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的心情都不大好。
沈學而和莫小雅之間的小秘密,就像一根芒刺,狠狠的戳進我的心中。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清晨。
莫小雅畫完了他的畫稿,自顧自的坐在櫃台裏收拾著筆記本電腦。
鞏留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繼續看著電視。
我問他道。
“馬上就要下班了,你也不著急回家?”
鞏留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哎呀!無所謂了,我把自己租的那個公寓給退掉了。從今天開始就搬進我師傅的別墅裏。
我師傅年紀大了,睡個好覺不容易,我尋思再等幾個小時,等他早上起床之後我再過去。
免得一大清早把他吵醒,他就又睡不了!這麼大年紀,睡眠質量不好,身體很容易出毛病的。”
其實鞏留這個人平時油嘴滑舌,但是他對蘇老爺子還真的蠻有孝心。
早上起來,別說,肚子還真有一點餓。最近一段時間,隔壁的吳記燒賣鋪都沒有開門。
自從吳大姨住到醫院。吳家剩下的人根本就沒有心情搭理自己的店鋪。
這麼多年以來,吳記燒麥鋪,還不是全憑吳大姨一個人撐著。
一大清早,我就看見從黃泉餃子館門口過去一個人影。
這人影高高大大,有些眼熟。
我推著輪椅來到玻璃大門的麵前。隻見那個人停在吳記燒賣鋪的門前,用鑰匙準備開門。
我定睛一看,那個人不就是隔壁的吳大哥嗎?
我急忙敲了敲自家的玻璃,隔著玻璃向吳大哥招招手。
“大哥,怎麼從醫院回來了?”
吳炯良聽見了我們家的敲門聲。抻著頭往旁邊一看。正好和我來了一個對視。
他把自家的鑰匙從門眼裏拔了出來。
“哎呀!你們餃子館兒也真是夠不容易的,天天都是24小時營業。”
吳大哥一邊說著,一邊往我的方向走來。
我打開大門,歡迎他進屋。
吳大哥抱著膀子,一張開嘴,嘴裏全都是哈氣。
我問吳大哥道。
“吳大姨的身體情況怎麼樣啊?他那個腎源有沒有找到?”
吳大姨命不好,找蘇老爺子要了一張聽話符,結果他不把重心放在聽話符上,一門兒心思破壞自己兒子和兒媳婦的婚姻,結果遭到了聽話符的反噬。
聽說吳大姨現在是腎炎晚期,病的十分厲害,要盡快換腎,否則的話,恐怕就要性命不保。
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要說複雜也算複雜。
最最主要的就是腎源不好找。如果能找到合適的腎源,把手術做了,也就可以保證安全無恙。
第二個嘛,就是換腎手術的費用比較貴。像吳大姨這種沒有穩定工作,自己擺了一個小商鋪的老年人。
如果他有在社區交醫保的話,應該可以報銷50%左右,如果他沒有交醫保,那就要自己家庭全部承擔手術的所有費用。
包括住院費,醫療費,營養費,護工費,再加上換腎的手術費用。大體像個起碼也要34萬吧。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出納。在我們濱城這種比較偏遠的五線城市。家裏麵一次性能拿出三四萬存款的家庭,真的是太少太少。
有很多家裏麵生男孩兒的,到了結婚的年紀,在我們檳城買房的話,像我們東北這邊,檳城的房價已經算是特別的低,一平方大約隻有三四千塊錢左右。
如果買一個七八十平的房子,應該也就在25萬元左右。
可即使是這樣,也有大部分的家庭買房也隻能先付得起部分的首付。剩下的大部分都要去銀行貸款,然後背負上二三十年的房貸。
沒辦法,這個世界上還是窮人多,就像我,買了一個好死不活的陰宅,現在砸到手裏,賣也賣不出去,隻能自己家人家裏麵住著。
