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撕破臉皮

方襲人聽了這話也不依不饒。

“對!老金就是比你強,哪兒哪兒都比你強。

我就算是找個爹,也比跟你這一個破廚子過一輩子強。

牛柏曄,你以為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

你瞅瞅你那副德行,我當年跟了你就是下個狗眼。”

這一對夫妻,當著孩子的麵子,徹徹底底撕破臉皮。

方襲人伸長脖子,聲音尖銳的像一隻正在下蛋的母雞。

“牛柏曄,我明擺著告訴你。我他媽早早晚晚會和你離婚。”

方襲人說著,直接牽起自己女兒的胳膊。

指了指站在門口,表情木然的禿頭老板。

“文文。看見那個男人了嗎?以後要管他叫爸爸。

他是媽媽給你找的新爸爸。”

小文文在這一瞬間,徹底崩不住,扯開喉嚨,嚎啕大哭。

淚水就像決堤的江壩,怎麼也止不住。

小姑娘的嗓音嘶啞,眼神裏滿是絕望。

“不,我有爸爸!

媽媽,爸爸。我求求你們不要離婚。我以後一定會很乖,很乖的。

我求求你們啦,你們不要丟下我!”

我真的是搞不明白。這個方襲人怎麼會如此的心狠?

在自己女兒的生日宴上,搞出這麼大一場鬧劇。

牛文文已經七歲了。她並不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

這個孩子有著和同齡人非比尋常的淡定與機敏。

這是一個在什麼樣的家庭中成長出來的女孩兒。才能顯示的那樣的成熟。

或許,此時此刻,在牛柏曄和方襲人的眼裏,隻不過是他們夫妻之間的暴怒症治。隻不過是仇人見麵的瘋狂對壘。

可是,在年僅七歲的牛文文眼中。那兩個麵露凶光,互相指責對罵的男女。

一個是自己的父親,一個是自己的母親。

哪個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當著孩子的麵爭吵?為什麼要把婚姻中最不堪的一麵,最醜陋,最沒有人性的一刻。

在自己親生骨肉麵前表現的如此淋漓盡致。

年僅七歲的牛文文。怨恨的掙開了放心人的手臂。

“壞人,你們都是壞人!”

這個小丫頭使出全身的力氣,將擺在自己麵前的白雪公主大蛋糕,一把翻在了地上。

“你們離婚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們!”

牛文文紅著眼眶。拚命的握著自己小小的拳頭。

他的身體是那樣的憤怒,他的心裏是那樣的崩潰。

他今天雖然隻有七歲,可是他現在所承受的。是很多成年人都承受不了的痛苦。

一個七歲的孩子,是要有怎樣的決心?才能夠麵對自己的家庭即將破碎。

大波浪心疼的看著這個小女孩兒。

連忙跑到她的身邊,一把把她攬在懷裏。

“文文,咱們不哭。文文,你瞧!這麼大的蛋糕都打碎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阿姨給你買的蛋糕啊?

要不,你陪阿姨走一走!咱們去蛋糕店,你自己挑一款最喜歡的,最大的好不好?”

牛文文依舊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的眼睛裏滿是怒火和凶光。

一個小小的孩子,臉上沒有我天真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成年人的壓抑和仇恨。

她的身體是那樣的僵硬,築立在原地像一尊小小的雕像。

大波浪也不顧孩子同意不同意。

直接攔起牛文文的腰,將她抱起。然後頭也不回,匆匆走出酒店的包房。

看著孩子出了門。

牛柏曄和方襲人霎時之間,反而不再像方才那樣劍拔弩張。

徐叔和鞏留強硬的把牛柏曄按在了椅子上。

我一個人控製著輪椅,來到包房的門口,將包房的大門關上。

現在,這場鬧劇裏的三個主角都齊備。

牛柏曄,方襲人,還有那個禿頭的煤老板。

我指了指最靠門邊上的一張座椅。對那個姓金的煤老板道。

“大哥,你也坐吧。現在孩子也走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幾個成年人好好談一談。”

方襲人走到那個煤老板的身邊,拉著他一起坐下。

“老金,別怕!咱們今天有什麼事兒都說開了。

反正已經鬧成了這樣。

牛柏曄,現在這種情況,你還拖著不離婚,覺得有意思嗎?”

