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波浪坐上車。
司機開著車轉過兩道彎,就到了所謂的金府大門之前。
這個金家和顧家離的倒是不遠。
金小姐也算是命好。自己離娘家這麼近,可以時不時的回來走動。
自有看門的家丁,見到我們過來,連忙進屋去稟報。
少傾,一個穿著金黃色長衫大褂的肥胖男人,攜著一家女眷,激動的出門迎接我和大波浪。
這個肥胖男人就是金軍閥。
一看這個金軍閥就是個典型的兵丁出身,身材壯碩,肚子挺的鼓鼓。身材和牛柏曄頗為相似。
而他的身後,站著八個濃妝豔抹,花枝招展,形象各異的旗袍女人。
這些女人年齡也是參差不齊。最長的不過四十出頭,還有那麼三四個年輕的小姑娘,看著怎麼不會超過20。應該比那個金小姐還要年幼幾歲。
金軍閥見到我們哈哈大笑。
聲音粗狂,底氣十足。
“啊!哈哈哈,神醫,總算是把你們盼來了。”
我和大波浪內斂的微微欠身,表示問好。
金軍閥指揮著後麵一群女人。
“你們這幫老娘們兒,一個個愣在那裏幹什麼?啞巴了?沒半點兒規矩。
趕緊過來,見過兩位神醫!”
這一群女人得了令,一個個的全部擁上前。
“見過神醫。”
“哎呀!兩位神醫好生年輕。”
“神醫好!”
“神醫快快屋裏坐。”
這群女人亂轟轟的,吵得人簡直頭疼。
金軍閥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屋子裏酒席已經準備好。還請兩位神醫快快入宴!”
大波浪尷尬的歎了一口粗氣。
金家的這個陣仗,跟顧府的冷清完全不同。
我和大波浪兩個人。仿佛掉進了窯子門口一般。
是被軍閥的那群姨太太,連推帶攘擠進的門兒。
穿過金府碩大的一個前庭院,便是宴客的大堂。
金府這個宅院,特別像我以前在上海上學時。偶爾去蘇州旅遊,遊玩過的那個同裏古鎮。
宅院四四方方,典型的古色古香。
屋子裏雕梁畫棟,金絲楠木的桌椅,擺滿了瓷器古董,古玩字畫。
那個黃大仙兒早就坐在了餐桌正中間的位置上。
看見我和大波浪進了大堂。
黃皮子精站起身,連忙走到大波浪身邊。
“丹紅,咱們又見麵了。”
黃皮子精神情色眯眯的,那一雙眼睛從我們進門起就直勾勾的盯著蘇丹紅。完全沒有從他的身上移開半刻。
我立刻攔在大波浪麵前。
上前一把擁抱住黃皮子精。
“哎呀!黃大仙,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大波浪在我的身後,用手指捅捅我的後背。
“臭弟弟,咱們和大黃不是昨天晚上才見過嗎?”
我連忙尷尬的笑道。
“這就是所謂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
大波浪在我身後嘟嘟嘴。
悠悠道。
“你對我,都沒有這麼熱情。”
我尷尬地哈哈一笑。
金軍閥看著我們。哎呀呀的拍腿大嚷。
“啊呀!沒想到活神仙和兩位神醫原來是舊相識。
你說說你們這些有本事的人,呼朋喚友的都連成一片了。”
金軍閥身後的幾個姨太太,早就不安分的開始搶座!
“啊呀!你坐那裏,這是我的位置。”
“才不,人家要挨著老爺坐嘛!”
“明明是我才能坐在老爺身邊。”
“你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你進門兒才幾年?”
不愧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
我和大波浪才見到這群姨奶奶,不出十分鍾。
金府裏就如同發生了世界大戰一樣,屋頂都要快被這群女人給吵開了。
金軍閥尷尬的笑了一笑。
“活神仙,兩位神醫別見怪。我的這群賤內都是小地方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麵。”
大波浪大氣的擺了擺手。
“不礙事,不礙事的!”
