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拿著準備好的東西下樓。
大波浪此時一個人無精打采的待在車裏,像長了一條被主人拋棄的嫩白寵物狗。
我敲了敲車窗,眼神寵溺的看著大波浪。
“老板娘,把後備箱幫我打開。咱倆出發嘍!”
大波浪看到我,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們準備好一切,整裝待發。
按照胡真真給我們留下的公寓地址。
那個公寓在貿易城附近的一個小居民樓裏。
離市中心也不算遙遠,民中小區,十一號樓頂樓。
看到這個地址,大波浪略微有些嫌棄。
“哎呀!怎麼又是這種老舊的住宅樓?說是在貿易城附近,我還以為起碼會是那種電梯小高層呢。
像這裏的公寓,條件一定破爛不堪。
臭弟弟,真真是要委屈你了!”
我道。
“這算什麼?條件再差,還能差的過以前我住的那個平房。
畢竟這裏是商業街。周圍都是各大商場和商鋪,這附近的公寓,就算是條件再差,價格也一定不便宜。
唯一可惜的是,商業街附近的消費價格都太高了。
看來,以後我還真得省吃儉用一些。
要不然,在這附近點外賣的話,一天最少要五六十塊錢。
我這兜裏就在清皮!”
大波浪哈哈一笑道。
“這些你都不用擔心。以後我每天叫白班的小廚師來幫你送飯。
保證頓頓四菜一湯,把你養的白白胖胖。
臭弟弟,我在跟你說一個小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喲。”
我連忙好奇的皺著眉頭。
“什麼秘密呀?”
大波浪嗬嗬一笑,在我耳邊小聲道。
“那串朝珠我是不打算出手了。以後好在坐等升值。
但是,我可以偷摸加大你的提成。
以後,加上在餃子館兒上夜班兒的工資。每個月我給你這個數。”
大波浪說著,伸出一個大巴掌,在我眼前晃了晃。
“五萬?”
我有些驚訝。
“這不大好吧,都是黃泉餃子館的員工,我比別人工資高了這麼多。”
我知道大波浪對我心中有所曖昧,可是我畢竟不是個小白臉兒,我是個男人,我想靠著自己的雙手,自己的本事掙錢吃飯。
我總不能仗著大波浪對我的一絲喜歡。就不停的在他身上撈好處。這樣實在不是一個男人的作為。
我有些不大樂意,拚命的搖頭。
“還是算了!幹多少活兒,掙多少錢。
你對我已經夠好的了,咱們餃子館兒的這個配車,一直都是我在開。
並且,每回餃子館兒有什麼契約和任務?你給我的提成都要比給他們的高。
雖然大家表麵不說,一團和氣,可是畢竟我們都是同等身份的員工。
你這樣總是給我單獨吃小灶,我實在是承受不起。”
大波浪連忙搖搖我的手臂。
“臭弟弟,你誤會了嘛!
人家也沒有給你吃小灶。這個汽車的方麵,我承認。
的確是我想著當時你家住的遠,所以特地給你買的。
不過也就是平時借著你開呀。這汽車的產權證上還不是我的名字嘛!又不是白白送給你的。
更何況,咱們黃泉餃子館提成的問題。以前也都是這樣的。誰出的力多,誰拿大頭。
剩下出力少和沒有出力的員工,同樣可以拿到一份應有的提成。
這也就是徐叔為什麼一直都在上白班兒。什麼也不用做,仍然可以拿到黃泉餃子館兒提成的原因。”
大波浪向我解釋道。
“因為咱們黃泉餃子館接到的事物魚龍混雜。
就像二十幾年前吧。接到的大多是一些盜墓,挖墳的活。
像牛柏曄體格大,這樣的工作,他一定是做不了的。
所以那時候,一般都是徐叔在出力。所以大頭的提成都讓徐叔一個人掙去了!
可是即使牛柏曄出不了力,那也不能怨他,實在是體型的原因。
所以牛柏曄還是可以得到一份基礎提成。
這是咱們黃泉餃子館的人性化規定,這規定是多少年前我爺爺定下的,一直執行到現在。
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因為提成,員工起爭執的事情。”
大波浪又道。
“現在也是趕上你命好。現在都是法製社會,沒有那麼多吃苦費力的契約了。
倘若是以前的黃泉餃子館。便是你拚命想要出頭。那些契約你也是萬萬做不成的。
比如徐叔的老本行,下墓挖墳。或者是牛柏曄那矯健的體格,可以以一敵十,一個人滅掉對方一個營。
再比如說像我二師伯,你別看他身板子小,瘦的像個猴子。
他那玄法也不是蓋的,一般的冤魂小鬼,魑魅魍魎在他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所以現在如果還是以前的黃泉餃子館,你也就隻能做打下手,天天煮餃子的工作了。”
我還是不禁的心生疑慮。
“那現在因為我來了。耽誤了牛柏曄和徐叔他們掙錢。他們會不會怪我呀?
畢竟之前我不在的時候,大額提成都是由他們來領。
現在高利的分紅全部都成了我一個人的。我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好。”
大波浪寬慰我道。
“這你就放心吧。
也就是最近這幾年,
徐叔歲數大了。牛柏曄又愈發的慵懶。
在你沒有來咱們黃泉餃子館之前。
那些契約一般都是牛柏曄去做。
這個老牛自從結婚以後,人是越發的懶散,工作起來也心不在焉。
就在前兩年,連續幫我弄丟了好幾個大單子。
徐叔因為他兒子的原因,所以是個拚命愛財的。
隻可惜,現在他的身體不好了。即使想出力,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至於牛柏曄,他現在有車,有房,有存款。早就不是十幾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奮勇青年了。
他掙的是夠夠的。每天來我們黃泉餃子館兒上班兒,不過是為了躺在後廚裏養老。
這個老牛,真是因為一個女人,把他的人生都給廢了。”
聽了這話,我才淡定的點點頭。
“原來如此,讓你這麼一說。我心裏倒還覺得好受一些。”
其實也並不是我這個人想的多。
雖然我們黃田餃子館這幾個員工,表麵上親如一家。
可是畢竟提起金錢的事情,金錢這個東西,是最傷人感情的。
我來到黃泉餃子館兒,粗略估計也才兩個月。
掙兩個月的時間,我至少比徐叔他們一個人多掙了兩三萬塊錢。
我一直生怕徐叔他們覺得不自在。
尤其是鞏留前幾天說我是小白臉,給我鬧的。
便一直覺得這樣下去不太好,好像自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一般。
大波浪不停的在我的耳邊,打消我的疑慮。
“其實像你現在這般拚命也是正常的。
咱們餃子館兒以前的所有員工。剛來到餃子館兒的時候,個個都缺錢。
一個個都是像你這般拚命。恨不得把一分鍾掰成八瓣兒來幹。
為的就是能趕緊讓自己脫貧致富。
所以每個員工匝來餃子館兒的那一段時間。
那些老員工一般都在心裏默默的達成了協議。故意讓著新來的人員,讓他們多掙個一年半載的錢。
也就是因為這樣,咱們餃子館大多數的員工,在餃子館工作了兩三年之後。一個個有房有車,或者做起了小買賣。
也就都不喜歡幹這一行了!”
我不禁疑惑道。
“那是為什麼?在咱們黃泉餃子館旱澇保收的。
難不成做買賣,一個個都能幹成欒平安那種水平?
我看像你二師伯這種情況應該也不在少數。
那為什麼還要冒那麼大的風險離開黃泉餃子館?
像徐叔那樣,踏踏實實的在這裏工作一輩子多好。”
大波浪聞言,無奈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