現場的橋延邊兒上發現了一雙已經上凍的橡膠手套。手套上有明顯的血跡殘留。不過究竟是不是凶手留下的,一切還有待考證。”

扭臉間便到了第二日,我和張赫熠二人一大早便按著何麗麗家當年所在的地址尋了去。

何麗麗家裏的老房子,最近這幾年已經扒了,清一色蓋上了大樓房。

我們對附近樓房裏的居民隨機詢問了一番。裏麵當真有幾個是何家人原來的老鄰居,他們都是老房子拆遷後,拿的樓號,再添上各把錢,又住回了老地方。

一提起何麗麗,這些個老鄰居可有的是話講。

其中有個大媽,原來就跟那何家門挨門,何家的事兒,她知道的是門兒清。

“麗麗呀,我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那孩子,心眼兒也好,可有禮貌了。長得還俊,當年要是不出那事兒,現在老何家怎麼也不會過的像現在這麼慘。”

那個大媽介紹道,當年何麗麗被於剛潑硫酸致毀容後,工作也丟了,整個右半邊臉都是大疤,簡直沒有個人樣。

何麗麗因此自殺過兩回,一次吃藥,一次割腕,好在最後都被救了回來。

也是這兩次自殺沒死成後,何麗麗就大病了一場,整個人瘋瘋癲癲起來,好好的一個丫頭,就這麼得了精神病。

何麗麗得了精神病後,不發病還好,就像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似的,心智不太健全。若是發起了病,就如同個瘋子,見人就咬,就連她親媽的胳膊上,都讓她差不點咬下來一塊肉。

何家的條件本來相當不錯,何麗麗的父親何輝是在鐵路看道口的,其母親也是個公立學校的小學老師。兩口子都是國企單位,鐵飯碗,日子甭提過的多滋潤。

可是何麗麗先是被毀了容,緊接著又得了精神病。這雙重打擊下來,何母經受不住,一場急病就要了命。

何輝一個人帶著個生病的女兒,也是瞬間就老了不少。

據說,何麗麗每個月吃的精神類藥物,單單是藥錢就是小兩千。何輝上班時,麗麗一人在家沒人照顧,何輝怕女兒出事兒亂跑,又專門請了個上歲數的老太太當保姆。家裏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就連吃頓肉都要掂量很久。

大概是五年前吧,這一片老平房拆遷,家家按占地麵積給了相應的樓房平方數。

何家的老房子占地頗大,還帶前院兒和菜地。好像分了兩棟樓房,都是60多平的。

關鍵是何輝沒錢,這些年工資都搭在女兒身上,家裏連半點積蓄都沒有,所以就把兩棟樓號都給賣了。至於現在何家人搬去了哪裏,這些老鄰居們也都不知道。

了解了具體情況後。

我和張赫熠又去了所在區域的派出所,通過戶籍查找,才找到何輝和何麗麗現在的地址。

何輝家現在住在離西坪市西火車站不遠的一處爛尾樓裏,也是個要計劃拆遷的老樓,隻不過現在還沒有動工。

到了何輝家裏,張赫熠敲了敲門,拿出證件,表明自己是市刑偵大隊的。

不時,一個老年男子打開了房門。

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老年男子就是何輝。

據派出所的個人信息顯示,何輝今年隻有五十六歲,還沒有到法定退休的年齡,雖然壯年已過,但總不至於像眼前之人這樣憔悴。

眼前的這個男子,幹黃枯槁,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尤其是那一臉突兀的褶子,比曬幹了的秋核桃皮更甚幾分。

“您是何輝先生?”

張赫熠試探著問道。

“嗯。”那老頭隨口知應一聲。“好多年都沒有刑警同誌找上門了。”

何輝側了側身,示意我們幾人進屋裏談。

何輝家雖然住的是樓房,可房間裏除了刮了大白以外,其餘一點都沒裝修,地上還都是水泥地,進屋都不用換鞋。

我和張赫熠等人進了屋,習慣性的挨屋查看了一遍。何輝家裏特別小,簡直可以用一覽無遺開形容。

進門是一個十平米不到的小客廳,左側是廚房衛生間,右側是唯一的臥室。

“咱家這房子能有50平麼?”

張赫熠問出了我的心中所想。“我怎麼看著還沒有我學校的寢室大。”

“36.2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