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一行人今天晚上,要暫時在東單市的一家複古的客棧內住下。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東單市,沒想到這個東北三省中,同樣的邊境小城。
竟然還隱藏了這麼一家如此清幽的旅店。
這家旅店的名字叫“前生客棧”。
我們一行人拿著行李箱和車。導遊給我們安排個房間。
這種小型的旅行團,大多數都剩兩個人一間房。住的就是那種普通的標間。
因為我們黃泉餃子館總共五個人。大波浪就單獨補了差價。給自己開了一間大床房。
我特別注意到,沈學而和張霖利竟然隻拿了一張房卡。
我有些詫異,問大波浪道。
“學而是不是忘記補差價了?要不,今天晚上,你和他住一間房啊。”
大波浪衝著我翻了個白眼。
“這旅遊團就是學而特意挑中的好不好?她故意沒有補差價的。
人家前幾天剛剛做了那個手術。
要不然,對身體沒有好處的!”
“什麼?”
我頓時猶如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
我他媽這兩天,還想象著能和學而一起七日遊,每天在家裏躺著,興奮不已。
我頓時覺得自己的頭上,綠油油的雜草重生。
我瞬間可以體會到牛百葉的心情。他被自己老婆帶綠帽子的時候,一定是痛苦的想死。
大波浪嬉皮笑臉的湊在我的身邊。
“怎麼了?臭弟弟。跟牛百葉住一間房子不開心呀!
那要不,你搬過來,咱們兩個人一起擠一擠。”
我瞬間沒有了任何心情。冷著一張臉,搬著行李箱。徑直走上了樓。
大波浪在我的身後掂著腳,撒嬌道。
“臭弟弟,你幹嘛生氣呀?人家就是跟你開玩笑的嘛。臭弟弟……!”
我懶得理會大波浪的嘰嘰喳喳。
一個人,簡直想要迅速地逃離這個鬼地方。
什麼破出境遊!什麼破旅行團!什麼破朝族冷麵!什麼破辣白菜!
我發誓,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來遼寧省。第一次去朝族!也他媽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跟團遊。最後一次來到東單市。
我和牛柏曄來到房間。
別說,這間前生客棧,裝修的還真複古。
一般那種什麼客棧?都是大堂裝飾的複古一些。客房裏就跟普通的酒店一樣。純白色的雙人床。現代化的衛生間。
而這家客棧,除了衛生間裏的馬桶是現代化的以外。
床是那種古代的大紅色繡床。兩張秀床邊還掛著薄紗似的蔓簾。
床上的被褥也是複古的綢緞料子。枕頭是那種長方形的軟枕。上麵還繡著翠綠色的嫩花兒。
我特地看了一下洗手間。淋浴和水龍頭都是現代化,可是泡澡的卻不是浴缸。而是古代的那種大紅色木桶。
牛柏曄把行李放下。看著這房間裏的裝飾。
撓著頭道。
“嘿!這小客棧有點兒意思哈。怪不得叫前生客棧呢。還真有點兒穿越回前生的感覺。”
可惜,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沈學而和張霖利。
這兩人中了一個房間。即將發生什麼事情可想而知。
沈學而還特地為了那個渣男去醫院,估計就是為了等到今天。好把自己毫無保留的全部奉獻出去。
我現在恨不得狂抽自己的耳光。
為什麼?為什麼一切會是這樣的結局?
沈學而到底圖什麼?他究竟是真的傻。看不透張霖利那個渣男的為人。
還是如同楚金鳳當初跟我說的一樣,學而這些年已然變成了一個心機婊。就是看中了張霖利的錢。想要借著他上位。
錢,不他媽就是錢嘛。
我現在雖然在黃泉餃子館給做夜班服務員!每個月好歹也有兩萬塊錢的保底工資。
在檳城小鎮裏。我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可是已經比大多數白領強。算得上是濱城市的中上遊。
沈學而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我也可以憑借自己的雙手努力爭取給她。
他媽的!我現在恨不得馬上衝出房間。來到沈學而麵前。直接把他從張霖利的身邊搶走。
我要告訴她。
“學而,我有自己的雙手。我可以為了你拚命。你想要什麼,我全部都可以幫你做到。求求你回到我的身邊。”
我越想越激動。馬上就要蓄勢待發。
我的雙拳緊握。我馬上就準備轉身。從房間中衝出去。
牛柏曄看到了表情異常的我。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麼。
他走到我的身邊,拍拍我的肩膀。
意味深長地對我道。
“兄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的那個同學呀。人精著呢!就和我老婆一樣。”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對我說沈學而是一個精明的女人。
可是我就是不願意相信。他會為了錢,選擇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牛柏曄繼續安慰我道。
“你那個同學和那個土大款。人家現在是名正言順的戀愛關係。你上去插那麼一杠子。丟麵子不說。最後難堪的一定是你。
忍忍吧!嗨!咱們沒有辦法左右別人的選擇。”
男人這個東西。永遠都是旁觀者清。
就好比我看待牛百葉的婚姻。就可以冷靜地剖析他的老婆不是一個好女人。
然而牛柏曄就會深陷其中。甚至為了自己的荒唐理論。不惜那樣冷漠對待小梅姐。
而我將自己攪在我,沈學爾和張霖利三個人的關係裏。我便是當局者迷!
那個自己搞的一團糟的老牛,反而可以在旁邊寬慰,勸誡我。
感情這種東西。真他媽的是個麻煩事兒。
可是男人,卻天生愛給自己找麻煩。
我一個猛子撲到客棧的複古式繡床上。
將自己的臉完全埋在那鬆軟的長方形軟枕裏!
我多麼希望自己現在,立刻,馬上能夠昏厥睡死過去。
那樣我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不會再像現在如此這般心煩意亂。
我一個人默默的趴在床上,牛柏曄安頓好我們兩個人的行李箱。
然後也脫了鞋,上了床。
牛柏曄前腳剛把鞋一脫。一股子酸臭濃鬱的味道。頃刻間布滿了整個房間。
我不禁嫌棄的皺起眉頭。
“牛哥,你這腳丫子是毒氣彈呀!多長時間沒洗了?”
牛柏曄尷尬的撓撓頭。
“我這就是汗腳。我可天天洗腳。男人嘛,腳臭一點很正常。男人要是沒有汗臭,沒有腋臭,沒有腳臭。那就沒有男人味兒。”
我終於知道牛柏曄的老婆,為什麼要給他戴綠帽子離他而去?
就在這種空氣環境裏,長時間生存。沒病的都能給熏出個肺炎來。
我不禁皺著鼻子,趕緊下地開窗通風。
順便來到洗手間。放上一大桶熱氣騰騰的洗澡水。
回到臥室,對牛柏曄道。
“牛哥,連洗澡水老弟都給你放好了。你趕緊過去洗個澡,泡個腳。
順便把你這雙臭鞋扔進洗手間。要不今天晚上我不被自己憋屈死。都得被你身上的毒氣彈給熏死。”
牛柏曄有些不情願。但是礙不住我幾般要求,隻好踏著拖鞋,磨磨蹭蹭的去洗澡。
我現在是多麼怨恨自己。出外的時候怎麼不拿上一瓶花露水?
我之前聽到大波浪對我說,讓我跟牛柏曄睡一間房。我就該把這些情況都想到的。
現在想一想。在未來的一個星期。我不止每天都要看到沈學而和張霖利膩膩歪歪,還要每天晚上忍受牛柏曄這種毒氣彈的折磨。
我簡直覺得自己就是生不如死。
我躺在繡床上,翻來覆去的越想越憋屈。