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他將這一首《天君》,整整演唱了50年。
想一想,50年間,每天都重複地唱著一首歌。
沒有舞台,沒有觀眾,沒有掌聲。他的心中該是多麼悲傷。
現在的河恩新,已然與這首《天君》合為一體。
咱們還是閉上眼睛,用耳朵仔細記住這個聲音吧。
我相信,咱們這輩子在世上絕對不會聽到,比今天晚上小河表演的《天君》,更加優秀的表演了。”
我也跟著連連點頭。
一手重複了50年的歌曲,終於要在今天晚上落下帷幕。
一個輪回了50年的幽靈酒店。終於也要在片刻之後揭開事情的真相。
少傾,河恩新的表演完成,我們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河恩新此時此刻已經老淚縱橫。
這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兒,她那弱小的肩膀,不住的抽泣。
大波浪走上舞台,輕輕將河恩新挽起。
用朝語告訴他。
“可惜今天晚上,我們為你慶祝隻能到此為止。
因為即將,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大波浪說著,用手拍了拍巴掌。
徐叔連忙跑到會議室門口,關閉會議室的燈光。
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靜靜的等待。
等待著那抹紅裙的出現,等待著那個真凶的到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幾個人在會議室裏完全屏住了呼吸。
忽然,走廊裏出現了腳步聲。
我知道,那個凶手來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漸漸地走到會議室門口。
又漸漸的給我們漸行漸遠,直奔三樓廚房。
我伸出手,暗示大家不要輕舉妄動。
隨著吱呀一聲,廚房大鐵門的打開。
一抹紅色的身影悄悄轉進了廚房。
我們這才偷偷動身,走出會議室,站在廚房門口。
等待著少傾,那個凶手錯愕的眼神。
我站在廚房門口心裏默念。
“一,二,三。”
然後直接推門而入。
有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背對著我們。
站在暖氣管道的附近,手裏拿著一盒火柴。
他將火柴劃燃,然後偷偷的扔進暖氣管道。
對,就是這個犯罪手法。
這個凶手與高賢漸串通。讓他整整把28大桶豆油全部倒進暖氣管道之中。
暖氣管道遍布於酒店的整個樓層。
從一樓到四樓,無一例外,每個房間都遍布著暖氣管道。
這樣,在極樂之宴的最後一晚,隻需要一根小小的火柴。
整個酒店便會在傾刻之間葬身於火海。
我站在凶手的背後,拍著巴掌。
“不要再費盡心機了。
我已經提前叫人,把整個酒店的暖氣管道全部通了一遍。
用了好幾噸的洗滌劑水,不知道衝刷了多少次。
即使你劃掉再多的火柴,也會無濟於事。”
一時之間,整個三樓變得燈火通明。
金文宰帶著米英拉還有眾多賓客。齊齊擁向三廚房間。
這一點我就不得不佩服大波浪。
大波浪提前在私下裏偷偷和這個金文宰透過氣。
告訴他在這個極樂之宴之中,有人想要害他。
金文宰起初還不肯相信。
知道大波浪隨手拔開一個暖氣管道的閥門。
從裏麵流出的不是熱水,竟是汩汩的豆油。
金文宰這才恍然大悟,相信了我們說的話。
自然,倘若沒有金文宰的一聲令下。
我們也不可能在昨天晚上,趁著所有賓客都熟睡的時間。
用上三四噸的自來水,連夜將整個酒店的暖氣管道全部衝刷幹淨。
而那個高賢漸,也早已在我們的控製之中。
高賢漸已經在金文宰的逼迫之下,說出了凶手的名字。
那個凶手知道自己大勢已去。他苦心籌劃的計策竟然沒有實現。
那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渾身顫抖,一雙幹枯的雙手青筋暴起。
他默默地轉過了身。
沒錯,那個凶手不是別人,正是新娘的母親——席安淑!
看到自己的丈母娘竟然要殺了自己。
金文宰整個人激動萬分,麵部表情已經扭曲。
作為女兒兼新娘的米英拉,直接大步走上前去。伸出右手,狠狠的給席安淑一個大巴掌。
我聽不懂這個米英拉說了些什麼話。
但一定是一些狠毒咒罵的語言。
這些話一定完全沒有顧及他們的母女之情。
席安淑被自己的女兒打了一個如此大的耳光。
不僅沒有詫異,反而癡癡的大笑起來。
米英拉還在全程唾罵!
大波浪站在我們的身邊,全程為我們翻譯。
米英拉罵道。
“你這個蠢女人,老不死的,竟然想讓我們陪你一起去死!
你不是想死嗎?好,我就成全你。等到我婚宴結束,我一定想盡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鞏留忽然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兒?席安淑好說歹說,畢竟也是他的母親。
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母親如此的態度?”
金文宰神情凝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道。
“席安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對你不夠好嗎?
我給你金銀細軟,供你在上流社會生存。你為什麼要做出如此的事情?竟然想要謀害我的性命。你真是忘恩負義!”
突然,在我們的背後,響起了高跟鞋噠噠敲地的聲音。
另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人。栗香春也已經來到了三樓廚房間。
栗香春這個女人還真是強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隻聽見了栗香春在背後哈哈大笑道。
“姐姐,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受不住打擊。
竟然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想要這麼多人和你陪葬!
你總該學學我的!男人是什麼?他們隻不過是你過上美好生活的跳板。
這個世界上,隻有錢才是最真實的東西。
隻要我們手握金錢,還有什麼是自己得不到的。”
栗香春雖然表麵說著關心同情席安淑的話。
可是他那陰陽怪氣兒的語調,和臉上諷刺的大笑。隻能說明他今天不過是過來看好戲的。
栗香春擠進廚房間,擠入人群,站在人群的最前麵。
“姐姐,你可真是的。
我們畢竟是姐妹,你怎麼一直發起瘋來,連妹妹的生命也不顧了呢?”
席安淑聞言,整個人徹底癲狂。
“金文宰,米英拉,栗香春,你們一個個的都不得好死。
今天我殺不了你們,就算明天我化做厲鬼,我也要找你們報仇。
你們都不得好死。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跟你們同歸於盡。”
栗香春看著席安淑行為如此扭曲,整個人病態的像一個瘋子。
栗香春卻表現的極為淡定。
“姐姐,我看你真的是被情所傷。腦子瓦特掉了!
你報複金文宰和你的小女兒還能說得過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姐姐,咱們可是至親呢。
我以前平白無故的接濟了你們那麼多年。怎麼?我還接濟出了一頭白眼狼來!”
席安淑雙眼發紅。整個人仿佛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栗香春,你這個十惡不赦,掉進錢眼裏的女人。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來,你明著接濟我們。
暗地裏壟斷我夫家的產業。
我的兒,我那可憐的兒子,就是被你活活害死的。”
“什麼?”
席安淑這句話一出,我們所有人紛紛瞪大雙眼。
我依稀記得。席安淑早年結婚,嫁入朝族韓家,他與丈夫生下一子一女。
婚姻的前幾年,兩個人過的也算幸福。
韓家是朝族有名的名門望族。席安淑也一直過的都是上流富太太的生活。
直到自己30出頭時,她的丈夫因為一場意外驟然離世。
隨著她丈夫的去世,韓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席安淑便被那些人稱之為,披著上流社會外皮的討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