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有本事考上大學的話,當初也不至於輟學不念。
所以一直暗自跟我媳婦兒叫著勁。兩個人天天見麵就吵架。
唉!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這婆媳之間就如同水火。我和我媳婦兒結婚還不到半個月。我媽和我媳婦兒就已經吵了不下三回了。”
大波浪聳聳肩膀道。
“反正這事兒我站你老婆。
怎麼?聽說你老婆是大學畢業?做高級白領的。
這樣的小姑娘,有頭腦,有眼界。你聽你老婆的準沒錯。”
吳炯良一聽我們提起他的老婆,臉上止不住的微笑,頓時變得滔滔不絕起來。
“我媳婦叫魏珍桃,是上海交大的碩士生,學曆的確還蠻高的。”
聽了這話,我都止不住的尖叫了起來。
“吳大哥,你怎麼這麼有本事?上海交大的女碩士,竟然都讓你給搞到手了。”
吳炯良雖然長相不錯。為人也很忠厚靦腆。
可是他畢竟連初中都沒有正式畢業,家裏條件也很是一般。
吳大姨和吳叔叔開了這個吳記燒賣鋪。表麵看著生意紅紅火火。實際上掙的都是一些小錢。
他們家生意紅火,那是因為吳家的燒麥好吃不貴,羊肉湯又十分實惠。
別人家的羊湯館兒,有的都不是用純羊肉,而是用貂肉作代替。
至於吳大姨家的燒麥鋪,我們就從來都不用擔心。
他們家都是每天早上,不到3點吳大爺就會親自去屠宰場挑選剛殺好的小羊羔。
然後取回來開始拆肉熬湯,做燒麥。
也就是因為吳記燒麥鋪誠信經營,他們家燒麥和羊肉湯的味道尤其的好。
不過,總而言之是本小利薄,也掙不了太多的錢。
像吳炯良這種家庭條件,經濟條件和個人條件,能夠找到一個上海交大的女碩士。真真就如我們鄰居的傳聞。吳家的祖墳上燒高香了。
鞏留一副八卦好奇的心態問道。
“小吳,沒想到你還真有本事。跟哥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把那麼個金鳳凰給追到手的。
也讓我們跟著學習學習。”
吳炯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其實也沒有怎麼追。剛開始認識我媳婦兒的時候,我都不敢往其他的地方想。
我們家不是可以點外賣嘛!我媳婦兒這個人不會做飯。平時工作又忙。就在他們單位附近租了一個小樓房。
每天早上和晚上,一天至少要點兩次,我們家的外賣。
一來二去,我們兩個人就熟起來了!
後來有一次,我給他家送外賣。
也是趕巧,那天咱們檳城一片兒停電。我媳婦兒租的那個房子在16樓。
那天我媳婦兒還重感冒,發燒到三十八九度。
我好不容易爬到16樓,給我媳婦兒送外賣。
當時就看著他臉色不大好。家裏邊沒有體溫計,沒有藥。就連開水都燒不了。
那天我上上下下,在16樓跑了四五趟。
幫我媳婦兒買了退燒藥。還幫他買了一大堆水果和幾箱礦泉水。
等我最後一次搬的四箱礦泉水爬到樓上的時候,兩條腿都軟了,整個人幾乎要報廢。
我媳婦兒回來跟我說。
就是那天,她一下就認定我了。
她說,他認識很多高學曆,條件不錯的男生。
可是沒有一個比我踏實,實在,穩重的。
說嫁給我的話,他心裏放心。覺得我是個可以值得她托付終身的人。
所以,從那以後,我媳婦兒每天都點我們家的燒麥,沒事兒的時候,還總請我幫個小忙兒。
幫著他換個門鎖,組裝個鞋架什麼的。
一來二去的,後來又加了微信,每天都聊天兒。也不知怎麼的,就成了!”