我直接拉著黃大仙,請那黃皮子精坐在上桌。
我一屁股坐在黃皮子精身邊。讓大波浪坐在我的右側。將黃皮子精和大波浪分開。
金軍閥也入了座,其餘幾個姨太太依次入座。
坐在金軍法身邊的是一老一少兩個姨太。
老的那個穿著一件紫紅色的旗袍,年紀大約40出頭。十分端莊體麵。
年輕的那個也就十七八歲左右,穿著一件裸粉色的緊身旗袍,長著一雙嬌俏的狐狸眼,一看就是這個金軍閥的新寵。
所有人入座以後,便正式開席。
金軍閥出手可真是闊綽。這一大桌子菜色。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
一個碩大的烤駝峰擺在桌子正中央,其餘的熊掌,金鱒魚,魚翅,鹿茸,鐵獅子頭隻能當配菜。
那個穿著裸粉色旗袍的小姨太太,最先給金軍閥夾了一大筷子的清蒸金鱒魚肉。
“老爺,您最喜歡吃魚!這清蒸金鱒魚你還得多吃兩口。”
那個紫紅色旗袍的大姨太臉色頃刻間暗沉了下來。
“呦!新來的就是新來的。老爺明明最喜歡吃的是驢唇炒辣椒。”
大姨太將桌子上的一盤子辣椒炒肉,直接擺到金軍閥的眼前。
“老爺,這道菜可用了30頭驢唇,你嚐嚐,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
大波浪看著眼前的場景目瞪口呆。
“我的媽呀,一道菜要用30頭驢做配料。那你們家後院兒的那些驢,不都成了豁牙子?”
金軍閥看著左右身邊兩個女人,是先吃這個也不是,先吃那個也不是。
“哎呦喲!我今天上火。還是吃一些清淡的吧。”
金軍閥笑著,自己伸手釺了一塊兒觀音豆腐。
放入嘴中,味同嚼蠟一般,吧唧吧唧的吞咽著。
想來,這男人老婆娶多了有什麼好。
連吃個什麼東西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大波浪坐在飯桌前,眼睛赤裸裸的,將這八個姨太太打量個遍。
“咦!不是聽說金老爺您有12位姨太太嗎?怎麼還少了四個?”
金軍閥尷尬地笑了笑。
“我家小六出門上香去了。小八回了娘家。小十懷了身孕,我就不讓他見外客,一個人留在後宅待產,小十一最近受了風寒,便也沒有出屋。”
這群的女人,個個花枝招展。在金軍閥的眼裏,他們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直接用1234等數字代替。
大波浪好奇地皺著眉頭。
“十姨太懷了身孕?那豈不是要和金小姐同時分娩。
金老爺,您可真是有福氣。爹和外公一塊做,說不定將來,您孫子比你兒子歲數還大呢!”
席間,那些個姨太太嘰嘰喳喳聒噪個不停。
隻有一個穿著青綠色旗袍的女人。那個女人年紀大約30出頭,模樣生的倒是十分俏麗。
若是單拿出來,也是一個難得的氣質美女。隻是在這麼多女人之中,反而顯現不出他來。
這個穿著青綠色旗袍的女子,在飯桌上隻吃了兩口菜。就推脫說自己飽了,離了桌子。
其中那個穿紫紅色旗袍的大姨太說到。
“四姨太真是命好。有一個當廚子的大舅哥,天天都可以在府裏開小灶。
哪裏用的到跟我們一處吃喝。”
四姨太臨走之前,走到我和大波浪還有黃皮子精的身邊。
像我們能微微欠身施禮,才款步嫋娜的退下。
大波浪突然衝著這個四姨太猛烈的吸了吸鼻子。然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發現了大波浪的異樣,趴在他的耳邊小聲發問。
“怎麼?又聞出什麼來了?這個四姨太身上有異常嗎?”
大波浪疑惑的點點頭。
“我聞著,這個四姨太身上好似有一股血腥味。”
大波浪接連問那大姨太。
“怎麼?四姨太的大舅哥是金府的廚子麼?”
大姨太點點頭,眼皮都快要翻到腦袋頂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