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趴在她耳邊調笑他。
“該不是會在夢裏吧!
或許你們是前世的情人。
咱們這稀裏糊塗的穿越,隻不過為了見他一麵。
既然是你來續前世的未了情。
又何苦非得帶上我?”
“唉!客官。唉,唉!!。”
店小二在我們身側連連抖落抹布。
“兩位客官,你們想吃點兒什麼?”
“呃!”
大波浪猛然回過神。
現在我們有錢了。整整600個大銀元。主播吃上一頓好的。
大波浪餓的頭腦發慌。
“吃,吃,有饅頭麼?先來八個。再來兩隻清蒸小肥雞兒,一條紅燒魚,兩張驢肉大餅……。”
店小二聽了,還以為來了隻大肥羊,打開架勢要好好宰上一刀。
“小店的鹵牛肉最好。”
“上。”
“糖蒸桂花也好吃。”
“上。”
“櫻桃果子狸?”
“上。”
“醬燉肘子?”
……
“且慢!”
我連連將這兩個人的對話打斷。
我對大波浪道。
“現在咱倆是此一時,彼一時。就算是剛去當鋪換個點兒銀元,也經不住你這麼鋪張浪費。”
我又轉過頭,連忙囑咐那個店小二。
“方才說的那些全部不要。來兩份清水抄手就行!”
大波浪聞言,有些興致索然。
好在,他並不是那種愛使小性子的女人。倒是十分聽我的話。隻好不情願的點點頭。
這個店小二。方才估計我們是兩個待宰的大頭。還十分熱情恭維。
現在一聽我隻要兩碗清水抄手,突然間就變了臉色。
將腦袋一甩,語氣不鹹不淡的衝著櫃台喊。
“清水抄手兩份。
嗨!又是一桌窮佬!”
大波浪目光仍追隨著那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好像看見了什麼,突然趴在桌子上,把臉埋進衣袖裏,應該是在躲人!
我和大波浪四下細瞧,酒樓裏除了幾桌食客,隻有一道士比較奇怪。
那道士站在門口,四處張望,好似尋人。
隻見他個子不高,紫紅色麵皮,花白發須半癡半癲,一雙吊梢眼時不時斜著打量酒樓裏的人。
常言道:斜眼看人,非奸即惡。
忽的,那道士目光鎖死在白衣少年身上。
霎時間,從袖中扯出一柄軟劍,縱身一躍,照著少年猛劈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大波浪猛的站起,操起屁股下的長凳,朝向道士的後腦用力砸下,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道士當即天旋地轉,“轟”的一聲倒在地上,少年毫發無損,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白衣少年抬起頭,看著暈倒的道士,怯怯地問道:“他,他沒事吧?”
大波浪一手執凳,一手叉腰,氣勢如虹。
“我才隻用了三分力,這老頭未免太不堪一擊。”
這個大波浪,今天還真是奇怪。
往常也不見得他如此勇猛,怎麼如今一到了這個民國時期的衢州府,一見了這個神神秘秘的白衣少年。就變得跟平時有些不一樣了。
我的心裏莫名產生一股酸溜溜的感覺。
我道。
“老板娘,咱們在這個地方初來乍到的。你幹嘛要惹事?豈不是多生事端?”
大波浪嘟著嘴。
“呃,人家不過是見義勇為嘛!你沒瞧見這種老道士,拿柄長劍,凶神惡煞的。”
店小二見到有個道士被我們打暈。
整個人也是亂了陣腳。
“哎呦!你們要打架出去打呀!我們這可是小本買賣。負擔不起的。”
白衣少年向我們再次道謝,對那個店小二說道。
“放心吧!因為我生出的事,自然和你們客棧不會產生關聯。”
白衣少年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交給那個店小二。
“還勞煩小二哥,幫我把這個道士丟出去。”
店小二接過銀票,一雙眸子直放光。
嘴角咧著大笑。
“好,好!”
