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有些個小妖精,當年仗著老爺喜歡。就死活要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個個窮親戚安排進金府。
也就是我們老爺人好,心腸軟。整個金府大宅院,都快成他們家開的了。
不過,得意個什麼勁頭?
這女人呐。最是禁不住老。一扭臉兒不也三十多歲成了黃臉婆。
老爺現在還正眼瞧她麼?”
金軍閥聽了,忽然拍了桌子。
“夠了,整天裏陰陽怪氣兒捏酸吃醋的。讓活神仙和神醫看著,這像什麼樣子。
老大,不是我說你。咱們家的花園我不也包給你外甥了麼?
你那麼外甥可沒少掙油水,我也沒說什麼,不是。”
這個金府,鬧鬧轟轟,任人唯親。還真是跟金小姐管理的顧家相差甚遠。
大波浪坐在餐桌之前。整個人都在愣神發呆。
我知道他的想法。那個四姨太的大舅哥是廚房的廚子。
這個四姨太身上又有血腥的味道。
有很大可能。這個四姨太可以讓自己的大舅哥在飲食中動手腳。來給回娘家的金小姐投毒。
我暗暗拍了拍大波浪的手背,用眼神告訴他。
不要輕舉妄動。捉賊拿髒,捉奸拿雙,一定要把這個四姨太,捉到她切切實實的證據。才可以證明是他給金小姐下了毒。
少傾,我們匆匆吃過飯後。
金軍閥死活不肯放我和大波浪走。
便把我們安排在金府的廂房,和那個黃皮子精的房間正好相連。
我陪著大波浪回到房間,那個黃皮子精果然跟在我們的身後。一並走進來。
黃皮子精寵溺的看著大波浪。
“丹紅,怎麼樣,你們有進展嗎?”
大波浪吐吐舌頭。
“這才剛剛過了一晚上,怎麼會有進展?這個時代簡直無聊死了。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完全沒有別的花頭可以耍耍。”
黃皮子精推薦道。
“咱們可以去戲園子聽戲。這個有一些昆曲名家唱的十分不錯,在咱們現代可是完全聽不到這種韻味的。”
大波浪連忙搖了搖頭,聳聳肩膀。
“我的媽!還是饒了我吧。讓我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聽戲。簡直就是要我的小命。”
大波浪是個玩咖,讓他去夜場裏唱歌還可以。去普通的小KTV也能嚎上幾曲。
若是換成個什麼高端的音樂會,大波浪應該也不會怯場。
隻不過,這京劇,川劇,越劇,昆曲什麼的。
對於大波浪來說,這些曲目實在太過複古,無聊。
還不如到大型洗澡堂子裏,聽上一場現實版二人轉來的實在。
大波浪一屁股坐在繡床之上。
“大黃。你說咱們幫助這個金小姐逆天改命。
那顧府以後就不會敗落了?顧家就會有後了?
金小姐就能一口氣活到七八十歲,重新度過這一生了?
要是這麼輕巧。那以後哪個枉死鬼,都可以心存執念。然後等到千800年之後。找個人來替他逆天改命。
那這個社會,以後豈不就亂套了?
世上再沒有謀殺,沒有冤案。這逆天改命還真是個維護世界和平的好辦法。”
黃皮子精哈哈大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西裝。
“實則不然。金小姐的壽命早已是擬好的定數。
就算咱們幫他除了這個邪胎,那個金小姐到了命終之日,一樣還是會暴斃而亡。
逆天改命!就算執念再過強大。改的不過是身邊旁人的命格。
而自己,很多事情。你可以拯救所有的人。卻唯獨解救不了自己。”
聽著黃皮子精此話的意思。
這個金小姐的邪胎除與不除,過不了多久,他一樣都會死。
唯一能改變的,是讓他安全的生下自己的孩子,給顧家留個後代。
而顧府到底會不會敗落,這一切都未從可知。
我們現在這麼萬般努力。其實為的根本就不是金小姐。而是為了我和大波浪可以安全的回到現代。
大波浪聽說金小姐會暴斃。突然整個人都木然了。
“金小姐,她,他注定活不長嗎?”