牛柏曄翹著二郎腿,臉上的肌肉一顫一顫的。

“方襲人我告訴你。你不就是盼著和我離婚,然後轉眼嫁給這個老頭,當你的富太太嘛。

誒,我偏偏不離。我急死你,我急死你們這一對狗男女。”

我知道,現在的牛柏曄是完全沒有理智的。

其實,在很久之前他就這樣了。他一直被自己的情緒操控著。

他根本不愛方襲人,也談不上多在乎自己女兒的感受。

一個真正在乎孩子感受的父母。怎麼舍得在自己孩子的麵前。那樣指責,唾罵婚姻裏的另一方呢?

其實,牛柏曄他隻不過是不甘心罷了。不甘心自己被戴上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不甘心,放心人甩掉他,找了一個大自己這麼多歲的糟老頭。不甘心自己輸了。

我們這輩子,最大的痛苦來源。不是生老病死,不是愛恨別離。

而是自己心中的那份不甘。沒有一個人願意認輸,沒有一個人願意承認自己不行。

可是,命運就是那樣的捉弄人。有很多事情,尤其是在感情方麵。

並不是你付出的努力越多,就可以取得相應的回報。

感情本來是一場玄學。用來的弱不禁風,潤物無聲,那樣才能長久。

什麼轟轟烈烈的愛,轟轟烈烈的恨。隻不過都是在抱怨自己的不甘。

方襲人直接一拍桌子。

“你說吧,要多少錢才肯離?”

牛柏曄瞪著一雙碩大的牛眼。嘴角不禁扯起一絲冷笑。

“錢?方襲人!你在跟我比有錢,是嗎?

你他媽別忘了,當初你認識我的時候,你就是一個屁。

你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你就他媽是個小小的實習記者。

是我,是我牛柏曄拚命的求人,求領導。才給了你今天這麼一個鐵飯碗。

好呀!現在才幾年,你就開始卸磨殺驢了。

方襲人,你可以,你跟我比錢。

你他媽拍拍自己的良心。從咱們結婚開始,一直到你認識這個老王八之前!

你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他媽是誰的?你一個月掙他媽那仨瓜兩棗,都他媽不夠你拿回娘家去充闊的。

你他媽每天早上起來。往臉上左摸一層膩子,又抹一層膩子。你他媽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

天天身上穿金戴銀,手指甲弄得跟雞爪風一樣!好幾千塊錢一瓶的香水往身上招呼!

你他媽說說,這些東西,你花的哪一分不他媽是我的錢。

好嘛!你吃著我的,住著我的,穿著我的,用著我的。

把自己捯飭的人五人六,然後在外邊跟野男人勾三搭四。

現在,找了一個有錢的老王八,你就要一腳把我蹬了。

還他媽跟我提錢。錢!方襲人,那錢是你自己掙的錢嗎?

不就是你陪這個老王八獻媚取寵,弄得賣的錢?”

“你放屁!”

方襲人直接拍案而起。

“牛柏曄,你可真有本事。你以為你什麼德行?

你以為你真有自己說的那麼牛逼?”

方襲人亦是一陣冷笑。

“嗬!你別把自己說的跟個好人似的。在這麼多人麵前就開始裝模作樣。

還我花的都是你的錢?

牛柏曄,我問問你,從咱們結婚開始,你總共掙過多少錢?

咱倆剛一結婚,你工作就丟了。在一個五星級飯店啊後廚裏麵當切墩兒。

一個月才他媽掙個3000出頭。

你每天除了傻吃酣睡,在家油瓶子倒了你都不扶。

你那腰圍是一天比一天粗,口袋也是一天比一天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