吳大哥坐在椅子上,莫小雅十分有眼力見的給他倒了一杯開水。
“帥哥,你喝水。”
這應該是莫小雅第一次見到吳炯良吧。
不過莫小雅也沒有說錯,吳炯良的確是個帥哥。他的個頭高高的,身材也蠻不錯。人長得也十分清秀,否則高學曆,高知識的魏珍桃,當初又怎麼可能看得上這麼一個,無論是從家庭,還是從事業,還是從能力,各個方麵都比不上自己的男人。
隻可惜,這個吳大哥前幾天可被他的親媽給害慘了,跟媳婦兒差不點離婚不說,甚至還被關進了拘留所。
反正我跟吳大哥相識這麼久,一直覺得他是一個蠻老實的男人。
不過在某些方麵,太老實的男人的確會有些媽寶。
但是吳炯良應該還好吧,畢竟在吳大姨使用聽話符之前,他還是一門心思的聽自己媳婦兒的話。
甚至從自家的燒賣鋪裏離開,報了一個計算機的學習班。
兩個人的婚姻,如果不是吳大姨從中插一杠子的話,我想現在吳炯良在計算機學校應該已經快出徒了。
那麼現在這個時候,他就可以和自己的老婆並肩作戰,一起在辦公室裏當個高級小白領。
天天坐著掙錢,怎麼著不比在燒賣鋪裏邊累死累活的當小工強。
尤其是吳大姨這個人比較摳,手裏邊加了許多外賣的網站,卻還心疼外賣網站裏收的那點點中介費。
他幾乎給所有到他店裏的顧客都發了一張小卡片兒,裏麵寫著可以上門送餐。
而這送餐的工作,當然全都歸屬於吳大哥。
無論春夏秋冬,無論白天黑夜,隻要有人給他們家打電話,吳大哥一定一個高子爬起來,然後騎著摩托車,樂此不疲去給人家送餐。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初吳炯良才會認識魏珍桃。
別說,這一對夫妻還真的就是,送餐送出來的緣分。
現在吳大姨也病了,她也折騰不起來了,還是希望這小兩口以後的日子可以越過越好。
我一邊想著,一邊繼續問吳大哥道。
“聽說你們不都是去做檢查,給吳大姨配型了嗎?
結果怎麼樣,有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
哎呀!吳大姨這麼一住醫院,我還真的有點兒蠻想他的,特別饞你們家裏的燒麥和羊湯。”
吳炯良心情有些鬱悶,聽了我的話,無助的撓撓頭。
“我們家的鋪麵兒估計一時半會兒是開不了的。
醫院的配型結果已經出來,倒是找到了合適的腎源。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手術費的問題。
你也知道我們家那個條件,我們家的所有存款,幾乎都在我娶媳婦兒的時候用的差不多了。
其實,這個手術的費用還真的是蠻貴的。”
我聞言點點頭,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這個世界上,什麼問題都好解決,隻有錢的問題最不好解決。
誰讓金錢在這個世界上起著絕大部分的作用。幾乎除了生老病死以外。大多數的問題都可以用金錢來做解決。
比如說美貌,比如說學曆,比如說工作。甚至是我們日常提及到那最神聖的愛情。
想要美貌的話,隻要有錢去整形醫院裏邊從頭到尾做個全麵的削骨磨皮,開個眼角,隆個鼻。
花上兩三百萬,一輛法拉利的價格,就算是個鳳姐,也能給整成冰冰。
現在別說是人的容貌啊,就是性別都能改變。有好多明星生孩子,都不用自己來,都是去國外找醫療機構全權代理。
哎,這個年頭,有錢就有貌。
那些電視機裏麵出現,絕色的女明星。一年不知道要往自己的臉蛋兒上,和身材上搭上多少的資金。
聽說他們就是單敷麵膜的話,一年都要貼上幾千張嘞。
一張麵膜十塊錢,一年就是幾萬塊。如果是一個普通工廠裏的工人的話,那估計就是人家一年的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