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萬萬沒有理由。要謀害夫人和公子啊。”
我冷冷道。
“顧大公子自幼喪父,隨後相繼喪母。
顧家又沒有什麼難治的遺傳病。
為什麼顧老爺和顧老夫人會死的不明不白?
你說你對顧家忠心耿耿。
顧大公子聰明靈秀,卻被你調教的毫無做生意頭腦。
金小姐曾經說過,他過府之時。老夫人給顧大少爺留下了四個通房丫鬟。
這四個丫鬟,每天隻知道陪著顧大少吃喝玩個搖色子,喝花酒,鬥蛐蛐,遛鳥,這又都是誰的縱容?
你家少爺性格孤傲,就連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得。麵對客人冷心冷麵。這又是誰的功勞?
顧大少爺從山東帶回來的那個小妾,明明是個仙人跳的團夥之徒。金小姐派下人去山東打探。三言兩句便打探出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
而你一直跟在顧大少爺身邊,少爺他不諳世事。你又怎會想不到去摸清那個女人的底細?
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
你分明借著在顧府當管家之跡,先謀害顧老爺,在弄死顧夫人。
一個人守著個頑劣不堪的孩童。顧府的家產表麵上歸顧大少爺所有。暗地裏還不是你一個人在操控。
你故意把良才雕成朽木,其心可誅。
你口口聲聲稱呼自己為老朽,表麵是個忠仆良將,可是,一個熟讀詩書,頗有文化的管家。
為何隻教顧家少爺遊戲人間,全然不教他如何為人處世。
衢州府上下。沒有一個人說金小姐的好話。
隻有你,口口聲聲敬重夫人。
可想而知,你的頭腦之精明,眼界之擴寬。
這一切的一切,你該何從抵賴?”
馬管家被我說的梗著脖子,直接匍匐在地下。
“啊呀!這簡直是冤枉好人,草菅人命。
你可不能這麼誣賴老朽。
你說什麼,我和一個道士裏應外合。
那麼?那個道士呢?你把他找來與我對峙啊!”
馬管家智商還真是高明。知道我此時此刻找不出那個道士。他偏偏卻要與我對峙。
麵對我這樣強烈的指責,他竟能做到不慌不亂,思路清晰有條。
可想而知。這跟老刁奴的城府該有多深?
我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突然,周圍四周攏了一大片黑霧。
我連連拍手暗笑。
這個黃皮子精,來的可真是時候。
說是遲,那是快。
待滿天的黑霧散去。
大黃還真提著一個臭道士,出現在顧府的庭院之中。
我定睛一看。這個道士好生眼熟。
大波浪忽然大叫道。
“啊!大黃。這個倒是不是那天?在客棧裏,要襲擊你,被我一板凳拍暈的那個嗎?”
我這才想起。
原來我們曾經和這個臭道士有過一麵之緣。
大黃哈哈大笑道。
“我來的還是時候吧!沒想到你們兩個人還不算廢柴。短短幾天時間。竟然真的把真凶給找到了。”
黃皮子精說著,用手一推。將麵前麵黃肌瘦的臭道士攘到地下。
他又走到那個馬管家麵前。
“好啊!你不是要對質嗎?現在人已經來了。那就開始吧。”
顧大公子癱在地上,滿麵愁容,他的口中喃喃自語。
“馬管家,難不成真的是你?”
黃皮子精從懷中拿出一張白紙,將這張白子恭恭敬敬的交給顧大少爺。
“這是這個臭道士方才給我寫的口供。
這裏麵樁樁件件,已經將他和這個馬管家二人合謀,多年以來幹的壞事全部列清。
你口中的馬管家,不,或許你應該對他換個稱呼。
他可是你的親二叔!”
“什麼?”
現在開始輪到我詫異。
沒想到。這個馬管家和顧府還有這麼多的淵源。
黃皮子精繼續說道。
“這個馬管家。是當年你們顧家的老祖宗,在外麵和女人偷情生的私生子。
所以,他隱姓埋名進入你們顧府,從一開始就是想謀取你們顧府的家產。
真是人老奸,馬老滑。這個老畜生,簡直是居心叵測。”
馬管家看到證據確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露出了本來麵目。
“對,他說的沒錯。
我進入你們顧府,就是為了報仇。我要把你們顧家搞得家破人亡,斷子絕孫!”
大波浪上前一步。問那馬管家道。
“為什麼要這樣?如果你是顧家的私生子,那麼你不是也是顧府的一份子嗎?”
“不!”
馬管家厲聲否認。
“我跟顧府完全沒有半點關係。他們顧家,欠著我的血債!
就是,就是顧家的人,活活害死了我的母親,還打折了我條腿!”
馬管家眯著眼睛,陷入深深的回憶。
“我自幼沒有父親,與母親相依為命。所以,便隨了我母親姓馬。
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每天靠著做針線活為生。
在我很小的時候。旁邊所有人都會稱呼我為小雜種。
每次我問母親,為什麼別人會叫我小雜種?
母親都會一個人暗自流淚。
直到我16歲那年,母親病入膏肓,才將我的身世告訴了我。
她說,是衢州府顧府的老太爺,趁著外出經商采辦的時候,與我母親發生了感情。並生下了我。
可是顧老太爺是個懼內的軟蛋,他懼怕自己的大夫人。便遲遲不肯迎娶我的母親,後來甚至給了我母親百十兩銀子,要永遠斷絕和我母親的關係。
母親將她珍藏許多年的百兩銀子交給我,其中還包括一塊兒顧府的傳家玉佩。
母親希望我可以拿著這塊玉佩,回到顧府認祖歸宗。
我當時想著,認不認祖歸宗又有何用?我隻想那個顧老太爺可以念及一下舊情,找個名醫,為我母親治病。
我跋山涉水來到衢州府。
沒想到那個負心漢一見到我,就如同見到了瘟神一般。
不止不肯與我相認,還說出很多中傷我母親的話。
我當時氣不過。便拉著他去衢州府的衙門告狀。
衢州府的衙門。將我打入大牢,還打折了我一條腿。
待我出獄之時,趕回家中。母親已經病死在家裏。
可憐我們母子。都沒能見上最後一麵。就這樣天人永隔。
所以,我恨,我怨,我悔,我惱。
我憎恨你們顧府所有的人。
我隱姓埋名幾十年。終於把顧老太爺盼死。
那個負心男一蹬腿,我就知道,我報仇的機會來了。
我偽裝成下人潛進顧家。一步一步做到管家的位置。
哈哈!什麼破管家,說出來還不是你們辜負你的一條狗。
所以,我先毒死了你爹,然後又害死你娘!
整個顧家都在我的股掌之中。
你個小孩牙子,又能奈我何?
我萬萬不該的。就是心慈手軟,留你一條狗命。”
馬管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當時你尚在繈褓,連句話都不會說。
我姑息你的身上和我流著相同的血脈。所以沒有忍心加害與你。
隻不過想要把你養廢。
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娶這樣一個女人為妻!
治家嚴明,理財能手。唯一的缺點,就是善妒。
我依舊心慈手軟。想著隻要你沒有後代子嗣,我就讓你們痛快活了這一世。
可是,這個女人竟然膽敢懷上顧府的後兒!
……。”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那個黃皮子精倒是說到做到,隻見他從嘴中吹出一口仙氣。
將那口仙氣吹進金小姐的腹中。
金小姐偌大如鼓的肚子,立刻間平複了許多。變得隻有枕頭般大小。
金小姐現在有了四個月的身孕。身量大體也就是現在這個形狀。
大波浪見金小姐身上的邪胎已除。
連忙拉著我的手,興奮地又蹦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