大波浪聽了這話,眼神可以仿佛要冒出小星星。
“這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愛情吧。
高知優雅的女碩士,愛上勤勞肯幹的外賣小哥。
我擦,吳大哥,你這是走上人生巔峰了。”
吳炯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其實我媳婦兒哪哪都好,就是……!”
大波浪抻著頭問道。
“就是怎麼了?”
吳炯良憨憨一笑。
“就是脾氣有些太急。我們兩個人結婚的時候,我媽特地拿出家裏的老本兒。在我媳婦兒單位附近買了一個電梯小樓。
再加上裝修和彩禮錢什麼的,幾乎把我們家底兒全部掏幹淨了。
我媳婦兒家裏的確也出了幾十萬的陪嫁。但是一直都存在存折裏,我媳婦兒也不花。
說這些錢是我們小家的啟動資金。將來等我們有了孩子,主要負責投資孩子的教育問題。
其實這些我倒也沒意見。
最主要,為了我的結婚,我媽付出那麼多。
我媳婦兒還總是和我媽對著幹。
就說這次上學的事情。
反正起初我也覺得我媳婦兒說的對。要是真能學點兒技術的話。畢竟比在燒麥鋪裏吃苦受累強。
可是昨天晚上,我讓我媽說通了。
這個世界上,哪有做母親的,會害自己的兒子?
我媽才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
我要真的是考大學,學編程的那塊料。早在上初中的時候,也就不會輟學了。
現在學那些亂七八糟的,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不止會耽誤了家裏的生意,那麼些個學費課時費的,全部都得打水漂。
我媽說。
那些自主招生的學校都是騙子。要是人人都可以考大學,弄個什麼專科,本科的學曆。
那誰還從小辛辛苦苦上那麼多年的學,自己參加高考。
都等著二十多歲學校自主招生,然後交些錢不就可以念了!
薑還是老的辣,在人生經驗方麵,我媽比我媳婦兒強多了。
可是我媳婦兒偏偏不聽我媽的勸。昨天晚上還跟我媽大吵了一架。
還好,我自己心裏有計較,還是選擇了聽我媽的。
今天回到燒賣鋪才發現,我還是適合做燒賣,我媽說的沒錯。
這一輩子能把燒麥賣好了,也是本事。不比那些大學生差多少。”
聽了吳炯良的話,我們整個黃泉餃子館都沉默了。
大波浪不自覺地幹咳了幾聲。
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不自主的撓撓頭。
“呃,那個吳大哥,謝謝你啊,親自幫我們把燒麥送過來。
你媳婦兒真的還挺棒的。有時間的話,可以帶過來讓我們瞧一瞧。
你說咱們街裏街坊的住著,你結婚都這麼多天了,我們還沒見過嫂子長什麼樣呢。”
大波浪也尷尬地笑了笑。
“對!你可一定要把嫂子給我們帶過來看看。
到時候,我給你包一個大紅包。”
吳炯良聞言,連忙擺擺手。
“哪裏還能收你們的禮,瞧瞧你們在我們家定個這麼多東西。
我媽說,你們接連在我們家定個半個月的燒麥和羊肉湯呢?
我還要感謝你們呢!如此捧我們的場。”
“半個月?”
鞏留聽了這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吳大姨還真是精明啊,一天不多,一天也不少。”
大波浪偷著在桌子底下掐了掐鞏留的大腿。
“二師伯,別說沒用的,趕緊開飯吧。”
吳炯良看見我們要吃飯,也不方便逗留,就連忙跟我們說了再見。
我親自把吳炯良送出餃子館。
看著吳炯良徹底離開之後。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冷氣。
“老板娘,你說你爺爺給吳大姨的這個聽話符。
是不是把人家吳炯良給害了!”
鞏留也點點頭。
“師傅也真是作孽呀,情況不調查清楚,就敢把聽話符隨便給人。
好好的一個小夥子,要是聽媳婦兒的話。考個大學,學個編程,將來前途無量。
現在可倒好。對吳大姨唯命是從的。真真是把自己的前途都給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