黃皮子精肯定的點點頭。
“不出半年時間,要麼是我們除不去這個邪胎,金小姐的陽氣會被邪態吸收殆盡,暴斃而亡。
倘若我們可以除掉這個邪胎,金小姐也會在自己生產之日,破血難產,子存母亡。
壽命終於22歲冬日,這就是金氏的命格。即便他有再強的執念。再多的能力,這也是改變不了的。”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人的生老病死全部有天道擬定好。
這個金小姐已然是人中龍鳳,隻可惜他生在我這個亂世,生在那個這個男尊女卑,男人為天,女人為地的時代。
即使他便有翻天覆地的本領。也奈何不過世俗的眼光。
即使他有那樣強大,可以在百年之後把我和大波浪召喚過來的執念。
那也改變不了,他會英年早逝的命運。
大波浪陡然歎了一口氣,毅然決然的堅定道。
“我一定要抓住那個凶手。找到那個給金小姐投毒的人。
即使金小姐隻剩半年的時間,我也一定會達成他的願望。讓他給顧家大少爺留下一人半女。
讓他肚子裏的孩子能夠平安降生。”
我堅定的點點頭,完全跟大波浪站在統一陣線。
我和大波浪完全沒有顧及黃皮子精。直接開始商討計劃。
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那個四姨太。
黃皮子精坐在羅圈椅上,翹著個二郎腿兒,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唉!隻怕會事與願違。”
我們懶得理會這個黃皮子精,繼續開始秘密商討。
直到入夜。我和大波浪商討完畢。
我和大波浪管金軍閥要了兩套純黑色的夜行服。
大波浪潛伏在四姨太的房門口。
而我,就悄悄守在金府的後廚邊的柴火垛裏。
直到淩晨一點,金府的後廚一直空無一人。
我一個人躺在柴火垛上。又冷又餓,簡直困得要命。
我幾乎已經對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
想起黃皮子精說的那句事與願違。
也是,就算那個四姨太真是給金小姐投毒的真凶。
看到活神仙和兩個神醫都住在府裏,他這兩天也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我真的後悔和大波浪做了這個決定。
真真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我剛要起身,從柴火垛上爬下。
突然,有一個莫名的黑影。從遠處走了過來。
我立刻斂聲屏氣,不敢動彈。
隻見一個穿著藍色大褂的中年男子。手裏提著一個棗紅色的食盒。
偷偷摸摸,鑽進空無一人的廚房。
我趴在柴火垛上,拚命的抻著頭。想要往廚房裏麵觀看。
隻見,那個男人在廚房的四角點起了四盞油燈。
廚房之中頓時有了光亮。
我在外麵。從黑夜的地方正好可以將廚房一覽而盡。
那個男人在廚房中,點燃灶火。
烹上油鍋,準備開始做飯。
隻見那個男人將飯盒打開,不知道從裏麵取出了什麼食材。
好像是什麼紅色的肉。
那個男人將這些肉,一點一點用水衝洗幹淨,然後切成小塊兒。過油烹湯。
不出半盞茶的功夫。
這個男人將食盒中的食材做好,裝在了一個黑色的砂鍋之中。
在將廚房收拾歸位,將旁邊的四盞油燈吹滅。
再次偷偷摸摸的從廚房之中走了出來。
我見那個男人走出後院。
連忙翻身,從柴火垛上下來。
緊緊跟在這個男人的身後。看看他接下來會去做些什麼?
這個男人手裏拎著砂鍋。
鬼鬼祟祟地穿梭在金府後宅。
金府後宅都是女眷的住所,這裏麵住著金軍閥那12個嬌俏的姨太太。
神秘男子走到一間廂房門外。
然後蹲在廂房門口,“汪汪”的學著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