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的靈光一現。
對呀!凶手一定有他足夠的殺人動機。
栗香春和席安淑,倘若假定他們都是凶手,那麼他們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高賢漸作為幫凶,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
高賢漸這樣做的理由又是什麼?
牛柏曄拍拍我的肩膀。
“小王老弟,大家都相信你,你要加油啊!”
突然,牛柏曄把自己的手我的肩膀上彈開。
“媽呀!你是廚師服怎麼髒了?黃了吧唧,濕漉漉的。趕緊回房間洗洗吧。”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著的廚師服,肩膀上有一大攤明顯的黃滯。
我連忙走回房間,將身上的衣服脫掉。
這肩膀上的汙漬濕漉漉,是油!竟然是油!
我把這廚師服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麵,用力聞了。
一股十分大的豆腥味兒。
是豆油!我的肩膀上怎麼會沾上豆油?
“對了!”
我頓時一拍腦殼。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個高賢建將28桶豆油長到哪裏?”
牛柏曄突然愣愣的看著我。
“藏到哪裏了,你知道什麼了?
哎呀媽呀,我就知道我這個小王老弟不簡單。你是不是完全解清謎底了?”
我實在太過興奮,但仍舊搖了搖頭。
“真正的謎底還沒有完全解開。
但是,我已經知道凶手是用怎樣的手法。讓整個酒店在一時之間突然冒起熊熊大火。
知道我這個手法。我就可以阻止凶手行凶。
而那個凶手到底是誰?我的心裏也有了一些計較,不過不敢肯定。
不過,我想,一切的一切。就在明天晚上,讓那個凶手自己解開吧。”
牛柏曄聽了我的話,知道我已經胸有成竹。
直接走到我的麵前,用他那碩大的身軀,給我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
“哎呀!真是太好了,小王老弟,我真的愛死你了。”
這個牛柏曄說著,撅起他帶著口臭的大嘴。竟然想要親我的臉!
還好我眼疾手快,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牛大哥,你激動可以!就不要有太多行為上的表示了!”
這頭老牛,又不是大波浪,對我突然間這麼親密幹什麼?
難不成還想讓我對他微微激動,略表尊敬?
牛柏曄興奮的大笑大叫。
“我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去。
太好了,咱們回去有望了。”
我知道,最近這幾天,雖然大家表麵上都十分平靜。
但是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都在打鼓。
我們也害怕萬一破不了案。回不到現代,將會伴隨著50年前的大火,全部被燒死在這裏。
但是,現在,我已然胸有成竹。
一切的一切,隻等著明天晚上的到來。
我要親自揭開那個凶手的本來麵目,讓這個輪回了50年的幽靈酒店,裏麵所有的靈魂徹底得到解脫。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極樂之宴的最後一日。
今天是金文宰和米英拉婚禮的最後一天。
整個二樓宴會廳觥籌交錯,表演台上演員們都在賣力的表演。
馬上就要臨近夜晚。
此刻已經箭在弦上,到了最佳激動人心的時刻。
河恩新仍舊偷偷的從那些表演演員的更衣室裏,找出了一件朝族的傳統服裝。
他再次穿上個傳統服飾,一個人飄飄蕩蕩的來到了三樓會議室。
演奏出那場已經鬼混了50年的《天君》。
不得不說,這個河恩新是真的可憐。
作為一個替補演員,當年的極樂之宴沒有得到上台表演的機會。
隻能趁著每天夜晚,一個人偷偷的在會議室裏演唱。
可是這個幽冥酒店,都已經重複輪回了50年,他作為唯一一個知道自己已死的鬼魂。不止每過三個月就要經受一次給火焚身的痛苦。這50年間,仍然沒有一位觀眾,聽他從頭至尾唱過這首《天君》。
今天,我和大波浪商量著,要替河恩新實現他這個50年都沒有完成的心願。
三樓的會議室裏,突然之間燈火通明。
那是我和大波剛提前商量好,在這個碩大的會議室裏,布置出了一方小小的戲台。
河恩新穿著朝族的傳統服飾,一步一步走上這方戲台。
今天他的台下坐滿了觀眾。
其實也沒有幾個人。隻有我們黃泉餃子館的五個員工。
因為除了我,徐叔,鞏留,牛柏曄和大波浪以外,就連徐娟和劉阿姨,她們都看不到河恩新的存在。
我們幾個人滿臉熱情的坐在舞台之下。
那個鞏留還在不停的吹著口哨。
“來一個,來一個!”
徐叔不知道從哪裏準備了一大堆長條筷子,在筷子上纏滿了五顏六色的彩紙,以此來充當熒光棒。
大波浪還別費心機的準備了一個大條幅。
條幅上用韓文寫著。
“熱烈慶祝由河恩新主演的《天君》,正式開場!”
河恩新死的時候不過是個20出頭的少女。
他滿含熱淚,赤著腳,一步一步賣上舞台。
伴隨著河恩新在舞台上的一個鞠躬。
舞台下麵,我們黃泉餃子館兒的員工徹底沸騰了。
鞏留那小子還真會營造氣氛。
簡直一個人堪比十個人。
“奧!太棒了!大明星,一會兒我要找你要簽名。”
大波浪偷偷推了推鞏留。
“人家還沒有開始唱呢!你現在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太過浮誇?”
鞏留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
你看現在那些小演員,小明星,小鮮肉。
哪個人開演唱會的時候,上台之前,底下觀眾不是歡呼雀躍的。
根本就不用等到明星開口。底下的圍觀群眾,一個個簡直都跟炮仗一樣,來點兒,火星點子就能炸開鍋。”
鞏留說完,接著衝舞台上喊道。
“思密達,擦狼黑,擦浪嘿呦!
河恩新,擦狼黑!”
鞏留這個馬上就要50歲的小瘦老頭兒。不知道從哪裏還學來了這麼兩句韓語。
擦狼黑是我愛你的意思。
倘若今天,我們不是為了完成河恩新的心願。
鞏留坐在舞台底下,衝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喊我愛你。
我們一定直接報警,告他性騷擾。
河恩新熱淚盈眶,眼圈紅紅的看著我們。
這是他在幽靈酒店輪回50年間,第一次演唱《天君》,台下竟然有聽眾。
河恩新知道,這次演唱,是他此生最遲後一次表演《天君》。
因為我已經向他保證,隻要過了今晚。
我一定可以讓他不再輪回,直接投胎做人。
河恩新緩緩起身,雖然身邊沒有管樂旋律,他隻是一個人在幹雅雅的清唱。
但是,那種聲音,那種質感,竟然有一種穿透別人內心的魅力。
牛柏曄坐在台下目瞪口呆。
“這歌我雖然不知道什麼意思,怎麼聽著這麼難受。”
大波浪解釋道。
“《天君》是朝族的傳統曲目。主要講述了一個人被名利,七情六欲所誘惑的故事。
最後幾經波折,終於看清自己的內心。也算是一個救贖的故事吧。
所以這首歌曲的曲調本來就傷感。
我隻是沒有想到,河恩新在沒有伴奏的情況下,竟然可以演唱的這麼好。”
徐叔也連連點頭。他可是一個老戲骨了,聽個幾十年的京劇和黃梅戲。
什麼人唱的好,什麼人唱的不好,隻要一張口他就能分清良莠!
徐叔連連點頭,不由自主的稱讚。
“小河唱的是真的不錯。聽的人不由自主的悲從中來。
我簡直都要老淚縱橫。
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河唱的,比底下那些表演演員唱的不知道強了幾十倍,幾百倍。
為什麼偏偏讓他做個替補,真的是糟蹋人才。”
鞏留一語道破。
“河恩新唱的自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