無論在哪個年代,都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不過這個白衣男子說來也是奇怪。長得風流倜儻不說,出手也十分闊綽。
不知為何。就會得罪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臭道士。
白衣少年盯著大波浪。眼神裏散發出一樣的光芒。
那種目光。詭異裏略帶幾分審視。
我立刻擋在大波浪麵前,免得她繼續被這個白衣男人視奸。
白衣男子突然尷尬的笑笑。
“萍水相逢,多虧了姑娘今日出手相助。咱們是有緣分的人,他日自會再見。”
白衣男子說著,像我們拱了拱手。頭也不回的道別。
這個男人走後。大波浪還在意猶未盡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
我“咳咳”的清了清嗓子。
“別看了,人家都走遠了。看的你眼珠子再掉出來。”
大波浪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臭弟弟,你是不是吃醋了呀?人家真的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那個男人眼熟。
臭弟弟,你幫我想想。咱們之前真的沒有見過他嗎?”
我酸溜溜的回複。
“見?到哪裏去見。咱們跟這個時代前前後後可差著百十來年呢!
趕緊別想這些沒用的。想個辦法,咱們得趕緊回去才好。我可不想在這個窮鄉僻壤留一輩子。
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沒有WiFi。在這裏多待一天,我都渾身難受。”
大波浪無奈的拄著腮。
“回去,談何容易呀!我們就連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邊都搞不清。
想要回去,豈不是難於上青天。”
我無奈的歎了一聲冷氣。
“唉!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眼看著天色已晚,門外都是孱孱的星光。
我問客棧裏的店小二道。
“小二哥,還有房間嗎?來兩間臥房!”
店小二尷尬的撓撓頭。
“不好意思呦客官!咱們這兒就隻剩下一間空房了。
要不您們二位湊合湊合!”
大波浪倒是無所謂。將麵前的清水抄手吃的幹幹淨淨。
“這鬧得跟電視劇情節一樣。咱們兩個還有男女共處一室呢。”
好在,我們都是現代人。不用講究什麼男女有別,男女大妨之類的!
倘若是在這個時代,男孩兒女孩兒五歲就要分桌吃飯。真住在了一起。這一輩子也就徹底綁定了!
我向那店小二付了房費。
吃過抄手後,讓店小二帶著我們去了房間。
這間客房本就不大。最東麵有一襲窄床。
床的對麵是一張羅漢桌並三條四腿方凳,桌子上擺個拳頭大小銅壺和兩口藍邊瓷碗。
簡陋的確是簡陋了些,不過好在也是古色古香。
大波浪一溜煙兒爬到在窄床上,將床上的被褥鋪好。
然後嬉皮笑臉的對我拋媚眼兒。
“臭弟弟,這良晨美景,你還是趕緊上床。咱倆早點安歇吧!”
我忍不住捂著嘴笑道。
“你就是嘴花花,什麼都敢說!一會兒我倘若真上了床,你就該大喊不要了!”
店小二被我們兩個人的虎狼之詞,羞得麵紅耳赤。
連忙退出房間幫我們關上房門。
隔著客房的木門,隻聽見那店小二笑著自言自語。
“真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這麼一對野鴛鴦。說起話來沒羞沒臊的。”
我和大波聞言,互相對看一眼,紛紛哈哈大笑。
客房裏的這張床窄得很,大概隻有1m5寬。
被褥也隻有那麼一套。這擺明就是一間單人房。
我甚至想下地打地鋪。都沒有多餘的被褥和落腳的地方。
大波浪側著身子躺在床的最裏麵。他本來就苗條,側著身子更是顯得小小一坨。
“臭弟弟,放心吧,我晚上不會占你便宜的。咱們兩個人擠一起。明天再看看能不能倒出多餘的房間!”
我隻好點點頭,吹滅桌子上的油燈。上床睡覺。
我和大波浪共蓋一床被褥。
房間裏黑壓壓一片,我隻能隱隱約約看見大波浪,大概的身體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