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絕唱

忽然,我的靈光一現。

對呀!凶手一定有他足夠的殺人動機。

栗香春和席安淑,倘若假定他們都是凶手,那麼他們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高賢漸作為幫凶,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高賢漸這樣做的理由又是什麼?

牛柏曄拍拍我的肩膀。

“小王老弟,大家都相信你,你要加油啊!”

突然,牛柏曄把自己的手我的肩膀上彈開。

“媽呀!你是廚師服怎麼髒了?黃了吧唧,濕漉漉的。趕緊回房間洗洗吧。”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著的廚師服,肩膀上有一大攤明顯的黃滯。

我連忙走回房間,將身上的衣服脫掉。

這肩膀上的汙漬濕漉漉,是油!竟然是油!

我把這廚師服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麵,用力聞了。

一股十分大的豆腥味兒。

是豆油!我的肩膀上怎麼會沾上豆油?

“對了!”

我頓時一拍腦殼。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個高賢建將28桶豆油長到哪裏?”

牛柏曄突然愣愣的看著我。

“藏到哪裏了,你知道什麼了?

哎呀媽呀,我就知道我這個小王老弟不簡單。你是不是完全解清謎底了?”

我實在太過興奮,但仍舊搖了搖頭。

“真正的謎底還沒有完全解開。

但是,我已經知道凶手是用怎樣的手法。讓整個酒店在一時之間突然冒起熊熊大火。

知道我這個手法。我就可以阻止凶手行凶。

而那個凶手到底是誰?我的心裏也有了一些計較,不過不敢肯定。

不過,我想,一切的一切。就在明天晚上,讓那個凶手自己解開吧。”

牛柏曄聽了我的話,知道我已經胸有成竹。

直接走到我的麵前,用他那碩大的身軀,給我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哎呀!真是太好了,小王老弟,我真的愛死你了。”

這個牛柏曄說著,撅起他帶著口臭的大嘴。竟然想要親我的臉!

還好我眼疾手快,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牛大哥,你激動可以!就不要有太多行為上的表示了!”

這頭老牛,又不是大波浪,對我突然間這麼親密幹什麼?

難不成還想讓我對他微微激動,略表尊敬?

牛柏曄興奮的大笑大叫。

“我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去。

太好了,咱們回去有望了。”

我知道,最近這幾天,雖然大家表麵上都十分平靜。

但是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打鼓。

我們也害怕萬一破不了案。回不到現代,將會伴隨著50年前的大火,全部被燒死在這裏。

但是,現在,我已然胸有成竹。

一切的一切,隻等著明天晚上的到來。

我要親自揭開那個凶手的本來麵目,讓這個輪回了50年的幽靈酒店,裏麵所有的靈魂徹底得到解脫。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極樂之宴的最後一日。

今天是金文宰和米英拉婚禮的最後一天。

整個二樓宴會廳觥籌交錯,表演台上演員們都在賣力的表演。

馬上就要臨近夜晚。

此刻已經箭在弦上,到了最佳激動人心的時刻。

河恩新仍舊偷偷的從那些表演演員的更衣室裏,找出了一件朝族的傳統服裝。

他再次穿上個傳統服飾,一個人飄飄蕩蕩的來到了三樓會議室。

演奏出那場已經鬼混了50年的《天君》。

不得不說,這個河恩新是真的可憐。

作為一個替補演員,當年的極樂之宴沒有得到上台表演的機會。

隻能趁著每天夜晚,一個人偷偷的在會議室裏演唱。

可是這個幽冥酒店,都已經重複輪回了50年,他作為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已死的鬼魂。不止每過三個月就要經受一次給火焚身的痛苦。這50年間,仍然沒有一位觀眾,聽他從頭至尾唱過這首《天君》。

今天,我和大波浪商量著,要替河恩新實現他這個50年都沒有完成的心願。

三樓的會議室裏,突然之間燈火通明。

那是我和大波剛提前商量好,在這個碩大的會議室裏,布置出了一方小小的戲台。

河恩新穿著朝族的傳統服飾,一步一步走上這方戲台。

今天他的台下坐滿了觀眾。

其實也沒有幾個人。隻有我們黃泉餃子館的五個員工。

因為除了我,徐叔,鞏留,牛柏曄和大波浪以外,就連徐娟和劉阿姨,她們都看不到河恩新的存在。

我們幾個人滿臉熱情的坐在舞台之下。

那個鞏留還在不停的吹著口哨。

“來一個,來一個!”

徐叔不知道從哪裏準備了一大堆長條筷子,在筷子上纏滿了五顏六色的彩紙,以此來充當熒光棒。

大波浪還別費心機的準備了一個大條幅。

條幅上用韓文寫著。

“熱烈慶祝由河恩新主演的《天君》,正式開場!”

河恩新死的時候不過是個20出頭的少女。

他滿含熱淚,赤著腳,一步一步賣上舞台。

伴隨著河恩新在舞台上的一個鞠躬。

舞台下麵,我們黃泉餃子館兒的員工徹底沸騰了。

鞏留那小子還真會營造氣氛。

簡直一個人堪比十個人。

“奧!太棒了!大明星,一會兒我要找你要簽名。”

大波浪偷偷推了推鞏留。

“人家還沒有開始唱呢!你現在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太過浮誇?”

鞏留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

你看現在那些小演員,小明星,小鮮肉。

哪個人開演唱會的時候,上台之前,底下觀眾不是歡呼雀躍的。

根本就不用等到明星開口。底下的圍觀群眾,一個個簡直都跟炮仗一樣,來點兒,火星點子就能炸開鍋。”

鞏留說完,接著衝舞台上喊道。

“思密達,擦狼黑,擦浪嘿呦!

河恩新,擦狼黑!”

鞏留這個馬上就要50歲的小瘦老頭兒。不知道從哪裏還學來了這麼兩句韓語。

擦狼黑是我愛你的意思。

倘若今天,我們不是為了完成河恩新的心願。

鞏留坐在舞台底下,衝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喊我愛你。

我們一定直接報警,告他性騷擾。

河恩新熱淚盈眶,眼圈紅紅的看著我們。

這是他在幽靈酒店輪回50年間,第一次演唱《天君》,台下竟然有聽眾。

河恩新知道,這次演唱,是他此生最遲後一次表演《天君》。

因為我已經向他保證,隻要過了今晚。

我一定可以讓他不再輪回,直接投胎做人。

河恩新緩緩起身,雖然身邊沒有管樂旋律,他隻是一個人在幹雅雅的清唱。

但是,那種聲音,那種質感,竟然有一種穿透別人內心的魅力。

牛柏曄坐在台下目瞪口呆。

“這歌我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怎麼聽著這麼難受。”

大波浪解釋道。

“《天君》是朝族的傳統曲目。主要講述了一個人被名利,七情六欲所誘惑的故事。

最後幾經波折,終於看清自己的內心。也算是一個救贖的故事吧。

所以這首歌曲的曲調本來就傷感。

我隻是沒有想到,河恩新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竟然可以演唱的這麼好。”

徐叔也連連點頭。他可是一個老戲骨了,聽個幾十年的京劇和黃梅戲。

什麼人唱的好,什麼人唱的不好,隻要一張口他就能分清良莠!

徐叔連連點頭,不由自主的稱讚。

“小河唱的是真的不錯。聽的人不由自主的悲從中來。

我簡直都要老淚縱橫。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河唱的,比底下那些表演演員唱的不知道強了幾十倍,幾百倍。

為什麼偏偏讓他做個替補,真的是糟蹋人才。”

鞏留一語道破。

“河恩新唱的自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